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看着空無一人的地方,夏雪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依然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存在。
她又退後幾步,總覺得自己的眼前飄着一層朦朧的煙氣,眼前的東西,都看的有些不真切。
就在夏雪煙往前走的時候,幾個人就立刻閃身到了簾幕之後,夏雪煙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他們,所以她纔會產生幻覺,以爲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情。
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夏雪煙又坐了回去,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沒了睡意,只是想着剛剛的那個畫面,全身便氣的發抖。
那兩個賤人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敢來勾引她的男人,她夏雪煙的男人,誰敢搶?
可是一想到,其中有一個女人竟然是她在利用的夏凝萱,她的心就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千萬根針在刺,痛的不得了。
她想要利用的女人,怎麼可以爬到她的頭上來?
王爺怎麼能因爲她而拋棄自己?
她不能忍受,絕對不能!
“王爺!妾身好想你,你就不要惦記着那個對你沒用的女人了好麼?”在南宮青鳶的示意下,四個人再一次的出現在夏雪煙的面前,無止盡的開始秀恩愛,開始抨擊夏雪煙。
“你們啊,一個個都是本王的小心肝兒,本王不聽你們的,那要聽誰的呢?”夏傑忍着想吐的慾望把這話說了出來,真真是肉麻到了極點。
與此同時,他身邊的那三個鬼怪裝扮的女人,成功的打了個寒顫。
這話真太特麼的肉麻了,簡直就要讓人跪地的節奏啊。
“哎呦,王爺,您真的是太好了!以後有我們姐妹幾個服侍你就好了,那個沒用的女人,就讓她自生自滅去吧。”玉箏也對着夏傑露出了一個滲人的笑。
讓他剛剛噁心她們幾個,現在她也笑,滲死他。
“就是就是,那個噁心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和我們當姐妹?要什麼沒什麼,還整日一副柔弱模樣,還是讓她快點去死的好。”夏凝萱也跟過來湊熱鬧,每說一句話,就盯着夏雪煙看一眼,那目光,讓夏雪煙又忍不住的氣的顫抖。
怎麼會這樣?
爲什麼會這樣?
這一羣小賤人憑什麼爬到她的頭上來?她們以爲她們是誰?
“你們這是在鬧什麼呢?嗯?”就在幾個人笑鬧在一起的時候,南宮青鳶突然走了出來,她那夏青鳶的臉十分明顯,看着這幾個人,她眉頭一皺,顯然心情有些不好。
“姐姐,你怎麼來了?”夏凝萱似乎有些害怕,看着南宮青鳶,怯怯的開口。
“王妃您怎麼來了?我們不是故意要纏着王爺的,您可千萬不要生氣。”靈瑟也顫顫巍巍的開口,似乎真的害怕南宮青鳶會生氣。
“王妃,是妾身們錯了,妾身們不該讓王爺帶着我們玩兒,因此耽擱了正經事情。”玉箏也低下了腦袋,好似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般。
“……”一句句的話,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卻讓人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這些人都害怕這突然出現的女人。
瞪大了眸子,夏雪煙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夏青鳶”,她瞪大
了眸子,滿臉的不相信。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明明都已經死了,怎麼還會成爲陌離殤的王妃?
怎麼還可能受到這些女人的推崇?
“你們……住嘴!住嘴!”夏雪煙這才發覺,自己好像可以看到他們,但是這些人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她,他們快樂的說着什麼,可是她卻不是其中一個,他們幸福的笑着,可她也不在其中。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忍不住的想要仰天大吼,可是夏雪煙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喊不出來,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夢境當中,是夢卻又那麼真實,不是夢,卻又與夢一般無二。
抓狂中的夏雪煙,在想到這個的時候,瞬間就鎮定下來,她目光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幾個人,想要從他們當中看出破綻,可是不管她怎麼看,她都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腦袋裡不時的回想着那幾個人的對話,夏雪煙的目光越發迷離,猛地,那幾個人影突然在她的身邊旋轉,飛舞,衣袖好似在她身邊翻飛,她猛地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可是手中卻什麼都沒了。
似真似夢,這樣的感覺,讓夏雪煙整個人抓狂了。
“你們看那女人,那抓狂的表情,真的是太爽了。”靈瑟狀似不經意的掃了夏雪煙一眼,十分歡快的對着南宮青鳶道。
只要看着那個女人歇斯底里,她就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被點亮了,完全的幸災樂禍的節奏啊。
“你們啊。”南宮青鳶只是搖了搖頭,略帶寵溺的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有些人,經歷這些不是教訓,而是邁向絕望,想死不能死的絕望。
“是啊是啊,從來都沒有覺得一個人的表情會這般精彩,這女人的臉色就好似調色盤一般,轉變的好快,讓人有些無所適從,但是看她的感覺,就好似在看一個小丑,那麼的讓人覺得滑稽可笑。”玉箏也忍不住的譏諷道,這個女人,她從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很不舒服,甚至讓人有種想要把她那帶着虛僞笑容的臉給狠狠地踩在腳底上的衝動。
不就是有陌離殤做靠山麼?她還以爲自己多厲害多尊貴多高高在上,其實在別人的眼中,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罷了,不,連跳梁都不是,直接是個小丑了。
“好了,現在我們也該轉變一下畫風了。”南宮青鳶突然勾脣一笑,幾個人那言笑晏晏的模樣突然變了,畫風瞬間變得有些淒冷陰森。
猛地一揮手,屋內那早已經熄滅的燭火在瞬間亮了起來,那火光照在衆人的臉上,一個個青面獠牙的,映襯着那慘白的臉,將夏雪煙硬生生的逼得後退了幾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雪煙……納命來……”陰冷的吼了一聲,靈瑟的聲音微啞,說出來的話語,卻帶着一股子說不出的森然,明明就沒有那種淒厲的感覺,卻讓人的心底忍不住的發寒。
“你們是誰?是誰?”夏雪煙驚悚的跳到了牀上,那速度,讓幾個人都瞪大了眸子。
夏雪煙是夏家三姐妹中,唯一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夏凝萱雖然是妾室所生,但是她多多少少也接觸了一點武功,雖然她本身並沒有多大的能耐,但是拳腳功夫,還是會那麼一點點的,可夏雪
煙是完全沒用功夫底子的人,她直接這樣躥到了牀上,那速度,還是讓幾個人忍不住的驚歎的。
果然,人都是有無限潛能在的,只要想,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夏雪煙,你做了那麼多壞事,還霸佔着王爺,你去死吧!”玉箏也慢悠悠的“飄”了過來,伸出雙手,兩個手上的指甲長的讓人髮指,白色與紅色交織,刺激着人的視覺。
“啊……不……不要!王爺!王爺救我!”夏雪煙張口就喊,可是她喊出來的一瞬間,依然發現,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她的喉嚨裡,根本就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來,她驚恐,她害怕,她不住的往後退,拉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裹在被子裡,身體瑟縮着,發抖着,步步後退,而靈瑟與玉箏卻是步步緊逼。
“呵呵……想要人救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做了那麼多的惡事,還覺得有人會救你,呵呵……”靈瑟譏諷一笑,然後趁機掏出自己懷中的鏡子,然後把其餘幾個人的模樣映了出來,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讓夏雪煙清晰的看到了鏡子裡面的內容。
那臉,那模樣,十分清晰,看的夏雪煙猛地閉上了眼睛。
只要閉上了眼睛,那她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什麼都看不到,那她就不會害怕了,不會難受了。
“夏雪煙,還我命來,還我夏家滿門命來……”南宮青鳶陰冷的笑着,聲音淒厲,南宮青鳶的聲色雖然與夏青鳶略不相同,可是在南宮青鳶刻意的僞裝之下,那聲音竟是出奇的相似,即便是熟悉的人,也會認爲,這是一個人的聲音。
“誰?夏青鳶?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已經給你燒過紙錢了麼?你想要什麼,自己去買啊,不要再來找我了!”夏雪煙歇斯底里的大叫,可是她就好像變成了啞巴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所以的話只能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轉着,吐不出來,也讓人聽不到。
“夏雪煙,近些日子,你睡的可安穩?是不是你灑了些臭紙錢,你就心安理得,高枕無憂了?哈哈哈……哈哈哈……你這想的也太天真了吧?嗯?你以爲你的罪孽可以贖的清麼?你以爲你自己所的一切,自己不說,就沒人知道麼?還是你以爲,只要夏家人死光了,你就是唯一的夏家主子了?哈哈哈……我告訴你,不可能!”陰森森的語調,夾雜着說不出的鬼氣森然,那句句質問,句句嗤笑,好似來自遙遠的天邊,又好似近在耳邊。
夏雪煙不住的打量着眼前的幾個人,然後他們同時使用手中的鏡子,幾道光映入了夏雪煙的眸中,那五張陰森可怖的臉瞬間就清晰的出現在夏雪煙的眼前。
“啊!”終於是忍不住的大叫出聲,夏雪煙整個人直直的昏了過去。
沒有一絲預兆,就這樣昏死了。
“就這樣就昏過去了?真沒用!”伸腳踢了踢躺在牀上的夏雪煙,靈瑟忍不住的譏諷笑道。
“靈瑟,小心,別把腳印印上去了。”玉箏扯了扯靈瑟的袖子,小聲的提醒道。
“放心,我纔不會那麼大意。”得意的笑笑,她靈瑟纔不會犯這麼簡單的錯誤。
“好了,現在收工!”南宮青鳶滿意的看着昏倒的夏雪煙,勾脣一笑,紅脣輕啓,慢悠悠的吐出這幾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