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何曼輕嗤一聲。
看吧,這個安以桀纔是標準的直男邏輯,一點也不浪漫。
又叮囑了他幾句,才掛了電話。
挨着小川躺下,看着黑暗裡那個小小的身影,何曼的心突然變得很柔軟,她往他身邊湊了湊,離他更近了些,輕輕的將那個軟軟的身體擁住。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卻又驀地驚醒。
何曼坐起來,穿上拖鞋下牀,鬼使神差的給錢江打了個電話。
錢江已經睡了,突然接到何曼的電話,接起來的時候,還帶着濃濃的睡意。
“抱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是這樣的,安總好像生病了。我現在出不去,你可不可以讓別人去照看他一下,看看他有沒有發燒?我聽說,這次流感挺嚴重的。他又長期休息不好,我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你知道,他這個人,根本不懂的照顧自己。”何曼歉意不已的說。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
又連聲道了幾次謝,何曼才掛了電話。
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知道有人去了,心裡總算得到幾分安寧。
剛纔在夢裡,一直患得患失的。她夢到她挽着外婆的手去廟裡上香,又碰到了那個給她算命的大師,他看着她,一直搖頭,接連嘆息,說她爲什麼非要和命爭。
何曼一下子就嚇醒了,滿腦子都是安以桀。
心裡很久沒這樣牽掛一個人了,他的些許不適,一聲咳嗽,一個眼神的轉變,都牽動着她的心。既甜蜜,又酸楚,就像愛情的味道。
何曼睡不着,來到窗前,撥開厚重的窗簾,靜靜的看着外面。
又下雪了,雪花飛舞着,簌簌的落在地上,很美,很靜謐。
此時的安以桀,也會站在窗前,和她欣賞着同一片雪景嗎?何曼有些發癡的想。
一夜都沒怎麼睡,一直在等着錢江的電話,不知他是疏忽了,還是怕打擾她休息,電話一直沒有打來。
迷迷糊糊的,直到天亮。
何曼叫小川起牀,他還要趕回市區上幼兒園,想想爲了見她一次,卻要小小的他折騰上百公里的路程,何曼一陣心疼。
小川還在睡,何曼一連叫了他幾遍他仍睡意朦朧的不肯起牀,還將他小小的身體往何曼的懷裡蹭。
“曼曼,讓我再睡一會兒吧。”他呢喃道。
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要求,何曼不忍拒絕。
想當初,她都六歲了,纔開始讀學前班,而小川四歲,就要這樣辛苦了。
轉身,拿起衣服開門,想去樓下的餐廳買一些小川喜歡的早餐,帶上來吃。
門纔打開,小川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
“曼曼,不要走,你要去哪裡?”
“親愛的,你不是還要睡一會兒?我去給你買早餐。吃蛋羹怎麼樣?樓下餐廳大鬍子叔叔做的蛋羹又嫩又滑,保證你喜歡。”
小川搖搖頭:“不嘛,曼曼,我要和你一起去。”
說着,他掀開被子,光着腳丫跳下牀。
從小缺失母愛的緣故,小川對何曼格外的黏,只要見面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她待在一起,他纔不要一個人在酒店裡睡覺。
何曼莞爾一笑,走過去,將小川抱起來:“那好吧,我們先洗臉刷牙擦香香,然後,再去樓下吃飯好嗎?”
半個小時後,何曼帶着穿的很帥氣小川去樓下的餐廳用餐。
不可避免的會碰到一些同事,好在,他們都沒見過安小川,不知道他是安以桀的兒子。
jf公司聽那些女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正太,無論誰從何曼身邊經過,都會詫異的問一句:“何經理,這是誰家的帥哥呀?長得可真好看。”
對此,何曼只是大方的笑笑,應付一句是朋友家的。
陳澈端着選好的早餐,看到何曼和安小川時,微微一怔,便朝兩人走過來。
“小川,你還記得我嗎?”陳澈挨着小川坐下,衝他勾起一抹和煦的笑,問身邊的小朋友。
安小川點點頭:“我記得你,你是那個要和我搶曼曼的人。不過你看到了,曼曼已經是我的了。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陳澈脣角一抽,衝何曼無奈的挑了挑眉,彷彿在說,你這個兒子要不要這麼護母心切呀?
而且,小川的語氣,竟然讓他想到了安以桀。
兩個人,都一樣的霸道,佔有慾強。
“好吧,暫時算你贏好了。可是,你一定要替我保護好你的曼曼喲。”陳澈學着他的語氣,一板一眼的說。
“那當然,我一定會保護好曼曼的。”小川又朝西裝革履的陳澈打量了一番,他長的挺帥的,不過看起來,沒有他爸爸嚴厲,應該挺好說話的。
“你和曼曼在一起工作嗎?”他想到什麼,問陳澈。
“當然。”
“那你可不可以,給她少安排一點工作,不要總讓她加班呀。”小川想起昨天晚上八九點鐘何曼還在拼命工作的樣子,忍不住替她鳴起不平來,“曼曼總是加班,會很辛苦的,而且都沒時間陪我了。”
陳澈和何曼面面相覷,接着又忍俊不禁的笑起來。
何曼擡手,在他頭上揉了揉:“小川,不許這樣跟叔叔說話。而且,加班是你爸爸安排的,可不是這位叔叔喲。”
“什麼,我爸爸?真是毫無人性啊,竟然這樣虐待我的曼曼!”小川捏着小拳頭,異常憤怒的吐槽。
撲哧,何曼笑出了聲,敢這樣說安以桀的,估計也只有小川了。
陳澈聽到這番對白,怔忡着,有些回不過神來。
原來小川真的是安以桀的兒子,怪不得,何曼會和那個人糾纏在一起。
這叫什麼緣分?孽緣?
陳澈諱莫如深的看着何曼,沒有說話。
何曼和安小川先他一步吃完了,站起來往外走。
酒店大堂裡,與正趕來接小川的錢江不期而遇。
“小川走吧,叔叔接你去上學!”錢江走近了,將安小川親熱的一把抱了起來,同時衝何曼和煦的一笑。
何曼想起昨天叮囑他的事,臉上一燙,咬着脣,掙扎了一下,才問:“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