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煙的嘶吼,對南宮青鳶而言,當真是一點感覺都沒,那害怕的模樣,是心虛,那委屈的模樣,是控訴。
南宮青鳶冷笑,這個女人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竟然還……
還露出一副是別人在欺負她的表情,不得不說,南宮青鳶怒了。
“呼……呼……唔……唔……”突然,南宮青鳶拉長了尾音,不住的發出一種陰森的語調,那種好似地獄來襲的侍者,正在劈荊斬浪,掃除前方的障礙,只爲出現在那個遙想了許久,卻始終到達不了的地方。
“誰?你到底是誰?莫要裝神弄鬼了,我不怕的!”夏雪煙的身子已經開始發抖,可是她還強作鎮定,想要將那個她認爲的人給激出來。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的。
“你……害……死……了……我……害……死……了……我……”支支吾吾的語調,斷斷續續的話語,更添幾分陰森。
陌塵淵就這麼看着南宮青鳶捏着自己的鼻子,發出聲聲怪音,搖了搖頭,不語。
不管他的小女人要做什麼,他都支持,即便是……
殺人放火。
“你出來!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璃王的人,你這般做,難道就不怕璃王找你報復麼?”夏雪煙一向是個聰明的人,她知道該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但是同時,她也是一個愚蠢至極的人,在不該聰明的地方用光了她的聰明,在該聰明的地方,卻只會糊塗。
“屍……骨……無……存……何……以……現……身……”南宮青鳶再次吼道,那模樣,就差給自己安上長長的假舌頭,伸手做殭屍狀了。
若是那般,再配合着電閃雷鳴的夜晚,直接出現在夏雪煙的面前,估計能有直接將她給嚇死的可能。
畢竟,有些事情即便是覺得不虧心,可是還是害怕的。
“你……你……你休要騙我了,我是不會上當的!”夏雪煙不住的掃視着四周,希望能看到裝神弄鬼的痕跡,可是她卻一點東西都沒有察覺到,只能不住的顫抖。
見此,南宮青鳶忍不住的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既然不怕,你哆嗦個什麼勁兒啊?”
陌塵淵輕笑出聲,伸手揉了揉南宮青鳶的髮絲。
“揉什麼揉?好不容易梳好的頭髮,被你揉亂了可如何是好?”擡眸,白了陌塵淵一眼,南宮青鳶傲嬌的開口。
“亂了,爲夫再幫你梳好便是。”陌塵淵一點也不氣惱,溫柔依舊,眸中帶着一抹說不出的柔情。
“哼!”別過了腦袋,南宮青鳶不再看陌塵淵,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爲她改變了太多,他們的相遇之初,他雖然是個質子,可卻也是養尊處優的王爺,南宮凌天從未苛待過他,他的生活除了不能自由之外,也是十分舒適的,可是自從遇到了她,被她纏上之後,他竟也學會了爲她梳髮,穿衣,讓她感動的同時,心底又升起滿滿的甜蜜。
夏雪煙吼了一會兒,只覺得風從發間吹過,吹動了她的髮絲,吹起了她的衣裙。
可卻沒了那詭異的聲音。
那聲音消失了,夏雪煙又開始好了傷疤忘了疼。
“怎麼?你就只會這點小伎倆麼
?除了嚇唬我,還能做出點實際的行動不?哈哈哈……怎麼?替你們家主子不平?可又不敢殺我?哈哈哈……”夏雪煙想了一下,覺得那人是夏青鳶的屬下的可能性最大,她雖然不知道夏青鳶的屬下是誰,可是卻也知道,有不少人是她的追隨者。
大笑着,夏雪煙得意的很,可是,片刻之後,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她發現自己的腳底竟然開始浮現出一道黑影。
是的,黑影,只有影子,卻無一人。
那身影可怖的很,好似人,可又好像殘缺了什麼,那影子原本只是一團,慢慢的開始伸展,隨即猛地變大,直撲夏雪煙而去。
“啊!”夏雪煙大叫一聲,終是暈了過去。
“呵呵……就這點膽子,還敢一個人到這裡來,也不怕被野獸叼了去。”南宮青鳶拉着陌塵淵的手走了出來,伸腳踢了踢夏雪煙,發現她是真的昏了過去,嘴角的譏諷更濃。
“你說,你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你家王爺可知曉?哎……要不要,本宮幫你一番,讓你知曉你家王爺到底有多看重你可好?”南宮青鳶彎下腰,盯着昏睡中人兒的臉,笑着開口,語氣柔和,卻是說不出的陰冷。
陌塵淵不語,南宮青鳶想玩,那他便讓她去玩。
陽光依然好的很,並未隨着這一場鬧劇而變得慘淡,立在這懸崖之上,被風吹起的飄飛衣袂,是看不穿的灑脫,更是那不羈且不受束縛的心。
“啪啪啪!”
南宮青鳶突然拍了兩下手掌,慢悠悠的道:“看了這麼會子的好戲,也該出來幫忙收拾殘局了吧?”
話音剛落,夏初與夏傑便搶先蹦了出來。
“要我們做什麼?快點說!”夏初不懷好意的盯着夏雪煙,眸中閃過一道殘忍的光。
這個女人在暗地裡不知道做過多少陰損的事情,現在她要是落到了他的手中,他一定要讓她不枉此生。
“先找個隱秘的地方把她給關起來,回頭記得給璃王送個紙條,要告訴他,他心愛的夏家二小姐被綁架了,看看那尊貴的璃王殿下,會是什麼表情。”南宮青鳶笑,眼底閃動着促狹的光。
歪着腦袋,南宮青鳶對着陌塵淵道:“塵淵,我好累,你揹我回去可好?”
陌塵淵不答,可那動作卻已經說明了他的答案,他半蹲下身子,示意南宮青鳶爬上來。
南宮青鳶滿意的爬上自家夫君的背,雙手纏上陌塵淵的脖子,小臉貼在他的背上,嘴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喲喲喲……公主,你這是當衆秀恩愛的節奏麼?是怕我們不知道你們恩愛是不是?”夏初見此,憤憤的來了一句,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甩他。
倒不是他羨慕嫉妒恨,而是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實在是不想動,真想一腳給踢下懸崖了。
這樣也省的再在她的事情上費心。
“想把她踢下去?”夏傑的聲音出其不意的在耳邊響起,夏初忙不迭的點頭,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是麼?可是公主不願意可如何是好?”夏傑繼續笑,語調讓夏初忍不住的一個激靈。
“你怎麼在我身邊?剛剛是你在我身邊說話?”夏初這才反映過來,自己又被這個腹黑的狐狸給黑了。
說好的高冷呢?說好的疏離呢?
這夏傑可一點都不高冷,一點也不疏離了,在外人看來的那種高冷帝的模樣,現在怎麼就消失不見了?
“你說,我若是告訴公主,你要將夏雪煙給踢下去,她會作何反應?”夏傑不說話,只是慢條斯理的陳述着事實。
夏初氣結,置氣的將自己的臉別向一旁。
他不想和這個傢伙說話了,總覺得有一天自己會被他給玩死或者氣死。
“還敢生氣?好,我這便與公主說……公……”夏傑轉頭便要喚還沒走出多遠的南宮青鳶,卻被夏初一把拉了過來,與此同時還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讓他告密,捂不死他。
“好了,你到底想做什麼?”夏初無奈的問道,在夏傑的面前,他總是佔不到便宜。
狐狸!壞人!讓他一次能死啊!
“這個女人等下你來背。”夏傑涼涼的開口,他可不要碰夏雪煙,免得髒了他的衣裳。
“憑什麼……”話還未說完,在看到夏傑那涼涼的眼神的時候,夏初就自動噤聲了。
得,惹不起,他還躲不起麼。
認命的將夏雪煙背了起來,夏初又開始喋喋不休了。
“你說我們要把她給帶到什麼地方去?還要寫信給陌離殤,想找個隱秘點的地方,不容易啊。”夏初想了想,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總不可能將這個賤女人帶到暗殿去,先不說暴露了暗殿的地點,即便不擔心這個,他也不想讓這個女人弄髒了暗殿的地方。
“有個好地方,挺不錯的。”夏傑看了夏初一會兒,模棱兩可的說道。
“啥地方?”夏初也沒看出夏傑的詭異,忙問道。
“樂逍遙。”三個字說的不緊不慢,可就是讓夏初覺得有些不自在,這感覺怎麼就那麼不舒坦呢。
“你這是在寒磣我吧?說正經的呢!”揮了揮爪子,夏初不滿的瞪了夏傑一眼,這傢伙就會起鬨。
“你在那裡躲了兩年我們都沒找到你,可見那是一個藏人的好地方,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加以利用?”夏傑一手摸着下巴,一邊開口,那語調平緩,沒有起伏,可是那模樣,卻好似一隻千年老流氓,實在是與夏傑的形象不匹配。
“……”聞言,夏初完敗。
既然這般,那他便只能捨命陪君子的,去了。
“等等,你先戴上這個。”就要走到山腳的時候,夏傑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張人皮面具遞給了夏初,讓他好生戴着,若是被樂逍遙的那些人給認出來了,看他不撕掉他的皮。
想反抗,可看到夏傑那冷然的眼神,夏初就默默地從了。
初夏公子的房間,無人敢用,那龜公自然也不敢安排旁人住進去,也就是隔幾日派個小丫頭進去打掃一番,那屋子也就這麼空着了。
夏初與夏傑二人即使是帶着夏雪煙這個拖油瓶,也如入無人之境的進了夏初之前的房間,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進來來,還真覺得有點遺憾,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進了屋子,夏初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夏雪煙給扔在了軟塌上,力度不小,毫不手軟。
饒是一旁的夏傑這般看着,都覺得有些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