柳傾城是安沁玥在這個時代裡重要的家人,也因爲她,柳傾城將開始的路程,會因爲她而改變。
與柳傾城的相聚是喜悅的,安沁玥與她騎着馬,緩緩地往嵐國的都城而去。雖然心中不是十分情願,但安沁玥卻還是遂了柳傾城的意思。一日爲師,終身爲母。更別提,柳傾城給她的溫暖,早在無形之中,溫暖着她的身心。
“沁玥,你的傷勢怎樣?”柳傾城關心地詢問。
臉上帶着從容的笑靨,安沁玥淺笑地說道:“師父放心,沁玥沒事。只不過是小傷,如今已經痊癒。”就算傷得如何重,安沁玥也不會告訴她。安沁玥,向來不願讓關心她的人受傷。從前是,如今亦是如此。
聽見她這麼說,柳傾城這才放心些許。對於安沁玥,她同樣疼愛着。其實,讓安沁玥去做這事,柳傾城的心中曾猶豫過。可是最終,卻還是無能爲力。“沁玥,若是有一天你實在覺得累了,那就離開。到時,不用在意師父。”柳傾城終於開口說道。
訝異地看着她,安沁玥的眼裡閃過一抹異樣,隨後便恢復常色。淺淺一笑,安沁玥淡然地回答:“師父剛說,這是師父今生唯一一求,沁玥雖然不知道這是爲何,想必師父很是看重君莫奕吧。既然這是師父的心願,作爲徒弟的,自然要替師父完成。”柳傾城對她有恩,她自然要還。
聞言,柳傾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溫和地說道:“真是師父的好徒兒。”
就算如何不想,安沁玥最終還是來到了嵐國的都城秦陽。看着眼前與青國相似的建築,安沁玥的眼裡閃過一抹異樣,卻很快被她藏起。柳傾城帶着她們來到一個客棧,安排她們入住。路上的行人瞧着柳傾城絕美的容顏,眼裡滿是驚豔之色。這青國武林第一美女,可不是說說而已。“沁玥,你先在這歇息,爲師還有事情要去處理。”柳傾城親切地說道。
嗯了一聲,安沁玥便進入客棧之內。望着已經關上的房門,柳傾城嘆了聲氣,這才轉身,將一封信交給一旁的小廝。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她反悔。“沁玥,但願爲師這麼做,你不會怨恨爲師。”柳傾城緩緩地說道。
次日清晨,安沁玥早早地醒來。從在山谷裡習武開始,安沁玥便有早起的習慣。一想到即將去到君莫奕的身邊幫助他,安沁玥的心中微微地不安着。她只是一介女流,該如何才能幫助?而君莫奕要她幫的,又是什麼?帶着複雜的心思,安沁玥與柳傾城一起來到皇宮之外。看着眼前金碧輝煌的宮殿,安沁玥的神情並未有多少變化。
在安沁玥等人剛到不久,一隊人馬出現在安沁玥的面前。瞧着那些人,安沁玥的眉頭微微地蹙起。爲首的那個人,安沁玥自然沒有瞧錯。看來,她的面子真不小,堂堂的皇帝都親自前來迎接。思及此,安沁玥的脣角揚起一抹冷笑。“莫奕拜見師姑。”君莫奕禮貌地與柳傾城打招呼。
看着君莫奕的面容,柳傾城的眼中閃爍着一陣的喜悅。“莫奕啊,來,讓……讓師姑瞧瞧。一段時日不見,你好像憔悴許多。”柳傾城的眼裡閃爍着關心,說道。
心中疑惑,柳傾城的態度似乎比平日裡更加親切。但面上,卻依舊是微笑的模樣。“多謝師姑關心,莫奕很好。只是最近朝中事務較多,因此有時處理得較晚。”君莫奕如是地回答。
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柳傾城的眼中浮現出擔憂之色,言道:“是啊,想必你父皇的事情,也讓你操心了。若不是師兄告訴我,我也不會知道,原來你竟然會是嵐國的皇帝。莫奕啊,你瞞得師姑好苦啊。”
在山谷裡所有人之中,只有無崖子知曉他的身份。雙手抱拳,君莫奕向柳傾城行禮,抱歉地說道:“莫奕並非刻意隱瞞,只是不願莫奕與衆人相處之中存在隔閡,因此才……還望師姑恕罪。”
連忙將他扶起,柳傾城深深地望着他,眼裡閃爍着淚花:“其實,是我沒有發現纔對。其實,其實你和……”
詫異地看着她,君莫奕疑惑地問道:“和什麼?”
快速地別過頭,柳傾城連忙調整自己的情緒。“沒,沒事。”柳傾城微笑地說道,“聽師兄說,沁玥與你有緣。今後你要大展宏圖,沁玥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如今,這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事情。”
總覺得今天的柳傾城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同,但具體的卻又說不上來。只是想到安沁玥終於來到他的身邊,君莫奕會心一笑,感激地說道:“莫奕多謝師姑。今後,還要有勞師妹。”
安沁玥淡淡地瞥了一眼,平靜地開口:“我只是奉師命而爲。”若真是由她選擇,她斷然不會來此。
自是瞭然,君莫奕淺笑地說道:“師妹放心,接下來師兄會好好地照顧你,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不想了解這些,安沁玥望着柳傾城,問道:“那師父,你呢?要繼續留在嵐國嗎?”
望着君莫奕,柳傾城欲言又止。最終,全部斂起。有些事情,不說也罷。若是說了,只能徒增煩惱罷了。“不了,將你平安送到,我便要回山谷之中。那是清靜之地,適合我。莫奕,若是有時間,記得回谷看看。師兄,很想你。”
點了點頭,君莫奕淺笑地說道:“莫奕遵命。”
拍了拍安沁玥的手掌,柳傾城的眼中帶着一抹不捨:“沁玥,記住爲師的話。若到時你真的受了委屈不願留下,可以不顧及師父。”畢竟,安沁玥與她只是師徒之緣,柳傾城不願毀了她。
聽到這話,安沁玥明白,柳傾城對她的感情亦是深的。與柳傾城擁抱下,安沁玥叮囑地說道:“師父,你要好好地照顧身子。天氣即將轉涼,一定要多注意保暖,切莫着涼。”
眼中閃爍着淚花,柳傾城緩緩地點了點頭。放開她,柳傾城拜託地說道:“莫奕,沁玥就交給你了,不要讓她受委屈。若是危險的事情,還是別讓沁玥來。她,終究只是女子。”
鞠躬,君莫奕微笑地說道:“是,莫奕遵命。”
再次留戀般地看着君莫奕,柳傾城眼裡的情感越來越濃烈。不能再繼續待下去,柳傾城擔心自己會無法忍住。快速地跨上馬背,柳傾城直接策馬離開。頭也不回地前行,只有這樣才能忍住心中的衝動。“沁玥,一定要好好的。”柳傾城默默地說道。
注視着柳傾城離開的身影,安沁玥的心口突然莫名地一疼。爲何她會有一種錯覺,彷彿這次分開,便是……永遠。或許,只是庸人自擾罷了。瞧着安沁玥,君莫奕淺笑地說道:“師妹,時候不早,該入宮了。”
看着面前壯觀的牢籠,安沁玥輕嘆一聲,淡漠地開口:“走吧。”說完,安沁玥便邁開步子,與君莫奕一起往裡走去。不知道接下來,她將面臨着什麼。
進入皇宮,每到一處,所有的太監宮女,紛紛向君莫奕下跪行禮。安沁玥神情冷淡地注視着前方,將身旁的所有全部當做空氣。君莫奕明白她心中不悅,因此一直保持沉默,不想惹得她更加不高興。就在這時,對面走來一行人。瞧着走在最前面的女子髮髻上滿滿的金步搖,安沁玥的眉頭不由蹙起。
蘇妙麗一瞧見君莫奕,連忙走上前,嗲着聲音,說道:“臣妾參見皇上。”
將她扶起,君莫奕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說道:“愛妃身懷有孕,爲何不在宮中歇息。”
身子柔柔地靠在君莫奕的身上,蘇妙麗嬌嗔地說道:“臣妾是想念皇上了,便想着去養心殿覲見皇上。後來才得知,皇上是去見一位貴客。皇上,這位姑娘就是那貴客嗎?”蘇妙麗的眸子落在安沁玥的身上,眼裡快速地閃過一抹狠戾。雖然極快,卻還是被安沁玥捕捉道。
聞言,君莫奕指着蘇妙麗,爲安沁玥介紹:“沁玥,這位是朕的麗妃娘娘。”
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安沁玥面容平靜地說道:“麗妃娘娘吉祥。”安沁玥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卻並未行禮。如今心中不滿着,想要她行禮?甭想。
臉上明顯地露出一抹不悅,蘇妙麗不滿地說道:“皇上的貴客應該不是大富人家的小姐吧,這見着娘娘,可是要行禮的。”
瞥了君莫奕一眼,安沁玥冷冷地說道:“民女本就是一介草民,對於這宮中之禮,確實不懂。不如,娘娘先示範一下,如何?”
注意到安沁玥的神情變化,君莫奕微笑地開口:“沁玥是朕的貴客,朕特允許,沁玥無需行禮。這是朕對她的特權,愛妃莫非有意見嗎?”
君莫奕都已經爲她說話,蘇妙麗自然不敢造次。福了福身,蘇妙麗嬌聲說道:“臣妾不敢。”
君莫奕看着安沁玥,溫和地說道:“沁玥,我們走吧。”安沁玥淡淡地嗯了一聲,便率先往前走去。
注視着君莫奕與安沁玥一起離開的背影,蘇妙麗的眼中流露出嫉妒之意。看得出來,君莫奕對安沁玥特別。“看來日後,本宮的日子,又不孤單了。”蘇妙麗冷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