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竹菊四女是自小就被賣到怡紅院,被先前的老鴇子精心打造出來的精品藝妓。
按照她們四人的說法,老鴇子不是沒想讓她們接客賺錢,只是看她們年紀小,靠技藝也賺得不少,就暫時沒打她們肉體的主意,想要細水長流,將她們四個當搖錢樹慢慢的壓榨!
戚如畫看她們四個唱曲兒跳舞,彈琴吹簫都非常精湛,滿意的不得了,便讓她們坐下休息,而琴棋書畫四女開始表演。
琴棋書畫四女唱曲兒跳舞,動作有些生硬,語調兒也很冷,明顯是匆忙學的,並不精湛。至於那彈琴吹簫,更是不會!
戚如畫估摸着,這四個女人的手是用來殺人的,根本沒擺弄過琴簫!
她惆悵的看着四女,若琴棋書畫四女一直這樣,待怡紅院再次開張營業的時候,只怕要撐不起檯面!
“珍珠啊,去請個師傅來教她們吧!”戚如畫最後這樣開口,有些無奈的說了聲。
珍珠點頭應下,正欲離開,被夜夕喚住,“等一下!”
夜夕走上前,斗膽湊到戚如畫耳畔,低聲耳語道:“主子,侯爺派來這四個女人,不是撐檯面的料兒,您就別難爲她們了。就算是請來師傅,她們也不見得能學會。”
聞言,戚如畫很無語的低聲回道:“我沒指望她們撐檯面賺錢,但是來這兒的恩客一個個都是久經情場,若她們四個表現太不像回事兒,會引人猜忌的。”
夜夕皺眉,未吭聲。
戚如畫頓了頓,又低聲說道:“這樣吧,先請個師傅過來看看,學一點兒皮毛也好!”
夜夕和珍珠一起離開,去找教舞師傅。
教舞師傅四十餘歲,據說年輕的時候在梨園春唱過戲,後來有幸進宮表演,被留在宮中當舞姬。現在年歲大了,才得以離開皇宮與家人團聚,自己開了一家小舞坊,維持生活。
戚如畫也不多說廢話,開門見山甩了銀子讓對方教導琴棋書畫四女跳舞。
魏逸軒、尹晟飛和竇宵三人結伴而來的時候,就看到戚如畫悠哉悠哉坐在涼亭內喝茶,而偌大的後院空地,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正在教導四個二十來歲的姑娘跳舞。
“喲,如畫倒是敬業的很,接手了怡紅院,就開始停業整頓內部人員了啊!”竇宵走進涼亭,開口笑着打趣兒出聲。
戚如畫看到尹晟飛和竇宵,倒是未曾奇怪。之前聽珍珠說起過,這兩人午後會過來的。不過……
視線瞧向站在尹晟飛身側的魏逸軒,戚如畫心中很狐疑。這男人臨近晌午時分才從她這兒離開,怎的這會兒卻是跟尹晟飛和竇宵在一起了呢?
魏逸軒像是感受到戚如畫的目光了,視線瞧過來與之相對,眸底蓄滿了狡黠的笑意。
戚如畫立刻別開視線,不去看魏逸軒。
她扭頭看向竇宵,淺笑着迴應對方之前說的話題,“哎!這怡紅院是我花好大一筆銀子買下來的,我可是指望着它能日進斗金,自然是得多花費些心思的!”
竇宵還沒接言,尹晟飛在一旁就開口控訴道:“你呀,掉錢眼兒裡去了!”
戚如畫嘎嘎笑,“哈哈,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麼?這女人要想好,銀票少不了。”
“對!前面還有一句,男人靠的住,母豬能上樹。哈哈哈!”竇宵連忙想到什麼,大叫出聲。他一邊叫嚷着,一邊伸手拍魏逸軒的左肩膀。
尹晟飛看到竇宵那番舉動,心下了然,也擡起手拍魏逸軒的另一個肩膀,開口調笑道:“這話絕了!看來,我等男人都是靠不住之輩啊!”
言下之意,分明是嘲笑魏逸軒是靠不住的男人。
魏逸軒額頭暴起青筋,被尹晟飛和竇宵這兩個混蛋氣的不輕。所以說,有時候想一想,要兄弟這玩意兒幹嘛呢?一到關鍵時刻,就紛紛跳出來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哼哼……
魏逸軒心中生氣,但是卻也不稀罕跟尹晟飛和竇宵一般見識。畢竟最後將戚如畫追求到手的男人是他魏逸軒,尹晟飛和竇宵羨慕嫉妒恨也情有可原是吧?
他哼了聲,大大方方坐在戚如畫身旁,伸手將桌前一杯喝了一半的涼茶拿過來仰頭喝下,然後突兀說了句,“好茶!”
尹晟飛和竇宵對於魏逸軒此刻的故作鎮定表示佩服,此人不該叫魏逸軒,該改名叫魏淡定!
魏逸軒是淡定了,但是戚如畫不淡定了,她怒視魏逸軒手中的茶杯,好幽怨的說:“姓魏的,那是我的茶杯!”
魏逸軒將淡定發揮到底,“哦,你的茶杯啊,給你!”
話落,將空杯遞給戚如畫。
戚如畫嘴角一抽,對於魏逸軒這個男人很無語。
竇宵覺得當下良辰美景,院子裡樂師彈曲兒,美人們在練習舞蹈,可謂是天上仙境了!他認爲,這種時候閒着喝茶聊天是一種罪過,打打馬吊那才叫爽歪歪呢。
於是乎,珍珠將桌上的涼茶點心收走,鋪上錦緞,將馬吊盒子拿過來。
魏逸軒、尹晟飛、竇宵和戚如畫,這三男一女就在小涼亭子裡開始對決起來。
那廂,教舞師傅指導琴棋書畫跳舞,最後一臉幽怨無奈的來到涼亭內,對戚如畫抱怨道:“戚姑娘,老身對於你家的幾位姑娘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啊!她們一個兩個的,動作不夠柔媚,腰肢不夠鬆軟,就跟個木頭似的,恕老身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戚如畫一聽這話,當下招手示意厲風上場替她打馬吊,自己出了涼亭。
教舞師傅讓樂師奏樂,然後引領着琴棋書畫四女跳舞。戚如畫在一旁看着,發現果然是問題太多。
這古代的舞蹈講究的是一個柔韌度,動作幅度雖然緩緩慢慢,看着很簡單似的,但是卻非常複雜難學。當真是看花容易繡花難!
送走了教舞師傅,戚如畫站在原地,對着琴棋書畫四女冷淡的面容開始發呆。
半晌,她眸子閃爍了會兒,想到什麼。這琴棋書畫四人學古代跳舞也許有難度,但是學現代羣體舞蹈的話,應該會很容易吧?
現代的羣體舞蹈,衆所周知,動作簡單易學。但是因爲是羣體舞蹈,動作一致規範,所以就算很簡單,看着也很賞心悅目。
戚如畫自己本身會一點印度舞蹈,學過點恰恰和單人拉丁舞。在前世寫文累乏的時候,會在網站搜一些羣體舞蹈,依葫蘆畫瓢跟着瞎跳,活動活動身體的各部分零件。久而久之,她倒也學會了很多動作簡單易學的羣體舞蹈。
想到這一點,戚如畫心中興起一個膽大的想法——她決定拋開古代舞蹈的束縛,教琴棋書畫四女跳前衛的現代羣體舞蹈!
戚如畫是一個想什麼就做什麼的女人,她開始從最幼稚簡單的舞蹈《踏浪》開始教。這個舞蹈歌詞簡單,樂師可以很快找尋到樂譜的拍子和節奏。而舞蹈的動作,更是簡單的連幼稚園的小孩子都能十分鐘速成學會。
“來,跟着我做動作,現在我來教你們跳羣體舞蹈!”戚如畫拍拍手,示意琴棋書畫四女看她動作。
琴棋書畫四女聽到戚如畫說要親自教她們跳舞,一個個都有些錯愕。
就聽戚如畫大聲命令道:“來,左手舉過頭頂,五指分開,一左一右轉動手腕。右手叉在腰間,對,就是這樣!”
琴棋書畫四女照做,畢竟這個動作簡單的她們要是學不會,就完全可以去自殺了。
涼亭內,魏逸軒率先推倒面前的馬吊牌,“不玩兒了,看我家小乖跳舞!”
尹晟飛和竇宵、厲風三人沒表態,但是一顆心思早就不在馬吊上了,紛紛轉了身瞧向空地上的戚如畫。
“現在,兩隻手舉起來,雙腳一左一右走起來,身體跟着雙臂搖晃。很好!單手叉腰,另一隻手從左向右擺動起來……”戚如畫認真起來的時候,臉上自有一種氣質女人都移不開視線。
琴棋書畫四女看着認真教導她們跳舞的戚如畫,竟是跟被操控了心魂似的,一邊目光定定的看着戚如畫,一邊揮手跟她學習跳舞的動作。
戚如畫教完了一遍,很滿意的點頭,“嗯,很好!現在我唱歌詞,你們跟我重跳一遍,我慢一點唱,咱們慢慢的跳,這個歌短,舞蹈動作少,爭取都記下來哈!”
琴棋書畫四女紛紛點頭,“知道了!”
戚如畫舉起左手,五指分開轉動着手腕,右手叉在腰間,與此同時張口清唱道:“小小的一片雲呀,慢慢地走過來;請你們歇歇腳呀,暫時停下來;山上的山花兒開呀,我纔到山上來。原來嘛你也是上山,看那山花兒開。啦啦啦……啦啦啦……小小的一陣風呀,慢慢的走過來;請你們歇歇腳呀,暫時停下來;海上的浪花兒開呀,我纔到海邊來;原來嘛你也愛浪花,纔到海邊來。”
簡單歡快的一首《踏浪》,載歌載舞唱完,琴棋書畫四女竟真的將動作學的有模有樣的。
夜琴驚喜的詢問道:“戚姑娘,這是什麼舞蹈啊,怎麼這麼簡單啊?”
“噗!”戚如畫撲哧一笑,眨着眼睛壞笑道:“呵呵,夜琴,這是三歲小孩兒學跳的舞蹈,當然簡單啦!你要是覺得這個難學,我可是會沒臉見人噠!”
聞言,夜琴的臉唰的就紅了。呃,三歲小孩兒學跳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