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霄在門外聽到珍珠前面指責他與尹晟飛設計軒轅映瑤那件事情時,心中懊惱極了。關於他與尹晟飛找乞丐企圖凌辱軒轅映瑤那件事情,他事後都後悔自責了呀!
而且,而且他已經跟軒轅映瑤道歉過了,軒轅映瑤也原諒他了。這個叫珍珠的丫頭怎麼這麼小肚雞腸,揪着他不放呢?
最令竇霄無語的是,珍珠剛剛竟然說她不喜歡他。搞笑,他還不喜歡那丫頭呢!誰稀罕那丫頭喜歡了?可是,這丫頭不喜歡他就不喜歡唄,竟然還挑唆軒轅映瑤也不準喜歡他,真真是過分!
竇霄本來是要離開的,聽到主僕二人在屋內的談話,就頓住腳步站在院外不肯走了。扭頭看了眼東院唯一的護衛夜夕,那廝站在原地如同一個木樁子,面無表情似乎他是走是留與之無關一樣。
就聽屋內傳出軒轅映瑤弱弱的笑聲:“呵呵呵,你這小丫頭片子,一天到晚瞎想什麼呢,誰說我喜歡錶少爺了?”
珍珠一本正經的應答道:“難道不是嗎?現在府上的人哪個不知道表少爺成天往咱們東院兒跑,對娘娘您動了歪心思啊?”
軒轅映瑤一口打斷珍珠的話,“你拉倒吧,怎麼聽風就是雨啊!我跟表少爺那是拜把子的鐵哥們兒關係,纔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珍珠不信,揚聲追問道:“真的嗎?娘娘果真跟表少爺沒什麼?”
這個問題,引起了門外竇霄的強烈好奇心。他豎起耳朵聆聽,心中有些許緊張,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在軒轅映瑤心中的分量。
軒轅映瑤語氣凝重的應道:“珍珠啊,我跟表少爺什麼都沒有,也不可能有什麼。如果可以,我希望拿到和離書離開睿親王府後,找到一個普通的男人,他可以長的一般般,可以沒有錢,也可以只是貧民百姓。只要他對我好,願意只娶我一個,只疼我一個,跟我一生一世白首不相離,就足夠了!”
“什麼呀?娘娘你瘋啦?您可是一國公主耶!”珍珠聽到軒轅映瑤這番話,以爲她在說瘋話。
軒轅映瑤笑,“我不是瘋了,是經歷多了,看開了事實。長的好的男人,大富大貴有權有勢又如何?他身邊美女如雲,我只是一個陪襯,他也許懶的看我,又怎麼會疼我寵我?我寧願住在茅草屋裡被人抱着疼愛,也不要住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被人冷落。”
“···”珍珠突然說不出話了。不爲別的,只爲軒轅映瑤最後說的那句話,她寧願住在茅草屋裡被人抱着疼愛,也不要住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被人冷落。
同樣被這句話震撼到的,又豈止是珍珠一個人?
門外,原地站着不動的夜夕,豎耳聆聽的的竇霄,都眸子緊了緊,心中說不出的異樣震撼。
軒轅映瑤,她到底有過怎樣的經歷,纔會說出這樣的感慨之語?
半晌,屋內傳珍珠低低的哽咽聲,“娘娘,你是不是很委屈,心裡很苦啊?”
軒轅映瑤一愣,隨即嘻哈笑道:“哎呀你怎麼哭啦?我有什麼苦的,你真是愛哭鼻子,你水做的呀?來來來,小妞兒,過來讓大爺調戲個,別哭哈!”
“娘娘,你討厭!”珍珠破涕爲笑,最討厭軒轅映瑤不正經的樣子了。
屋內,也不知道珍珠對軒轅映瑤做了什麼,就聽到主僕二人笑成一團。然後,軒轅映瑤惡俗的求饒聲便傳了出來——
“啊!不要了,珍珠饒了我吧。艾瑪不行,下面一股一股的流血,太特麼的波濤洶涌了!”
門外,夜夕和竇霄下意識的看向對方,一個個尷尬的臉全部跟火燒似的。軒轅映瑤這女人,永遠有讓人跪地的衝動!
竇霄離開東院後,腦子裡不停地迴盪着軒轅映瑤與珍珠之間的對話。想着想着,臉上便惆悵起來。
一直回到前院大廳時,竇霄的臉色還是陰沉着的。
尹星湛最先看到耷拉着腦袋的竇霄,湊上前關切的詢問道:“這是怎麼了?一副喪氣的樣子,跟軒轅映瑤吵架了嗎?”
竇霄擡起頭,又垂下頭,然後搖了搖。
那廂,尹晟飛和魏逸軒見竇霄回來,就停止了下棋對弈,目光也紛紛瞧向竇霄。
魏心凝見竇霄垂頭喪氣,又不承認跟軒轅映瑤吵架,就狐疑的問道:“那到底是怎麼了?說來聽聽啊!”
竇霄抿抿脣,掩下心事,搖頭道:“沒怎麼,她來癸水了,不舒服。我沒看到她!”
聞言,尹星湛噴笑出聲,“呵呵,原來你在爲這個喪氣啊?別告訴我你一日不見她就覺得如隔三秋吧?”
竇霄扯扯脣角,沒深入解釋。總不能告訴大家,他因爲軒轅映瑤說的擇偶標準而頭疼吧?長的不能帥,不能大富大貴,家世也不能好。這幾樣,湊巧他都不及格···
突然發現,自己曾經引以爲傲的相貌,殷實的家世背景,全成了他的負擔!
尹星湛見竇霄不吭聲,笑的更奸詐了,以爲真是被自己猜中了。
那廂,魏逸軒和尹晟飛看到失魂落魄的竇霄,紛紛黑沉了臉色。前者是覺得竇霄惹了不該惹的女人,後者是覺得竇霄被軒轅映瑤勾了魂無可救藥。
午膳過後,尹晟飛拉走了見不到軒轅映瑤的竇霄。竇霄因爲軒轅映瑤來癸水了拒絕見客,只覺得留在睿親王府也沒什麼意思,就跟着尹晟飛去廉親王府吃酒了。
魏逸軒也告辭離開,卻是前腳出了睿親王府的正門,後腳去了醫館。片刻,再出來時手中拎着兩個紙包,步伐矯健的朝睿親王府東院後牆走去。
飛身躍入高牆,神不知鬼不覺的隱匿在灌木叢後。魏逸軒單手掩在脣邊,以暗號聯絡夜夕。
夜夕尋聲趕至,與魏逸軒一起隱匿在灌木叢後。
“剛剛竇少爺來,可有發生什麼事情?”魏逸軒承認自己滿心狐疑,所以前來問個究竟。
竇霄剛剛回到大廳時臉色沮喪,懊惱,難看,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豈是沒看到軒轅映瑤那麼簡單?就算他對軒轅映瑤動了心思,也不至於一日見不到就失落成那樣子吧?心下實在是太好奇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魏逸軒決定問問夜夕。
夜夕輕咳了聲,心知自家主子這是要打聽竇少爺來東院發生的一切,包括對話等各種事情呢。
將珍珠給竇霄甩臉色的事情說給魏逸軒聽,繼而是珍珠與軒轅映瑤之間說過的話。當說到軒轅映瑤對將來的打算,以及她最後那句感慨時,夜夕明顯看到自家主子的臉色僵了僵。
魏逸軒也說不出自己是怎麼了,聽到夜夕轉述軒轅映瑤對將來另一半的選擇要求時,他只想笑軒轅映瑤愚蠢。誰說這個世界上相貌姣好,身世顯赫,地位崇高的男人就不值得託付終生的?不是每個好男人身邊都妻妾成羣嘛!
不過,在聽到軒轅映瑤最後那感慨的話語時,魏逸軒笑不出來了。心中有點酸酸的感覺,這話是夜夕轉述給他聽的,已經令他心酸。若親耳聽到軒轅映瑤感慨出聲,魏逸軒不知道自己心底會掀起怎樣的波濤駭浪!
她這番話,是發自肺腑之言,還是有心說出來給竇霄聽的?
長嘆了一口氣,魏逸軒緊了緊手中的紙包。不管怎樣,今日他都得去看看那個女人!
“夜夕,珍珠在哪裡?”魏逸軒突兀的詢問出聲。
夜夕一愣,隨即指了指東院的北角,“這個時辰王妃娘娘在午睡,珍珠就會去北角那邊洗衣服!”
魏逸軒點點頭,拍了拍夜夕,語氣認真的吩咐道:“委派給你一個新任務,現在去纏着珍珠,務必拖延時間讓她不準靠近軒轅映瑤的臥房,直到接收到本侯的暗號爲止,懂?”
“···”夜夕啞然,好久才苦哈哈的點頭,“懂!”
他可以說他不懂嗎?主子這是要讓他使用美男計拖延珍珠的時間,從而給主子製造泡美人兒的時間嗎?
魏逸軒見夜夕點頭說‘懂’,滿意的起身離開,一個箭步躥到軒轅映瑤的臥房窗口,縱身躍進那開啓的窗戶。
夜夕嘆了一口氣,起身如勇士趕赴殺場似的,大步朝東院北角走去。他的新任務——糾纏珍珠,哼哼···
且說魏逸軒縱身躍進軒轅映瑤的臥房後,不動聲色的將窗戶關了上。之後,他將手中的紙包放到桌上,輕手輕腳的走到牀前。
此刻,軒轅映瑤正平躺在牀榻上,身上蓋着薄薄的被子,面色有些許蒼白,不知道是不是來癸水虛弱的緣故導致的。
魏逸軒坐在牀邊,伸手替軒轅映瑤掖了掖被角。而後,他將溫熱的掌心覆上軒轅映瑤蒼白的小臉兒上。
軒轅映瑤睡的不安穩,眉頭緊蹙着,似乎在承受痛楚的樣子。魏逸軒擰了擰眉頭,猜想着對方是因爲虛寒所導致的癸水期腹痛!
無聲的吸了口氣,魏逸軒掀開被子的一角,將一隻大手探進被窩。確切的說,是覆上了軒轅映瑤的腹部。當然,隔着衣物!
他暗暗將內力聚集在掌心,輕輕的在軒轅映瑤小腹上以順時針的方向按揉。
“嗯!”軒轅映瑤似乎舒服了,抿脣哼唧了一聲。
魏逸軒脣畔微揚起好看的弧度,手上悄悄加了些許力道。
小腹處明顯感覺到越來越溫熱,像是被生生的注入一股真氣,疼痛感似乎都減少了很多。軒轅映瑤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在對上魏逸軒溫潤笑意的臉龐時,臉上茫然的表情瞬間轉換成呆若木雞的反應。
“呃,你!”軒轅映瑤愣愣的看着魏逸軒,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能感覺到自己小腹處真切的溫熱在傳遞,有一隻大手在按揉。
那是···魏逸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