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被岳父放完血,傅予琛沒事可幹,便用完好無損的左手拿起一本兵書倚着靠枕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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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楊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爲傅予琛被針刺破的右手食指塗藥。

常柳把盛着傅予琛手指滴出來的鮮血的水晶皿交給了徐順和。

徐順和端着水晶皿正要帶着常柳離開,卻發現傅予琛正在看書,覺得這樣很不好,便道:“賢婿,有空的話去樹林裡走走吧!”雨後的樹林空氣特別清新,對傅予琛的肺有好處;多走走路,他的身體會更結實一點。

傅予琛垂下眼簾,略一思索,便把書放在一旁,起身預備出去。

他素來不講究穿戴,也不願意爲服侍操心。

以前都是傅柳給他備好他穿的,傅柳心思靈巧,選的衣服都能錦上添花,頗爲符合他美少年的身份。

如今是傅楊貼身侍候,傅予琛的穿戴便只能稱得上整潔二字了。好在他的相貌實在是好,穿什麼都不會喧賓奪主,即使是極普通的衣物,看起來也是玉樹臨風,沒人會想到他的衣服是不是適合他。

此時傅予琛身上那件月白袍子因爲一直倚在錦墊上,袍角有些皺,腰間鬆鬆綁着一條秋香色腰帶,看着吊兒郎當的,和傅予琛高大的形象真是不符合,令他的岳父大人很是看不慣。

徐順和現在已經開始把傅帥當成自家女婿看了,因此看了一眼之後便決定開口:“賢婿,換一身衣物吧!”

傅予琛:“……”他擡眼看樣傅楊。

傅楊被公子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屁滾尿流跑到後帳尋了一套精緻的新衣送了過來。

徐順和見狀便告辭了。

傅予琛換好衣服便徑直出了大帳,聽老丈人的話去森林散步了。

傅楊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面,看着公子身上黑色薄羅袍子上用銀線繡的花紋,他總有一種自己即將再次倒黴的感覺。

傅予琛從林間小路散步回來,邊走邊想着心事。

聽到有人問“這個小白臉是傅帥的面首”時,他還以爲這是在說別人——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能和“小白臉”這個詞有關係?

可是,當傅予琛擡眼去看時,卻發現那個穿着甲冑的黑臉青年手指指的正是自己!

傅予琛一時有些錯愕:我?小白臉?我?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堂堂男子漢,第一次被人當面說是小白臉,心中怒火騰的便起來了。

傅予琛從來不是一個莽撞的人,深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裝作沒聽見那人的話,擡步繼續向前走。

跟在玉明身後的觀雪臉早就嚇白了,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他勉強站立,喊了聲“大帥!”

傅予琛似乎這時纔看見玉明一行人一般,冷淡地掃了一眼,俊臉平淡如水。

玉明聽到觀雪叫“大帥”,心裡便明白這個美少年就是有名的傅帥,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不過他畢竟沉着,立刻仿若無事般躬身行禮:“標下見過傅帥!”

他手下的將領們都跟着行禮。

傅予琛含笑問道:“玉明?”

玉明忙再次拱手行禮,臉上帶着羞澀的笑:“標下正是玉明!”

傅予琛想到玉明手下那八萬玉家軍,臉上笑得如沐春風:“久聞大名。”

玉明沒想到傅帥居然這麼寬懷大量,激動極了,看着傅予琛:“大帥,您生得很好看!”

觀雪聞言,用手捂住了臉,不忍再看——要知道,公子可是最恨別人拿他的容貌說事的!

玉明麾下的諸位將領知道自家玉團練不會說話,素來嘴賤,但沒想到他會特地對着傅帥展示他的“口才”,不由都扶額嘆息。

傅予琛:“……”這人沒有腦子嗎?

他臉上笑容不變,道:“請!”

然後昂首挺胸自己先往大帳走去。

傅予琛的軍隊由東大營禁軍、傅家軍和玉家軍組成,晚上傅予琛便在大帳舉行宴會,宴請各部將領。

玉明自知嘴賤闖了禍,對傅予琛格外的敬慕與順從,很是殷勤。

衆將紛紛恭維傅予琛,傅予琛不愛說話,便含笑不語。即使如此,因爲諸將的熱情恭維,宴會的氣氛也很是熱烈。

玉明來敬酒的時候,傅予琛一飲而盡,然後便眯着鳳眼端詳着仰首飲酒的玉明的脖頸,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他打算收拾玉明,只是現在國家危難,應把個人恩怨先放一放,等時機成熟再說這件事!

夜深了,徐廷和還呆在丞相府沒有走。

馬明宇在宮裡面聖沒有回來,他便一直在外書房裡等着。馬府的僕役因爲他既是馬明宇的追隨者,又是馬明宇的親家,便把他安排進了馬明宇在外院的起居室裡等。

徐廷和一杯接一杯地喝茶,灌了一肚子的茶水,終於把馬明宇給盼了回來。

他知道恩相日理萬機事務繁忙,便開門見山道:“恩相,傅帥不在汴京,舒連雲下面那起子小人又不停地蹦躂,學生到底該如何自處啊?”

馬明宇垂下眼簾笑了笑:“他們不是彈劾你爲巴結傅帥把侄女未經婚禮便送了過去,你就找人明日朝會再彈劾一次!”

徐廷和:“……”我找人彈劾我自己?

馬明宇笑:“官家也該表明他的態度了!”

徐廷和恍然大悟,略一思索,便道:“恩師,學生這就告退!”他要去請一位好朋友彈劾自己!

第二天朝會,永安帝單手支頤坐在御座之上,臉上依舊是泛着青黃,雙眼帶着一絲倦意。

朝會開始一會兒之後,徐廷和回身朝側後方的一個看上去三十四五的官員看了一眼。

那個官員微微頷首之後,眼睛轉向高踞於御座的永安帝:“萬歲,臣有本啓奏!”

這個官員便是工部侍郎範大英。他表面上和徐廷和沒關係,可他的妻弟是馬明宇的門生。他和徐廷和因爲馬明宇的關係,成了知心的好友。

範大英說話很是簡練,寥寥幾句話便表明了自己的觀點——吏部侍郎徐廷和“治家不明,混淆婚嫁,送侄上門,巴結權貴,無恥之尤”云云。

永安帝一聽又是明着彈劾徐廷和實則指責傅予琛,心裡便一陣煩悶:阿琛不顧體弱,千里奔赴雲州平叛,可是這些人還在這裡喋喋不休……

他忍住腰部的難受,竭力直起身子,沉聲道:“是朕爲傅予琛和徐廷和侄女徐氏指婚!”

說完這一句,他的眼中帶着一絲凌厲,緩緩掃過下面兩班文武大臣。

徐廷和低着頭,嘴角卻翹了起來:看來聖上還是在乎傅帥的!

既然這樣,那就繼續跟着恩相呆在傅帥這一條船上好了!

如今看來,燦燦真是沒有白白生得那麼美,她給宛州徐氏帶來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啊!

朝會結束之後,永安帝坐着輦車擺駕回宮。

黃琅貌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官家,今日可召哪位娘娘伴駕?”

永安帝緩緩搖了搖頭:“回崇政殿。”

黃琅低下頭,眼睛閃爍:“遵旨。”

纏綿了好些日子的雨終於過去了了,汴京城豔陽高照,很快便又熱了起來,可是崇政殿裡依舊陰冷清靜。

永安帝倚着明黃迎枕坐在偏殿的紫檀榻上,眼睛看着窗外的梔子樹。

經過大雨,梔子樹上的白色花朵已經全都凋謝了,只剩下油綠油綠的葉子,展示着它那旺盛的生命力。

永安帝正出神,忽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他回頭一看,發現是穿着宮女服飾的賈氏。

賈氏眼睛之間的距離雖然有些遠,卻別有一番與衆不同的風韻,臉蛋白裡透紅,高胸細腰的,充滿青春的活力。

永安帝含笑道:“過來!”

賈氏低頭含羞走了過來,在永安帝身前地下跪了下來。

永安帝的右手伸進她的月白窄袖衫的交領裡,摩挲着探入抹胸,捏住賈氏的豐滿乳(0)房,忽輕忽重地撫摸着。

真是軟膩溫香一手無法掌握,可是卻不能令他的身體有所反應。

賈氏仰首看着永安帝,大眼睛溼漉漉的含着祈求,豐滿的紅脣微微開啓,發出難耐的哼聲。

永安帝閉上眼睛不看她,只是機械地撫摸着這青春的肉(啊)體。

這樣好的玉+體擺在眼前,他卻再也不能產生反應,這真是上天對縱橫花叢一世的他最狠的報復!

一刻鐘之後,永安帝睜開眼睛看着滿臉春意的賈氏,終於忍無可忍了:“讓孫懷宇和豐笛來見朕!”

孫懷宇和豐笛跪在地平上,苦苦哀求永安帝:“官家,時機還沒到,服那藥等於是服劇毒啊!”

永安帝的拳頭攥住又鬆開,最終道:“下去吧!”

豐笛和孫懷宇出了偏殿,不由相視一看,發現對方額上都有一層細汗。

傅柳在前引着戴着眼紗的徐燦燦往前院書房而去。碧雲和朱顏緊緊跟在後面。傅柳邊走邊道:“少夫人,正好國公爺今日是在內書房,若是在外書房就不方便帶您過去了!”

徐燦燦“嗯”了一聲,並不多語——事情太湊巧,她沒帶催淚用的薄荷腦,只好努力醞釀眼淚了!

幾個人沿着花木蔥鬱的小道往前走,一直走到了進內書房的垂花門了,徐燦燦的眼淚還沒有醞釀出來。

她瞧左右無人,便伸手取下眼紗,用力揉了揉眼睛,想讓眼睛看着紅一點,顯得更加委屈一點。

因爲香梨的死,傅雲章有些遺憾,便呆在常和香梨廝混的內書房後面的臥室裡閉目養神。

聽小廝回報說少夫人徐氏來見他,傅雲章忙整了整衣服,邁步進了前面書房。

徐燦燦站在書房的湘妃竹竹簾外,深吸了一口水,這才邁步帶着朱顏和碧雲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她便跪了下去,肩膀微微聳動,聲音顫抖:“請,請爹爹給兒媳做主!”

傅雲章一愣:“出了什麼事?”

徐燦燦跪在硬邦邦的地上,想起傅夫人今日下圈套坑害自己,又想起遠在雲州的傅予琛,頓時覺得無限的委屈,鼻子酸溜溜的,眼淚順勢而下:“爹爹,母親她想毀了兒媳,想毀了阿琛啊!”她記得定國公一直親暱地叫傅予琛“阿琛”,爲了煽情,便拿過來用一用。

傅雲章大驚:“到底怎麼了?”

徐燦燦抽泣了一聲,因知道當年的定國公也是一代梟雄,便不再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玩花樣,而是儘量客觀地把剛纔在傅夫人臥室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最後滿臉是淚道:“兒媳出身微賤死不足惜,只可是阿琛素有大志向,又極要臉面,若是媳婦一時不夠警覺陷入圈套,阿琛他……他……他可怎麼辦啊……”

她訴說着訴說着,想到極有可能被綠帽子給毀了的傅予琛,簡直是傷心之極,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這時候傅雲章倒是平靜了下來。

自從退下來讓傅予琛接班,傅雲章便徹底表現出閒雲野鶴的模樣,好令永安帝更加放心。

可是,他畢竟是當年威震大梁的定國公!

他讓着舒氏,只是因爲自己當年的愧疚,沒想到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要害他的阿琛!

他奮鬥這麼多年,爲的不就是能有一個繼承他的一切的兒子麼?!

雖然蘆雪庵的大門外被傅柳用禁軍守住了,可傅夫人依舊坦然地坐在正屋的榻上,正在吃一碗燕窩粥。

她的孃家侄子舒錦之坐在一邊的錦椅上,捧着一杯茶正在細細品味。

正屋外的廊下,玉珠被臉朝下綁在長凳上,嘴裡也被塞了一團髒布,幾個婆子正在拿着細竹條往她身上抽打。

玉珠背後的衣服全被打破了,白皙的肌膚此時佈滿紅痕,看起來很是嚇人。

傅夫人原本的意圖不是讓徐燦燦身敗名裂,而是想讓侄子舒錦之強了她,讓她生下孩子冒充傅予琛的骨血。

只是沒想到會功敗垂成。

傅夫人心頭起火,忽然發熱,心臟都快要爆炸了,可是看到玉珠的慘狀,她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吃着燕窩粥。

她認爲年紀愈大,愈要保養。

傅夫人雖然不把別人的命當命,自己的命卻寶貴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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