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暴力強迫壓制,上官謙並不曾想到,這樣的舉動,反而激起更多的民怨。
不過半天的時間,所有前來作勢攻入皇宮的百姓越來越多。聽着將士們不停地通報着,上官謙的眉頭深深地鎖着。“皇上,御林軍快要抵擋不住了……”太監焦急地說道。
剛剛,因爲上官謙下令殺民之後,百姓的情緒便更加激動。甚至於一些情緒更爲憤怒的百姓,直接帶着家裡的菜刀而來,誓要與御林軍抗衡。要是繼續下去,上官謙擔心會爆發民變。若真是那樣,後果不堪設想。看到上官謙緊縮眉頭,太監小聲地說道:“皇上,要不然……要不然就放了王爺與王妃,好平息民憤吧?”
尾音還未落下,上官謙頓時露出猙獰的神情,指着那個太監,怒聲說道:“混賬!朕豈能屈服於這些淫威之下。朕是天子,朕做的任何決定,還不容許任何人質疑!傳令下去,那些刁民要是繼續執迷不悟,株連九族!”
太監的臉上滿是擔心,剛準備將上官謙的聖旨傳達下去的時候,只見李太師手持着打皇金鐗上殿。見此,上官謙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愕。“李太師你……”上官謙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高舉着打皇金鐗,李太師怒着說道:“這是先皇御賜的打皇金鐗,上打昏君,下打饞臣。如今,老臣便要用這金鐗,仗打你這個昏君!”
聞言,上官謙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焦急地說道:“李太師等等……你何故突然要用打皇金鐗打朕。朕哪裡昏君了?”
指着宮殿之外,李太師的面上滿是怒氣,說道:“皇上你難道沒聽到嗎?所有的百姓在外面爲逍遙王請命,可是你呢?不但不去勸說,還竟然下令誅殺那些無辜的手無寸鐵的百姓。昏君,你這是要將青國江山毀於一旦嗎!若先皇知道,豈能瞑目。”
聽到他的理由,上官謙鎮定地迴應:“李太師,那些百姓愚昧無知,安沁玥是妖女轉世,朕豈能留她!上官睿鴻爲了救出安沁玥,四處散播不利於朕的流言,朕如何能夠不怪罪!”
話音未落,李太師的金鐗忽然落下,重重地打在了上官謙的身上。只見他的臉上帶着滿滿的怒氣,氣憤地說道:“昏君,還敢狡辯!你說逍遙王妃是妖女轉世,可有證據?單憑那將軍的片面之詞?皇上何時這麼容易相信他人。再者,你說逍遙王散播言論,那你有什麼證據那是逍遙王所爲。據臣所知,王爺對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鑑。當初若不是王爺領兵出征,豈能護住我們青國江山。如今,你卻違背民意,企圖將他冤枉而死。這不是昏君,是什麼!”
聽到李太師句句爲上官睿鴻,上官謙那個氣啊。但是李太師手裡有打皇金鐗在手,他不能拿他如何。“李太師,同樣你也沒有證據,爲他洗刷清白。”上官謙冷冷地說道。
又是一鐗落下,李太師指着外面越來越近的聲音,李太師冷笑地說道:“皇上,如今民怨沸騰,百姓怨聲載道。若是你一意孤行,到時這整個青國江山必將拱手相讓。到時,你這皇位勢必也保不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莫非皇上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嗎?”
就在這時,禁軍統領快速地進來,行了個禮,焦急地說道:“皇上不好了,禁軍已經有多數被百姓砍殺。百姓們一直要求釋放了逍遙王,要不然……要不然就會闖入皇宮。皇上,若是再繼續下去,屬下擔心……恐會生變。”
面容刷地變白,上官謙有些難以相信眼前的情形。朕沒想到,那些百姓會如此激動。他縱然如何武斷,也不會拿自己的江山來開玩笑。思及此,上官謙這才說道:“告訴那些百姓,朕會釋放了逍遙王。至於逍遙王妃,朕會好好地審理清楚。若是他們繼續冥頑不靈,朕便下旨殺了逍遙王。”
恭敬地俯身,禁軍統領連忙應道:“是,皇上。”
雖然不是心甘情願所爲,但是上官謙被逼之下,只得如此。得到上官睿鴻即將被釋放的消息,那些百姓便在那雀躍,但卻沒有直接離開。他們言明,除非看到上官睿鴻平安無事,否則不會離開。無奈之下,上官謙只得立即釋放上官睿鴻。
從天牢裡走出,上官睿鴻一路上聽着禁軍統領在那稟報,眉頭深深地鎖着。他沒想到,那些百姓竟然會如此。來到宮門外,瞧見他,百姓們紛紛行禮:“草民參見王爺!”聲音之大,彷彿能夠震懾九天。
走上前,上官睿鴻連忙將一些百姓扶起,微笑地說道:“本王今日能夠平安,多虧了諸位。只是日後,還望不要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以免,以免有不必要的傷亡。”看着地上的那些屍首,上官睿鴻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愧疚。
一名百姓大聲地嚷着:“王爺是咱們青國的守護神,不可以有事!”
守護神?聽到這個,上官睿鴻淺淺一笑。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靜,上官睿鴻緩緩地說道:“大家都散去吧,要是再待下去驚擾了皇上就不好了。本王在此,多謝諸位的厚愛。”說完,上官睿鴻朝着那些百姓鞠躬。聽到上官睿鴻的命令,那些百姓這才乖乖地散去。見此,上官睿鴻轉身,朝着大殿而去。
大殿之內,上官謙自然聽到那些百姓向上官睿鴻行禮的聲音。氣勢如虹,由此可以看出人數之多。心中,不禁瀰漫着嫉妒。就在上官睿鴻趕往大殿的時候,安沁玥也同樣前往。腳步平緩地走着,聽着外面的一道道聲音,安沁玥的神情始終平靜。與上官睿鴻幾乎同時抵達大殿,兩人相視一眼,隨後一塊邁入殿中。“臣弟(妾身)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安沁玥與上官睿鴻異口同聲地請安。
冷哼一聲,上官謙沒有回答。而安沁玥與上官睿鴻則跪在地上,沒有站起。李太師看不下去,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見此,上官謙這纔不情願地說道:“起來吧。”隨後,兩人這才站起。
注視着上官睿鴻,上官謙的眼中閃過狠戾之色。經過這次的事情,上官謙覺得,上官睿鴻更是一個危險。若是繼續下去,他這個皇位恐怕就真的無法保住。“睿鴻,若不是看在那些百姓爲你請命的份上,朕絕對不會繞過你。若有下次,朕會將你凌遲處死。”
無緣無故給他戴了個罪名,上官睿鴻的心中自然不符。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上官睿鴻對上官謙也已經非常失望。曾經兄弟手足情深,如今卻變成兄長設計陷害胞弟。呵呵,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家。思及此,上官睿鴻雙手抱拳,聲音淡然地說道:“皇上,臣弟並沒有做過,又何須如此。皇上,那些百姓爲臣弟請命,臣心中感激。而皇上所作所爲,卻令臣弟心寒。臣弟待皇上如何,皇上應知。如今,卻懷疑臣弟忠心,呵呵……”
他的冷笑,聽在上官謙的耳朵裡分外地刺耳。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上官謙怒指,言道:“住口!還敢狡辯?若不是你,那些百姓又怎麼會說你纔是真命天子。”
“那皇上又是否能夠拿出準確的證據,證明是臣弟所爲。若不能,皇上便不可含血噴人!”上官睿鴻脫口而出地說道。這一次,他是真的惱怒了。
上官謙氣得發抖,卻又苦於沒有證據。重重地拂袖,上官謙將矛頭指向安沁玥,言道:“安沁玥,你還想如何狡辯。朕可以饒了逍遙王,但卻不會饒了你。既然是妖女,朕必誅之!”
往前走出一步,安沁玥淺笑地說道:“皇上口口聲聲說妾身是妖女,卻又單憑一面之詞?如何,讓妾身信服。李太師,妾身素聞太師公正廉明,今日妾身有一事相求。請太師給妾身一次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聞言,李太師欣然同意:“好。”
與此同時,宮外有幾名的大臣求見。看着約莫來了五六位大臣,這其中就有安雲英等人。彎起一絲的脣角,安沁玥笑着開口:“既然那李將軍指責妾身利用琴音攝魂殺人,那妾身就當衆撫琴,讓諸位大臣聽個明白。”
一些大臣的面上浮現出驚恐之色,而安雲英則站出來,迴應道:“好,臣願意聆聽。”
不一會兒,李將軍也被上官謙傳旨而來。看着他,安沁玥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看着諸位大臣都坐定,安沁玥這才緩緩地走到中央。只見那裡已經擺着一架古琴。款款地落座,安沁玥緩緩地巡視一週,隨後落在李將軍的身上。指尖慢慢地撥動着,不一會兒,流暢的曲音從指尖而出。帶着淡淡的憂傷,曲子裡透着一抹的悲涼。聽着琴音,上官睿鴻的眉頭微微地鎖着,心中歉疚。這些日子,真是讓她受了委屈。
漫漫一曲終於結束,李太師率先拍掌,笑着稱讚:“王妃的琴藝果真不錯,琴音動人,實乃一首好曲。”
站起身,安沁玥朝着李太師施禮,隨後轉過身,面對着上官謙,言道:“皇上,如今你該如何說?如今衆人安然無恙,妾身真是妖女嗎?皇上,切莫聽李將軍的片面之詞,而冤枉了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