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昭見楚夫晏一行人的轎子回來,趕緊迎了上去。這些日子她在府中無聊的緊,只想着早日見到楚夫晏。
轎子停在了楚府門口,但呂昭也不清楚楚夫晏到底在哪個轎子裡。楚夫晏平時有專屬乘坐的紅木轎,但衆人此次出行爲了掩人耳目,乘坐的轎子都是普通材質的轎子。
那抹嫣紅也不上前,就在門口來回探頭。令她沒想到的是先下轎的竟然不是楚夫晏,而是那個賤人,林清綰。
頓時,呂昭滿臉驚愕,內心驚恐萬分。雖說自己厭惡這個女人,她出發之前也見過幾次林清綰,那時候那賤人的身體支離破碎,彷彿下一秒就要散架般虛弱。
可今日從轎子上下來的那人,有着林清綰的外貌,卻與她走之前的虛弱之樣已然完全不同。眸子清亮,身體也看着輕快了許多,擡手舉止全然不像一個病入膏肓之人。
林清綰不僅沒死,還將病治好了。這讓呂昭恨得牙根癢癢,本以爲這次就能置她於死地,沒想到賤人的命如此頑強,這都能夠活下來。
不過呂昭畢竟貴爲公主,近日來發生的事情,她都有所耳聞,自然也是知道林清綰和楚夫晏兩人在外發生的事情。此時的她已經想出了許多辦法對付林清綰。
林清綰剛下轎子,呂昭最想見的人也掀開了簾子。那雙俊美的眼睛瞟了一眼林清綰,隨即看向了呂昭。
呂昭一見,心中一陣狂喜,看來傳聞是真的。她調整了下心情,臉上掛着甜美的微笑迎了上去。“夫君,歡迎回來。”
說完,她站在楚夫晏面前,嬌羞地笑着,臉龐上佈滿粉紅的雲霞,好似終於盼到丈夫歸來的嬌妻。
呂昭本來長得就討喜,這樣一來又多了幾分俏皮。
男人魅惑一笑,衆目睽睽之下,大手一把將美嬌娘摟進懷裡,滿臉春風柔情。
“爲夫出行以來府中瑣碎之事頗爲頻繁,多虧昭兒處理有佳。”
兩人一唱一和,俊男美女,簡直像天造地設的一對。林清綰只是冷眼看着,心裡有些煩躁,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她抓了抓手臂,杏眸中有些黯淡。“衆人都等着呢,還是先回府再閒聊吧。”
WWW ▪тTk an ▪CO
這句話對楚夫晏來說無關緊要,可是呂昭卻噗嗤一聲笑。“哎呀,都忘了姐姐還在了。”說完,還悠悠轉過頭。
這個時候,楚夫晏還以爲她吃醋了,心裡剛有些改觀。卻因爲呂昭接下來的話徹底對林清綰失望了。
嬌人勾脣,輕輕來到林清綰身邊,滿腔陰陽怪氣。“姐姐當然是想快些回去了,每天也不用像妹妹我一樣忙前忙後,就待在那綰月居里。”
的確,本來府裡的大小事都應該是身爲正房夫人的林清綰來處理的。可因爲呂昭是公主,所以這項大權就落在了她手中。
清秀的柳眉挑了挑,林清綰默不作答。
見對面的人這樣淡定,呂昭有些氣憤。無論什麼事情,她都一副雲淡風輕樣子。這幅嘴臉她無時無刻都感到厭惡,想要撕破林清綰醜惡的僞裝。
顯然有些不爽的呂昭輕哼一聲,臉漸漸靠近林清綰,聲音輕弱,只有他們三人能聽清楚。“姐姐在外面廝混,不守婦道之時,怎不想想我楚府?”
臉龐還有些慘白的林清綰眉頭微皺:“此話怎講?”
楚夫晏自然是以爲呂昭說的林清綰拿刀那晚的事情,他也頗爲驚愕,呂昭打探消息的速度真是有夠快的。
呂昭雙手抱胸,站在林清綰面前,看起來氣勢強盛。“姐姐不應該是心知肚明的嗎?”
緊接着,她又看到了站在林清綰身後的安靜豆蔻。“沒想到林姐姐還真是喜愛收人回府啊,前一陣子是那個煙花男子玉止,現在又是一個拾破爛的丫頭。”
經她這一提,本來心情就不太好的楚夫晏臉色陰沉了幾分,打住了兩人的對話。
見呂昭句句話針對自己,林清綰也沒說話,轉身進了府,留下錯愕的衆人。呂昭和楚夫晏也沒說什麼,跟着回府了。
楚子逸在轎子裡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可是看三人的神情也猜了個大概。他是不相信林清綰會想刺殺楚夫晏的,可是自己的弟弟卻那樣頑固,傷害了那樣好的林清綰,讓他有些不甘。
林清綰直接回了綰月居,而楚夫晏和呂昭則是去了昭和齋。卸行李的事情有下人解決。
剛到昭和齋,楚夫晏便坐了下來,這些天的奔波的確讓他有些疲憊。一坐下,那雙蔥白的小手就爬上了他的肩膀,隨後,呂昭開始幫他按摩肩膀。
他也沒說什麼,只是閉上眼睛,思考着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前感覺林清綰對自己冷淡,只是因爲她知道自己一開始想要她若蘭族的身份。
可是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本以爲她也早跟自己一樣,認爲兩人早已心意相通,但是那天她手裡持刀的樣子,依舊令他心痛不已。
想到這裡,他忽然想到剛纔呂昭在外面說的,好奇心驅使他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那件事的,還有這種事情不要當着那麼多人說。”
聽楚夫晏這語氣,似乎是對她剛纔的言論不太滿意。呂昭有些沮喪。“可是林姐姐不守婦道證據確鑿,一個女子夜宿別的男人家裡,豈不是苟且之事。”
這句話着實是楚夫晏意料之外。“你說什麼?”語氣裡帶着些許的怒氣。
本來低着頭的呂昭聽身旁之人的語氣發生了變化,微微擡眼看到楚夫晏一臉不解的樣子便知道他不瞭解那件事情。
她假裝啜泣兩聲。“林姐姐威脅我,不讓我說這件事情。可是昭兒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告訴夫君的。”
頓了一會兒,她接着說道:“那日我的下人也是不小心看到姐姐進了天師府,本以爲姐姐只是進去坐一會兒,沒想到姐姐一直沒出來,留宿在了天師符裡。”
每說一句話,楚夫晏的臉色就要黑上幾分。待她話說完,能夠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壓低了不少。
他蹭的站起來,沒多說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呂昭有些着急,跟上去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跤。“夫君,你要去哪裡?”
其實稍微一想就能夠知道,楚夫晏一定是來找林清綰了。
銅雀正幫着林清綰收拾搬進來的行李,兩人忙了一中午,額頭上都開始出現了細密的汗珠。尤其是林清綰本來身體就還沒有恢復好,又來回奔波,傷口處又開始疼痛了。
想着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的她,便看到了風風火火來到綰月居的楚夫晏。
她沒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對面氣勢洶洶的人。而來人一見這樣的林清綰,更是生氣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椅子上的她不知道楚夫晏這句話意味什麼,依舊是淡定的坐着不語。
看着椅子上的人兒一動不動,楚夫晏立馬怒髮衝冠,臉色漲紅着將林清綰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絲毫不顧忌她還沒有恢復的身體。“你給我起來!”
因他這一拉,牽扯到了林清綰的傷口,疼的她直呲牙。被怒氣衝昏了頭的楚夫晏卻沒想到,只以爲是厭惡自己這樣的行爲才擺出那樣的嘴臉。
“你怎麼不說話?身爲楚府的少夫人,和別的男人在外廝混,成何體統!”楚夫晏緊緊抓着她的手腕,她想掙脫卻沒辦法做到。
掙扎了一下發現毫無作用,面對莫名其面的楚夫晏她也有些惱火:“我清清白白,楚少爺莫要出言不遜!”
“沒有?那孤男寡女在天師府還能做什麼!”楚夫晏提起這件事,讓林清綰一愣。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林清綰的語氣緩和了很多,沒有了剛纔的氣勢。“我那夜也是遇上了刺客,住在天師府更加安全。”
刺客?上次面對他拿刀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說的。“怎麼這樣不幸,每次你都是碰到刺客。”顯然,楚夫晏已經不信任她了。
林清綰不知道說什麼,對面的人繼續說了下去:“你三番兩次這樣,就算不顧忌我,也不想想自己的名聲嗎?”
“也是,你這樣冷血的女人,怎麼會在乎別人的看法。”楚夫晏的眼神逐漸變得冷漠,變成了在認識林清綰前的樣子。
看着他這樣的變化,林清綰卻心痛不已。不是!不是那樣的!內心在不斷的吶喊,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任何的解釋都好像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我……無話可說,隨你想的吧。”也許楚夫晏的內心是希望她辯解的,那樣也許自己還能感覺到林清綰對他的在乎。可是在他看來,林清綰都不屑於和自己解釋。
轉身,他拂袖離去。只留下林清綰一人在屋裡,獨自的心痛。
楚夫晏走後剛過兩天,林清綰的東西就收拾的差不多了。不過因爲身體原因,自己還要多調理一下。所以大部分事情都只有銅雀來做。
而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要先安排好帶回來的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