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過飯就上街去挑禮物。說實在的，寇雲煙並不知道風鄴城究竟有什麼喜好，但是她又不敢貿然去問汪慧，所以就只能自己瞎選了。
“你居然對風鄴城一點都不瞭解？”戰冥還有些吃驚，“我還以爲你多少會知道一點的。”
“知道什麼？我又沒有想過真的要嫁給他，以前我們之間也很少有往來，我怎麼知道他會一廂情願喜歡我這麼久？其實早點和他解釋清楚了就沒有什麼煩惱了，奈何拖了太長的時間沒有能夠把話說清楚。”寇雲煙嘆氣。
幻境裡面不就處理得很好嗎？可是現實裡一開始沒有能夠讓他明白，現在她自己也已經不好意思再去說那樣的話了。
“你還覺得能說清楚，你想說什麼？”戰冥疑惑，他覺得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就算過去再長的時間，心裡也仍舊會有那麼一分惦念吧？
尤其是愛而不得的人。
“那你想想，幻境裡的他爲什麼就沒有這樣的表現？”寇雲煙知道幻境裡的一些事情雖然有些太過於順利了，但是她覺得風鄴城的性格和現實裡還是符合的。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好像幻境裡他的確都沒有什麼表現，至少沒有在現實裡表現得這麼明顯，難道你和他說過什麼？”
“當然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寇雲煙回答，“我想讓他知道，他或許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只是因爲知道我們有婚約，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一種親近感。那種感覺很容易消失的。當然前提是早點讓他明白。”
“你居然能用這樣的話說動他？我怎麼覺得不太現實？”戰冥並不相信這麼簡單的理由就會讓風鄴城退縮。
“首先，我讓他明白，我們兩家聯姻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以前或許可以，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他明白了這一點，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要疏遠一分，我再和他說他可能根本就沒有那麼喜歡我，他就容易接受多了。可是你看看我以前的做法？”
戰冥當然還記得寇雲煙以前的做法，比如那個招親，簡直是根本就沒有把雲王放在眼裡，當時雲王心裡還不知道有多生氣。
雖然兩家聯姻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也不應該讓其中一家丟了面子纔是。
所以纔會有了反效果，風鄴城不但沒有能夠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反而覺得自己吃虧上當的那一個，所以就算是表面上對寇雲煙祝福。心裡也仍舊有百般有委屈和難過吧？
不然他爲什麼會這麼快就答應迎娶溫家三小姐？
“有些事情，是我太后知後覺了，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後果，的也沒辦法去責怪任何人，只能怪我自己。”寇雲煙再次嘆了一口氣，“所以幻境還是幫我實現了不少願望的。只是那些願望沒有辦法在現實中發生就是了。”
“一旦雲王和後宮的人有了聯絡，皇兄那裡必然就會有不少枕旁風。皇兄的心原本就沒有那麼堅定，難免還會出現動搖。你有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戰冥問道。
“好辦法？我能有什麼好辦法？陳妃和雲妃雖然表面上算是執掌了後宮，但其實兩個人都還是不受寵，根本就沒有什麼發言權，即便是當着皇上的面說話，皇上也不一定能聽得進去。而且，別忘了後宮還有一個琳妃需要對付。”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後宮我們就沒有什麼突破口了？”戰冥擰眉，好像的確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應該知道，後宮之中的爭鬥一向都很激烈的，寵妃不可能永遠都是寵妃。如今似乎就只有靜妃和琳妃最受寵，如果能讓這兩個人兩敗俱傷，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寇雲煙說道。
“煙兒果然聰明，如果能讓那兩個人相鬥，我們自然就要少費不少力氣了，可是……我們在後宮並沒有什麼人手，要是煙兒你自己親自去的話，又太容易暴露了吧？”後宮雖然有眼線，但是並非在琳妃和靜妃身邊，如果突然出現什麼調動的話，必然會引起懷疑。
寇雲煙也明白這一點，“其實你身邊不是就有一個很好的人選？”
戰冥一愣，然後笑道，“你說的可是遲墨？”
想到遲墨在厥日國的“豐功偉績”，好像還真的可以對她委以重任。
“你覺得還有誰嗎？“寇雲煙笑道，“他在厥日國的時候，可就是遊刃有餘遊走在後妃之間的，我想在這裡肯定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當然……他自己願不願意去可就不一定了。這兩天他心裡可是多了一個牽掛。”
“他想不想去，難道他自己還能做決定嗎？”戰冥一臉的冷然，“其實不讓他和慧兒接觸也好，要是慧兒真的對他動了心，現在可還不好處理。要是被皇姐知道了，我就慘了。”
“你就這麼怕你皇姐？”寇雲煙難得看到他的臉上出現害怕的神情。
“當然了。連皇兄都要敬她三分，更不要說是我了。”戰冥搖頭，“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以後這件事肯定有解決的辦法，但是現在還不行……現在還是暫時壓制下來比較好。”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也不能反駁。慧兒那裡我會和她多說說話的。遲墨這裡就由你來安排好了。我覺得他應該會願意去。
“當然了。這可是他現在最熱衷最想做的事情了。”戰冥說道。
挑了許久的禮物也沒有看中的，寇雲煙都有些沮喪，“乾脆回家裡挑幾樣東西送去好了，反正也只是一份心意，說不定他根本就不會看呢？”
寇雲煙是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喜好，對於溫婉她也瞭解不多。不過自己的東西送過去，她肯定不會那麼嫌棄的。
“那你還去春燕樓嗎？這會讓應該就已經很熱鬧了。”戰冥問道。
“去，當然要去了。”寇雲煙還真的想要去看看那個所謂的趙姑娘是何方神聖。
聽了那麼多傳言，總是要揭開神秘面紗的。
“不過，我們可以先找個地方吃飯？”戰冥挑了一間酒館，兩個人點了幾個菜坐下。
“突然發現我對這邊並不是很熟悉。就連幻境之中，這邊都是十分模糊的。”寇雲煙擡頭看了一眼。
“那你可以經常到這邊來看看。”戰冥說道，“這邊的勾欄酒肆可是京城最好的。”
“如果那幻境是因爲你而產生的，恐怕這個地方的一磚一瓦都會清晰無比吧？你以前肯定沒有少來這個地方。”
“當然了，不然你覺得我風流王爺的名號是怎麼來的？每天在家裡待着出現的？”戰冥看向了不遠處的春燕樓，好像已經已經聽到了從那裡傳出來的絲竹聲一樣。
“是。當男人就是好。”寇雲煙說得咬牙切齒。
“你聽過我的傳言，但是我好像都沒有怎麼聽過你的傳言，不知道你以前究竟都在做什麼？”戰冥突然想起，自己在和她相遇之前，好像都不曾有過什麼交集，京城就這麼大一塊地方，他們兩個居然都沒有見過面？
“我身爲女子，自然就是在家中繡花咯，還能做什麼？而且我就算是出門，也是去逛街，爲自己準備新衣服，新首飾，而你都是在這樣的地方，你覺得而我們兩個真的會有相遇的機會嗎？”
“這話倒是不假，不過緣分始終就是緣分。我們最後不還是相遇了嗎？”
要是戰冥知道第一次她沒有救他，從而錯過了上天給她的重要機會，不知道他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所以他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你這樣應該進不去春燕樓吧？”都快走到春燕樓門口了，戰冥纔想起這一點來。
寇雲煙也看了一眼自己。“爲什麼不早說？”
“我怎麼能想得起來？”戰冥無奈，“不過那邊好像有一個綢緞莊？要不進去看看有沒有現成的衣服可以買的？”
“就算有應該也不合身吧？”寇雲煙一面抱怨一面走了過去，“不過只要能湊合就好了，我的要求也沒有那麼高。”
綢緞莊裡果然有成衣，不過的確是有些大了。寇雲煙穿在身上顯得十分滑稽。但是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把衣服買下，然後把頭髮盤起來。
“你怎麼還在笑？”結果她都已經弄好了，戰冥還是沒有能夠止住自己的笑聲。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行了吧？”戰冥極力忍住了，讓自己適應了身邊這個人現在的裝扮。
一走進春燕樓，立刻就有人贏了過來，一聲王爺還沒有喊出口，就已經被戰冥制止了。
對方似乎也想到了他現在的身份，所以笑呵呵地讓他和寇雲煙裡面請，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個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臺子上一曲剛完，正是趙姑娘要出來的時候。
“看來我們來得正正好。”戰冥一臉的輕鬆，但是寇雲煙卻不免覺得有些緊張。
那個讓京城那麼多男人都爲之瘋狂的女人，究竟會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