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沉默便知道她是在思考,左以萱繼續往下說道:“你記得陰幽身上和王爺身上的香味嗎?前者是淡淡的檀香味,後者是淡淡的竹香味,但是後來也從竹香味變成了檀香味,爲什麼呢?因爲王爺討厭竹香,那不過是他爲了不讓人辨別出他身上的味道,這才故意這麼做的。”
“好像是那麼回事,可是這又能夠代表些什麼呢?”東方奕彤挑眉道,“畢竟每個人的口味是會變的,就和喜歡吃的東西一樣,今天喜歡,興許明天就不喜歡了,然後就換掉了。”
“就算你說得有力,你和王爺在一起這麼久?你見過王爺用兵器嗎?”
東方奕彤仔細想想,輕輕搖頭,好像沒有見過東陵九隨身攜帶自己的兵器,每次遇到危險時,東陵九用的都是那些最爲普通的兵器。
見她上鉤,左以萱輕笑,“那你知道陰幽用的什麼兵器嗎?”
“一柄薄如蟬翼的劍,而且劍身是軟的。”東方奕彤如是回答道,因爲那柄長劍她見過很多次,自己也和那把劍正面對抗過,自己是不會記錯的。
“不錯,陰幽這把劍平常都是用做腰帶別再腰間,用特殊腰帶保存,不會傷手,而王爺身上別的那些腰帶款式之所以一模一樣,也是爲了便於收藏那把軟劍,王爺之所以沒用過那把劍,是不想把太具有標誌性的東西顯露在你面前。”左以萱一臉得意的說道,見東方奕彤還是一臉狐疑的表情,也不管她心底到底有幾分信和不信,頓了頓她又繼續往下說道:“除此之外,王爺的書房內應該有小暗格之內的,便於收藏他那張銀色面具和人皮面具,人皮面具可以是新做的,但是那張銀色面具卻是他捨不得的,因爲那是他爹親手做給他的,至於我會知道這個故事,也是我哥說的,至於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不過如果你現在回去書房找的話,會找到那面具,亦或者你去邊關找王爺的話,想必是會在從他的腰間看到那柄軟劍,哦,其實你是見過王爺使用過那柄軟劍的,就是在岐山山腳,你遇上了毒老等人那次,只不過當時是王爺爲了救你,直接把劍丟出來的,在加上天色太晚,你並沒有看清楚,而那柄劍又被人撿了回來而已。”
自己見過嗎?東方奕彤閉上眼睛仔細回想左以萱所說的那個場景,驀然想起自己好像是真的見過,只是如果左以萱所說那般,當時自己沒有仔細注意罷了。
“左以萱,你好像真的知道很多事情。”東方奕彤意味深長的說道,人也從凳子上起身,臉色也變得冷了兩分,“本王妃現在就去求證這一切,今日也先放過你,但是如果知道這是你在騙本王妃,定要你後悔今日所做之事。”
“我不會後悔。”左以萱堅決道,“另外也要告訴你一句,我和王爺認識的時間比你和王爺認識的時間長,雖然我不是王爺身邊最親近之人,但是知道的事情遠比你動用人脈查的事情更多,更爲真實清楚,另外希望你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還能夠好好的待在王爺身邊,如果你要是就這麼走了,那可就真的是便宜了我。”
聞言,東方奕彤冷哼兩聲,轉身便快步出了房間,綠柳和藍沁緊隨,寒煙警告的看了一眼左以萱,也快步出了房間,衝着東方奕彤離去的方向直追而去。
東方奕彤出了醉仙樓後,便上了九王府的馬車往府裡趕去,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可越是想得多,頭就越發的疼。
回到府裡後,東方奕彤直接帶着寒煙等人去了東陵九的書房,期間遇上幾個暗衛阻攔,直接讓寒煙等人出手把他們給綁了,隨後又讓寒煙等人把東陵九的書房翻了個底朝天,果然最後如同左以萱所說那般找到了那張熟悉的銀色面具。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算是得到了第一步認證,東方奕彤心底也多少相信了幾分左以萱的話,畢竟東陵九的書房有暗衛隨時守在外面,常人想要進來根本不容易,左以萱想要悄悄進來藏點東西更是不可能,而且暗格的位置很隱蔽,唯一的可能就是東陵九自己放的。
懷疑的種子在心底種下,東方奕彤的思緒怎麼也平靜不了,當即讓寒煙等人準備馬車和乾糧,她要去邊關找東陵九求證此事,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人還未出發去邊關,卻遭到了趕來府裡的蘇如澈的阻攔。
“邊關現如今戰亂,在加上封以銜派王爺去邊關本來就是爲了試探他,甚至是想要藉此機會除掉他,現如今你的情況這般,總之說什麼你都不能去邊關找王爺,這不僅是在給王爺添麻煩,也是在給你自己添麻煩。”蘇如澈一臉堅決的說道,往昔那張平靜的臉上此刻除了決然以外,更多的便是愧疚。
前者是爲了阻攔她去邊關,擔心她出亂子,亦或者是受傷,而後者則是因爲她知道了東陵九就是陰幽,因爲騙了她這麼久而流露出來的情緒。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如澈,東方奕彤脣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我做下的決定誰也無法更改,你也別再費盡心思勸說了,我去意已決,這一次我要東陵九親口給我一個交代,我要他親口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說着東方奕彤別過蘇如澈的身子徑直往書房外走去,不想剛剛走出兩步就被突然跑到她前面的蘇如澈伸手攔住了去路。
“讓開!”東方奕彤冷聲低喝。
知道東方奕彤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蘇如澈還是硬着頭皮說道:“王妃,說什麼你也不能去,這不僅是爲了王爺,也是爲了你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現如今你懷着孩子,如果長途顛簸,對肚子裡的孩子是沒有多少好處的。”
“你把孩子想象得太弱了,這點小磨難他受得起,至於你說不讓我去,這大抵是你爲了袒護東陵九吧,事先給他去封信,通知一下我知道了些什麼,好讓他及時作出應對來,是這樣吧?”
“我從來就沒有那麼想過。”
“沒有嗎?那以前的一切算什麼?”東方奕彤譏諷道,“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在算計我吧,算計我的目的自然也是因爲東陵九,但這些我都可以理解,理解你是被東陵九脅迫,可是你明知道東陵九是陰幽,卻一直裝作不知道,蘇如澈,到底得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夠讓你在我面前裝出這幅不問世事的淡定性子,你知道我有多信任你嗎?你是我第一個坦露秘密的人?你知道爲什麼嗎?不是因爲你和阿逸像,而是你給我的感覺是讓我覺得你值得被我信任的那種,可現實是你卻在我的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告訴我一切都是騙局。”
“還有東陵九也是,口口聲聲說今生只娶我一人,放低身段對我百般好,亦不過有所圖謀,但這些都是外在因素,我可以理解他一開始對我是有預謀的接近,可就像他說的,發生的一切是真的,然而卻也在我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他是我苦心尋找的仇人,在我心中是白月光的你卻和東陵九那種人是一丘之貉,相較於東陵九騙我,他讓我失望,你更加讓我失望,因爲你是我精神的寄託,雖然不是時時刻刻出現在我身邊,但是你總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義無反顧的幫助我,是我自己傻,傻到只用眼睛去看,而不是用心去看,現在事情到這一步,是我自己的問題,現在我自己的路要自己走,你也最好別再攔我,如若不然,我第一個不客氣的人就是你。”
話聲落下,東方奕彤當即往旁邊位置走去,企圖從旁邊位置離開,何曾想蘇如澈再次走到前面來攔住了她的去路,她下意識的又往旁邊移了些許,蘇如澈也跟着移了些許,依舊是擋着她的去路。
“蘇如澈,別逼我!”
“王妃,王爺去邊關前,曾寫了一封信讓我照顧好你,如果你現在想要去邊關,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東方奕彤這個時候本來就是在忍脾氣,此刻蘇如澈的話更是激怒了她,她伸手一把揪過蘇如澈的衣服領口將他整個身子拉向自己,一字一頓的問道:“蘇如澈,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了你嗎?你可別忘了,現在的我要殺你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迎上東方奕彤那雙盛怒的眸子,蘇如澈想的便是這樣的東方奕彤好陌生,卻還是硬着頭皮開口,“如果你真的想要殺我,那你便動手吧。”
“威脅我?”東方奕彤挑眉笑道,“你放心,看在你曾救過我的份上,我不殺你。”
末了東方奕彤卻是擡手一掌擊在了蘇如澈的左肩上,直接把他整個身子一掌擊得倒退了數步,還是那邊的星塵第一時間過來伸手扶住他才讓他穩住身形。
“公子,你怎麼樣?”
蘇如澈微微張嘴,一絲血跡便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他忙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當下擡頭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他正前方的東方奕彤,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蘇如澈,如果下次你再敢攔我,我第一個殺的便是你。”
冷聲說完這話的東方奕彤當即快步出了書房,直奔着院子外面走去。
這一次蘇如澈沒有在向上一次那樣衝出來攔住東方奕彤,倒不是他沒有多少力氣,其實剛纔東方奕彤那一掌並沒有真的想要傷他,就像她說的那樣,只是警告她而已,只是他不想攔着她。
東方奕彤當初寫的那本書其實最近也有在寄給他看,他從哪裡面可以瞭解到東方奕彤的很多心情,她的喜怒哀樂,她對自己和東陵九這份感情的看重,但是卻不想故事的開端從開始就是個騙局,而正是這個騙局會讓後來的所有一切都會自動被當成騙局來看待。
……
“王妃,根據探子來報,蘇公子他們好像遇到了麻煩,那些人身法路數好像是禁衛軍。”
寒煙的話在馬車外響起,正一個人在馬車車廂內玩棋局對弈的東方奕彤忍不住皺眉。
自從兩日前他們從封欒國皇城出發後,寒煙就說蘇如澈他們在身後跟着他們,當時她說蘇如澈他們既然願意跟那就讓他們跟着,只要他們不來招惹她,就不管他們,但是現在遇到了麻煩,自己是管呢還是不管呢?
馬車又慢吞吞的行進了一段距離,東方奕彤有些掙扎的閉了閉眼,掀開馬車簾子冷聲道:“馬車立馬調頭,所有人立刻倒回去趕到蘇如澈他們所在的地方全力支援殺敵。”
厲聲說完這話的東方奕彤當即足尖輕點,整個身子凌空飛起,寒煙衝着其他人吩咐了一句,當即也足尖輕點,直奔着東方奕彤的方向追去,雪晴亦如是。
綠柳雖然會武功,但是輕功並不怎麼好,在加上此時有雪晴和寒煙跟過去,原地也需要人在做安排,同時藍沁也留了下來,兩人合計一番,帶着人火速調頭往回趕。
東方奕彤趕到蘇如澈他們所在的地方時,蘇如澈此時正被十餘個黑衣人圍在中間,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還有兵器相接和慘叫聲不斷響起。
儘管此時天色有些暗了下來,蘇如澈身上那席素錦白袍上滿是血跡,鮮紅的血跡在上面暈開一朵妖豔的血花,身上有好幾道刀傷,就是護住他的星塵亦如是,身上黑袍被劃破,留在身上的刀傷異常明顯。
“殺了他,回去大人重重有賞。”
爲首的一個黑衣人厲喝出聲,其他黑衣人當即全部往蘇如澈的身上撲了過去,東方奕彤隨手一招,身邊一把樹葉子便衝着那些黑衣人飛去,她人也快步飛了過去。
如果是以前,扔一把小刀或者是細針遠距離殺人還是有可能,用樹葉殺人怕是還不怎麼做得到,不得不說當初隱藏在她體內那股力量十分強橫,現如今十餘片樹葉飛出去,那些黑衣人全部身死。
東方奕彤落到了蘇如澈的身邊,直接出手點了蘇如澈和星塵兩人身上的穴道爲他們止血,彼時寒煙和雪晴二人也落到了他們的周圍,從懷中拿出了止血藥遞給了東方奕彤,東方奕彤當即伸手接過爲蘇如澈包紮傷口。
“那個人好像是九王妃,大家一起上,殺了她的話,大家後半輩子的生計都不用愁了。”
爲首的黑衣人大喊出聲,其他黑衣人都朝着東方奕彤他們的方向殺了過來,寒煙在東方奕彤的教導下,現如今也學會了用軟兵器長鞭,此時適合遠程攻擊的鞭子祭出,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厲至極,無數黑衣人基本上只是一招便致命,雪晴使用的是暗器,暗器收割那些黑衣人的命也同樣迅猛。
“咳咳……”
有些尷尬的蘇如澈故作咳嗽兩聲,見東方奕彤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他才淡淡的出聲道:“我以爲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很慶幸你還會在這種時候回來救我。”
“我做人向來恩怨分明,命是我欠你的,現如今救你不過是還你的人情。”東方奕彤冷聲說道,低下頭繼續爲蘇如澈處理傷口,處理好後,見蘇如澈背上也有傷口,此時綠柳他們也已經趕着馬車回來,她直接帶着蘇如澈上了馬車,又從馬車裡取了套乾淨衣服讓他換,又蘇如澈把背上的傷口擦了藥這纔算完。
東方奕彤處理好這些事情從馬車出來時,寒煙他們已經結束了戰鬥。
“王妃,這個人是這些人的頭目。”
看着被寒煙點了穴道,直接推到自己面前來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東方奕彤伸手拿過綠柳手中的長劍直接比劃在了黑衣人的脖頸上。
“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低着頭不說話,東方奕彤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劍直接揮舞了兩下,那黑衣人的耳邊便掉下來一隻,劇烈的疼痛讓黑衣人慘叫出聲。
寒煙等人看到這裡忍不住心驚,第一次覺得自家王妃以前在他們面前展露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對他們也是十分縱容,不然現在這樣對待他們,估計他們都不敢和自家王爺嘻嘻哈哈的吧,相較於他們的震驚,東方奕彤卻是無動於衷。
“再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我在動手時,就是你的一隻眼睛。”
黑衣人還在慘叫不停,東方奕彤手中的長劍直接往黑衣人眼睛的方向刺了過去。
此時穴道被點,自己完全動不了,黑衣人心底不免有些着急,知道東方奕彤不是說假話,當即出聲求饒道:“九王妃饒命,屬下招,屬下全部都招,屬下等人是太子殿下的人,是他派我們來殺你們的。”
“本王妃給過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把握。”
冷哼一聲的東方奕彤說完卻是不再給那黑衣人在開口的機會,手中的長劍微微挑動,長劍直接刺破了黑衣人的喉嚨,黑衣人直接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王妃,根據武功路數來看,他們應該是相爺府的人,先前奴婢曾去過相爺府,和他們的人交過手,這武功半點不差,至於其他一部分人,想來應該是筱虞的人,因爲奴婢在他們的身上發現了追魂香,此香味很淡,但是卻可以滲入皮膚,消失也要好幾天時間,一般人不會發現,而這是筱虞最喜歡用的一招。”
“筱虞。”東方奕彤輕聲低喃,“從開始到現在,我也只是先前在皇宮見過她一次,此次回封欒國這麼久,她一直躲在皇宮內不出,我們也拿她沒有辦法,現如今她既然連這追魂香都用上了,想來她人也已經出來了,只要這香味不散,她便會根據香味找到我們,正好大家今日也都累了,而這處地方視野開闊,就在這個地方紮營休息,等筱虞找上門來,也好藉此機會清理了這個敗類。”
寒煙應了聲是,當即安排其他人去紮營,到底是此處血腥味濃,他們還是把營帳扎遠了兩分,隨後開始隨便弄了點吃的東西。
東方奕彤是想清理筱虞這個敗類,但是對方卻沒有找上門來,她二話不說直接帶着人繼續往前走,相較於筱虞而言,她更想要早點見到東陵九。
大概又行走了三天,東方奕彤他們一行人終於到了軍營。
因爲女人不允許進軍營,爲了防止給自己找麻煩,東方奕彤直接穿男裝喬裝成男人,在蘇如澈的帶領下進了軍營去,與她同去的還有寒煙、綠柳、雪晴和藍沁這四個丫頭。
……
營帳外驀然傳來寒煙他們行禮喊王爺的聲音,東方奕彤便知道是東陵九回來了。
不知道爲什麼,第一次開始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是冷臉還是笑臉相迎?
就在她腦海中惱怒和想念交纏在一起,猶豫不決時,東陵九已然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因爲她剛剛正站在營帳內中央四處打量着這裡的環境,這會兒又正好對着門口,東陵九進來的那一刻便直接躍進了她的眼簾。
雖然才短短几日不見,但是東陵九臉頰上那抹疲憊之色卻是異常明顯,在爲顯眼的便是東陵九身上那套銀白色盔甲,儘管如此,東陵九那高大挺拔的身形依然沒有半分被掩蓋。
她看得失神間,走到她身邊來的東陵九也已經注意到她心不在焉,直接一把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中。
“聽逐影稟報說你來了,本王心中頗爲訝異,你怎麼好端端的跑到軍營來了,不過還是以最快的速度佈防好一切,隨後趕來見你,怎麼樣?有沒有很感動?”
帶着幾分調戲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平淡語氣中卻又帶着幾分捉摸不透的意思,回過神來的東方奕彤啞然失笑,巧妙的用手推開了抱住她的東陵九。
“怎麼了?”
“你這盔甲太硬,硌得我疼。”東方奕彤淡淡的說道。
“那你等會兒,本王去換身乾淨衣袍。”
東陵九有些尷尬的說完這話,轉身就去換了套衣服過來,東方奕彤站在原地,就那樣目光灼灼的盯着東陵九當着她的面換衣服。
“這裡雖然是軍營,但是這周圍幻境不錯,而且這外面也很安全,走,本王帶你出去走走。”換好衣袍的東陵九走到東方奕彤身邊來如此提議道,東方奕彤沒有拒絕,輕輕點頭後就率先一步走出營帳,東陵九快步緊隨而去,寒煙四人也跟了過去,只是距離東方奕彤他們較遠一段距離。
順着西方一直走,慢慢離開了將士駐紮的軍營,到了一處小山坡上,站在這處小山坡上,東方奕彤才發現這處小山坡視野較爲開闊,正巧可以遠遠的看見西方的南宮國將士駐紮的地方,也可以看到北面錦夏國將士駐紮的地方。
至於軍營裡面到底有沒有南宮楚洵和夏曉蔓他們一行人,她不知道,因爲完全看不清楚。
“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在想什麼呢?”
“王爺,還記得當初我們去斷命崖下尋寶之前和下去尋寶之後在洞內時,我曾和你說過的那番如果你騙我的話嗎?”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這句話意思是說雖然迫於壓力而分手,但愛情是堅不可摧的,爲了愛情,要像磐石一樣堅守不移,要像蒲葦一樣堅韌難斷,這樣的誓言表達了追求愛情與婚姻的自由與自主的堅定信念和用生命捍衛愛情的決心,如果某一天我和王爺你到了這種地步,我會是那蒲草,我希望王爺是那磐石。”
“諾不輕許,故我不負人,言不輕信,故人不負我,東方奕彤,你說下的這些話你可是都做得到?而不是像之前那些謊言一樣只是爲了討本王歡心?”
“那王爺你呢?說的那句只娶我一人的話?你又可是做得到?難道你不明白像你這種身份的人最是不能夠輕易說出這樣的話嗎?因爲旁人聽了也未必就真信。”
“本王不需要其他人信,只需要你信就好。”
“那我亦是一樣,不要其他人信,只要王爺你信就好。”
“本王自然是信你的。”
“那我也自然是信王爺你的。”
“東方奕彤,你敢不敢不要重複本王的話?”
“可以不重複王爺你的話,我只是告訴王爺你,你討厭一個人欺騙你,而同樣的,我也討厭別人欺負我,但是我可以像王爺你保證的是,在你面前的我都是真實的我,不論做的事,說的話,但如果站在面前的王爺你是假的你,他日被我發現這個事情,那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過往的話語歷歷在目,東陵九腦海中一下子想了很多,看着臉上的表情頗冷的東方奕彤,東陵九就是在想裝作若無其事也裝不下去了。
往前一步與東方奕彤並肩而立,負手而立的東陵九看了看遠方,半響才壓低聲音開口,“本王的身份和事情,你都知道了?”
東陵九開口便自己承認了,東方奕彤啞然失笑,轉身擡頭凝眸迎上他那雙深邃複雜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問道:“又是蘇如澈告訴你的?”
被她嘴角那抹嘲諷的弧度劃上了眼,東陵九還是輕輕點點頭。
“本王的人,自然是得向着本王。”
“我曾揚言說王爺你太自大妄爲,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就可以得到的東西,比如說人心,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王爺你從來就不需要人心這種東西。”
“東方奕彤……”
“左以萱告訴我那些的事情,我心底半信半疑,可是在找到那些證據後,我無法在騙自己,而我之所以從封欒國千里迢迢跑到邊關軍營來找你,只是想問你要一個解釋,現在我給你解釋,你說吧。”
“本王若是說了你會信嗎?你會選擇信本王?還是信左以萱?”
“每次都是這種反問句,明明問題是我問的,王爺你卻總是能夠巧妙的把問題拋回來讓我自己回答,現在我不想先回答,倒是王爺你猜猜我會信誰?”
“左以萱。”東陵九淡淡的回答,卻是沒有半分猶豫。
“王爺就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
“是因爲你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本王。”
“是嗎?”東方奕彤挑眉笑道,只是擡頭迎上東陵九那雙洞悉一切的眸子時,眼睛卻是一陣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