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但凡是宮宴便會有即興表演節目的機會!一來是爲了活躍氣氛,圖一樂呵。二來則是現場的青年才俊,官家千金頗多,年輕人互相展現才藝,可以增加一個彼此瞭解的機會!
說白了,如若哪個青年才俊或千金小姐表演的好,大家記上了心,回頭找人登門求親做媒,豈不是成其美事一樁,何樂而不爲?
最先表演節目的,是丞相之子李牧揚。小夥子年輕氣盛,才高八斗,寫的一手好字,引的學士們各個鼓掌叫好,讚歎好才學,樂的李丞相合不攏嘴。
之後是九門提督之子馬元表演耍長槍,那長槍在手耍的是如行雲流水,看的大夥兒一愣一愣直誇虎父無犬子,馬提督亦是樂的歡快。
再之後,是尚書之子現場作詩,才氣不輸於之前的丞相之子。
有了三個青年才俊打頭炮,其它男子們望而卻步了。這男子要麼就是寫字作詩,要麼就是舞槍弄刀,偏生這幾樣被前三個青年演繹的太出色,後上場的人只怕自己不及人家半分,上去反倒丟人現眼了!
沒有青年才俊表演,便就輪到了千金小姐們。
軒轅映瑤知道,最先上場的是李丞相家的幺女李牧雪,唱了首曲兒。之後便是大學士之女趙菲菲,亦是唱了首曲兒,然後作詩的、畫畫的、彈琴的,很多很多。
“珍珠,本宮要去茅房!”軒轅映瑤招手,低聲在珍珠耳畔說了聲。
尹星湛耳尖聽到,小聲說:“本王喚個宮女隨你們去?”
其實他差點說讓魏心凝跟軒轅映瑤一起去了,後來話到嘴邊想起軒轅映瑤過往爲人,實在是擔心對方私下對魏心凝耍陰招兒,便改了口。
軒轅映瑤搖頭拒絕道:“不用啦,外邊兒夜涼,我去去就回,有珍珠陪着就行!”
起身與珍珠從大殿的側門離席,一路步伐急切的朝外走。該死的,吃多了,好急啊!
珍珠緊緊的跟在軒轅映瑤身後,生怕自己走丟了。
解決了尿急,軒轅映瑤神清氣爽的邁着悠哉的步伐朝回走。珍珠在身後跟着,很狐疑的咬着脣,一會兒瞄一眼軒轅映瑤,一會兒又瞄一眼,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軒轅映瑤頓住腳步,狐疑的詢問道:“怎麼?你有話要說啊?支支吾吾的幹嘛呢?”
珍珠擰着眉頭,疑惑的問道:“娘娘,奴婢就是想說,您嫁到烈焰皇朝才三個月而已,這次初次入宮,怎麼會對宮裡的地形這麼熟悉,連茅房在哪裡都知道啊?”
珍珠以爲自家主子會詢問巡夜的侍衛茅房位置,沒想到軒轅映瑤一路走出來目標精準的朝茅房走,就好像早就知道茅房在哪裡似的。這令珍珠好疑惑!
軒轅映瑤看了眼華燈初上,滿是大紅燈籠高掛的皇宮,揚手指着一個方向說道:“那裡,是皇后的寢宮,那邊是太后的寢宮,那邊是四妃的寢宮,那邊是皇帝的寢宮。這個皇宮,大小地方我都知道!”
珍珠更費解了,“可是,您爲什麼會知道啊?”
軒轅映瑤看着珍珠好奇的樣子,眼珠一轉,賊笑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珍珠無語,她當然要聽真話啊,假話還聽了幹嘛?
軒轅映瑤繼續賊笑,“呵呵,真話就是——其實你家主子我不是軒轅映瑤,你,還有你家主子,還有這個皇宮裡面的人,睿親王府的人,所有所有的人,都是我杜撰出來的人物。”
“娘娘,您在說什麼瘋話啊?”珍珠極度無語了。
軒轅映瑤歪着頭糾正道:“我沒說瘋話啊!我說的是真的,你們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我寫出來的。你家主子在我的小說裡面就是一個超級惡毒的女配,女配你懂嗎?就是明知道人家相愛還硬插進去搞破壞的女人。我當時塑造這個人物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心思,把她的壞寫的淋漓盡致。她最後死的好慘的,算是自食惡果吧!不過我沒想到,小說寫完了,我卻倒黴的穿越到這裡,成了你家那個惡毒的主子,被人各種鄙夷!”
珍珠瞠目結舌的看着軒轅映瑤,伸手去摸她腦門兒,“娘娘你怎麼了?你也沒發燒啊?怎麼就說起胡話了呢?”
軒轅映瑤聳肩,“我纔沒胡說八道呢!我說的是真話。”
珍珠拂拂額頭,“那你說說看啊,你說主子死的好慘是怎麼死的?”
軒轅映瑤一本正經的說:“在我小說裡面,她是被定北侯‘咔’弄死的,所以我跟你說我超級擔心我的下場也是那樣。你看出來我時刻躲避着定北侯了吧?我告訴你那個男人可不簡單,他隱藏的可深了,可惜我寫這個人的時候沒詳細塑造他,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暗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身份。我只知道,他不是咱們能惹起的人物,看到得繞道!”
珍珠‘哇’的一聲哭了,“哇啊啊,娘娘你不要嚇奴婢,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這一晚上就在這裡胡言亂語,奴婢好害怕啊!”
“···”軒轅映瑤下巴重重的砸在地上。合着她說了半天珍珠也沒相信半個字兒,不相信還問東問西個毛線啊?哎,她就知道真話往往是沒有人會相信的。
攤攤手,軒轅映瑤拍了拍珍珠無奈望天兒道:“好了你別哭啦,我是騙你的!剛剛說的是假話,真話是我沒嫁到烈焰皇朝之前就看過這裡皇宮的地圖了,所以纔會知道茅房在哪裡,這樣行了吧?”
聞言,珍珠破涕爲笑,“娘娘你壞死了,就嚇唬奴婢!”
“···”軒轅映瑤對於珍珠這個單純的發蠢的丫頭表示極度的頭疼。她只相信謊話,不相信真話耶!
主僕二人一路朝泰和大殿側門走去,誰也沒有看到隱匿在暗處灌木叢後面的男子。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時刻關注着軒轅映瑤一舉一動的——魏逸軒!
此刻,魏逸軒摸着下巴凝望遠去的背影,腦海裡迴盪着的是剛剛軒轅映瑤說過的話——
“真話就是——其實你家主子我不是軒轅映瑤,你,還有你家主子,還有這個皇宮裡面的人,睿親王府的人,所有所有的人,都是我杜撰出來的人物。”
“我沒想到,小說寫完了,我卻倒黴的穿越到這裡,成了你家那個惡毒的主子,被人各種鄙夷!”
“在我小說裡面,她是被定北侯‘咔’弄死的,他不是咱們能惹起的人物,看到得繞道!”
“好了你別哭啦,我是騙你的!剛剛說的是假話,真話是我沒嫁到烈焰皇朝之前就看過這裡皇宮的地圖了,所以纔會知道茅房在哪裡,這樣行了吧?”
魏逸軒不知道軒轅映瑤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是關於軒轅映瑤說的某句話,卻令魏逸軒心莫名的揪痛了一下下。
她說軒轅映瑤是被他弄死的,所以她害怕他!魏逸軒斷是不相信軒轅映瑤那番鬼話,更不相信自己和這個世界上的人物是軒轅映瑤杜撰出來的。但是有一點他能肯定,軒轅映瑤真的害怕他。
這一點,以前魏逸軒高興。因爲軒轅映瑤怕他,他就高興!現在···也不知道怎麼的,聽到軒轅映瑤那話,心中就莫名的不得勁兒了。她怕他殺了她嗎?
軒轅映瑤離開大殿後魏逸軒便尾隨出來,一直躲在暗處跟隨。坐在上座的尹紫焰目光整晚都炙熱滾燙的澆注在魏逸軒身上,如今一晃眼發現對方不見了,就起身走到尹晟飛的桌前。
“七哥,小妹敬你一杯!”尹紫焰舉起酒杯,對上尹晟飛的酒杯。
尹晟飛笑着飲下杯中酒,就聽到尹紫焰低聲詢問道:“七哥,侯爺人呢?”
尹晟飛扯脣,他這妹妹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藉着給他敬酒來詢問心上人的去處啊?
揚手指了指宮殿側門,低聲應道:“估摸着是去茅房了吧!”
尹紫焰拉着尹晟飛,非嚷着讓他陪她出去透透氣。尹晟飛心知透氣是假,陪她看魏逸軒順便說上幾句話纔是真。
他目光微閃,心頭閃過一個計劃。他這妹子對他很上心,性格衝動,好打抱不平,且平日看不上軒轅映瑤那毒婦。如此,他何不借這妹子的手教訓一下軒轅映瑤呢?
這般想,尹晟飛就站起身,跟隨尹紫焰離開大殿。兄妹二人一路尋找,也不曾發現魏逸軒的身影。
“嘶!”突然,尹晟飛彎下腰,悶哼了一聲。
尹紫焰急忙攙扶,關切的詢問道:“七哥,你怎麼了?”
尹晟飛捂着胸口應道:“沒事兒,傷口疼了下!”
“傷口?什麼傷口啊?”尹紫焰對尹晟飛這個哥哥很好,一聽到對方提及傷口,便急了詢問起來。
尹晟飛眸子微閃,捂着胸口不說話。
尹紫焰見狀,直接伸手去扯尹晟飛的衣襟。兩人是兄妹,尹紫焰也不覺得這樣不妥。尹晟飛心知自己這妹子性格衝動,半推半就的便讓對方扯開了衣襟,露出胸前猙獰的傷疤。
“天吶,這是怎麼弄的?這是誰傷的啊?我要去告訴皇帝哥哥!”尹紫焰拉着尹晟飛就要回大殿。
尹晟飛一把扯住尹紫焰,低聲說:“十三妹,沒用的!這傷是五嫂弄的,五哥說爲了兩國百姓的安居樂業,我不能對外聲張。”
聞言,尹紫焰暴跳如雷,“什麼?那個毒婦前些日子才害的五哥沒了孩子,現在又捅傷了七哥你?這個死不要臉的女人,太過分了,依仗她是個破公主就無法無天了不成?”
尹晟飛不語。
尹紫焰狠狠地說:“不行!這口氣七哥你能咽得下,我可咽不下。這毒婦欺人太甚,真當咱們烈焰皇朝的人好欺負呢?我去找她算賬!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就不知道我尹紫焰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