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你還是小心點兒好!”王子的手擋在葉溪幼的面前,手穩穩地抓着酒杯,裡面一滴酒都沒有灑出來。
“哦?”七皇子笑笑,看着面前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男孩,“多謝王子殿下。”
王子點點頭:“不必言謝,以後就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見外。”
一家人?
兩個人同時在心底“哼”了一聲——
誰和你是一家人!
葉溪幼穩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怎麼,七皇子還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面前這兩個人誰都不願意先退一步,葉溪幼自然是向着王子說話。
“遵命,王妃娘娘。”七皇子雖然不知道葉溪幼是什麼時候和這個王子搞在一起的,但是,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他不介意自己的生死簿上再多一個人。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七皇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餐桌——
剛纔他拿過去的酒是有毒的,不過,不僅僅可以通過服用可以斃命,而且如果這些酒沾到皮膚上就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腐蝕人的皮膚!
王子把酒杯放在自己的桌子上,葉溪幼很介懷地問道:“弟弟,可以把這杯酒給我麼?”
“這個麼,姐姐?”王子把就被遞了過去,“怎麼,姐姐懷疑這個酒裡有貓膩?”
葉溪幼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杯中的酒——
從外觀來看,的確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是君暖貴人親自調製的仙毒,不是一般人能隨便看出來的。
“好了好了!”國王看着王子和攝政王妃關係不錯,心裡倒也是放心不少,“那麼,既然是七皇子選妃,那就讓七皇子定好了。”
“謝謝陛下的美意!”七皇子來到殿中央,裝模作樣地衝着衆人行禮之後說:
“畢竟這是我東蘭國和武巳國的喜事,作爲東蘭國的皇子,在下必將承接兩國的衆望,所以,這次妃子的選拔將由國王陛下和我們攝政王妃娘娘來決定。”
我?
本以爲七皇子會自己的母親,沒想到,他居然說了自己。葉溪幼一臉錯愕地看着七皇子,眸子裡漸漸蒙上了殺氣——
看着底下一衆秀女的不服氣,葉溪幼也算是知道這是個怎麼回事了。
自己現在可是頂着“毀容”的名號以求自保,現在一個比所有秀女都要醜的女人要來選拔她們,秀女們自然都是不服氣的。
“攝政王妃不是毀容了麼?”
“醜女人想必會嫉妒那些比自己長得好看的女人吧!”
“……”
果不其然,底下很快就開始了對葉溪幼的非議。
“姐姐?”王子自己都快聽不下去了,想要站起來讓底下的人閉嘴,可是,卻被葉溪幼拉住了。
“沒什麼。”葉溪幼吸了一口氣——
還不到時候……
而且……
而且首爺那邊的迴音還沒有收到,如果虧欠王子太多,自己也很不好意思。
“既然七皇子委託給我重任,我自然是
不會推脫的!”武巳國的稱呼和東蘭國不太一樣,所以每次聽到國王自稱爲“我”時,東蘭國的各位都會小小的驚訝一下。
等國王表完態,所有人都望向葉溪幼,等待這個被鎮國將軍看上的女人發話。
葉溪幼笑笑,從座椅上起來,來到大殿中間:
“溪幼一介女流,沒有什麼擅長的,不過,剛纔似乎聽到大家對本王妃似乎頗有異議,那麼,爲了能夠給七皇子挑選到好的王妃,也同時,不讓大家質疑我們攝政王,本王妃希望,秀女中最優秀的三位出來,與我比試比試,任何項目都可以,如果本王妃贏了,那希望各位不要再以貌取人,並且,收回你們對本宮不公的評價。”
國王一聽葉溪幼的話,皺了皺眉頭:“大膽!誰敢惹攝政王妃生氣!還不快快出來!”
“國王陛下,”葉溪幼笑笑,“多謝您的好意,不過本宮並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本宮空手前來,沒有給貴國準備什麼禮物,所以打算送你們些禮物,也算是本宮的一點心意。”
說完,也不等國王表態,葉溪幼就點到:“哪位秀女願意自告奮勇出來和本宮一起給大家表演節目?”
秀女們雖然都不服氣這個攝政王妃,可是畢竟她尊貴的身份放在那裡,也就沒有人站出來。
葉溪幼早就料到會是這麼個情況,轉頭對着領着秀女上來的嬤嬤問:“嬤嬤,挑三個你最得意的姑娘出來,讓本宮也瞧瞧這武巳國最優秀的女子是什麼樣的。”
嬤嬤雖然不希望秀女輸,可是又擔心如果贏了這個王妃會不會招來禍端,但王妃又非要她選出來最優秀的秀女,如果太不得力,也未免有失體統,丟失皇家的臉面,思前想後,就在嬤嬤要做出一個折中的選擇的時候,王子站了出來:
“嬤嬤,你不用顧慮太多,就挑出來我們武巳國最優秀的女子,也好讓七皇子先看看到底合不合他的心意。”
有了王子的命令,嬤嬤也就放心地挑出了自己最滿意的三個姑娘——
慕容家的二女兒慕容關,尉遲家的長女尉遲姬,還有遲家獨女的遲鏡水。
“三位女子生得端莊,本宮倒是喜歡的很。”葉溪幼點點頭,“那幾位姑娘,你們都擅長什麼?”
“回王妃娘娘的話,”慕容關先回答道,“小女最擅長女紅。”
“王妃娘娘,小女尉遲姬最擅長舞蹈。”
“謝王妃娘娘賞識,小女遲鏡水最擅長賦詩。”
葉溪幼點點頭:“女紅和舞蹈都需要一些時間,裡面賦詩需要的時間最少,那麼我們先就從賦詩開始好了!”
畢竟是有過一次比武招親經歷的女人,自然是更得心應手一些。
葉溪幼從容地走到遲鏡水身邊:“七步之內,以‘武巳之國’爲頭作一首藏頭詩,如何?”
“是!”遲鏡水作爲武巳國第一才女,自然不是蓋得,信手拈來:
“武御橫江攜玉龍,巳盤北海象踏南。之王疆土定東西,國予我魂付此生。”
區區幾個字,葉溪幼一聽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這個女子絕非燕雀,四個字,不僅寫出了武
巳國的邊境情況——南北面臨北濱國,“巳”代表了有“玉面蛇”之稱的錦不渡;“象”則代表了“千里猛象”,北濱國國主。
葉溪幼不僅拍手叫好:“好詩!”
“謝王妃娘娘賞識。”遲鏡水也是彬彬有禮。
“王妃娘娘,該您了!”幾個料定葉溪幼會輸的秀女小聲嘟囔。
葉溪幼輕哼一聲:“那該本王妃了——
“武皇開邊意未已,虎象眈眈頸盤巳。之荊且願依劉表,國子先生老宦遊。”
……
葉溪幼話音剛落,就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抄的什麼詩的時候,底下就開始了竊竊私語:
“這攝政王妃寫的是什麼東西啊?”
“不過……”
“不過雖然乍聽之下沒有什麼章法,可是每一句都很有內涵。”
“不及遲鏡水的詩淺顯易懂,可是更帶着歷史的滄桑感和厚重感。”
“……”
聽着臺下的一言一語,葉溪幼自知自己拼接的詩句肯定是沒有遲鏡水自己寫的連貫性強,但是畢竟自己是四派掌門,這“推波助瀾”還是很會用的。 шшш★ttKan★C 〇
只見她走到遲鏡水的身邊,還沒等評判員開口,葉溪幼先發聲:
“遲妹妹的詩句縱含南北,橫貫東西,以歷史爲經,以國事爲緯,真真是絕妙!”
遲鏡水笑着搖搖頭:“攝政王妃過獎了!王妃的詩以古預今,沉鬱頓挫,頗有大家風範!小女子甘拜下風!”
得嘞!
遲鏡水這句話一說,不需要裁判來評判,勝負就已經很清楚了!
武巳國國主點點頭:“真不愧是攝政王妃!”
“姐姐好厲害!”王子趕緊端起一杯酒,“來,我們爲攝政王妃乾一杯!”
……
就這樣,第一局不需要有裁判的判罰,一切就都很清楚了。
“那麼,第二局哪位妹妹來?”葉溪幼必須牢牢把比賽的進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看着剩下的兩個人——慕容關和尉遲姬。
尉遲姬擅長舞蹈,葉溪幼雖然也會,但是畢竟不是古代的,這個她還需要好好地準備準備;
慕容關擅長女紅,可是葉溪幼她自己只會十字繡啊!那這個她別說是準備一下了,就是準備一週她也不一定拿得下!
思前想後,爲了避免自己萬一輸了而太過被動,主動先說起來:
“本宮在宮中從來沒有再做過女紅,這個應該是不比慕容妹妹好多少了!”
“王妃娘娘太擡舉小女了!”慕容關是大家閨秀,禮數很是到位,“小女這些小兒科的東西,想必是王妃娘娘不惜的做罷了!您照顧攝政王爺,就這一點,便是妹妹們學不來的!”
慕容關知道,自己和其他的秀女都是來當打壓攝政王妃的槍炮的,可是攝政王妃背後有攝政王撐腰,她還是不要出這個頭的好!
其實慕容關早就做好打算,如果說一會兒真的要比,那麼她也得輸!
葉溪幼還不知道,只是因爲蘭彧鋒的這個名號,這場比賽,她本可以不動任何腦筋就可以輕鬆取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