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沁石見莫北生氣了,趕緊茫然不知所措地安慰她,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外甥女在對待韓笑笑的問題上怎麼就這麼偏激呢?
“北北,你不要生氣,好不好?舅知道你和笑笑的樑子算是結大了,但是你不能一直戴着這有色眼鏡地看笑笑的,好不好?她可是從小和你一塊兒長大的啊,她有的時候有點小任性,有點古靈精怪,有點口是心非,但並不代表着她就是那樣大惡不赦的人啊,北北……”
阮沁石還說着什麼,莫北起身,雙手把舅舅推着,一直推出了門外:“舅舅,韓笑笑那麼好,你去給她當舅舅好了,我這兒不歡迎你!快走,快走!”
阮沁石就被莫北這麼毫不留情地一直推出了工作室,他雙手拍着莫北的門,喊着:“北北,你開門啊,不帶你這樣的掃地出門的啊,你可真是了,這麼對待你的舅舅,舅舅可要生氣了!”阮沁石真是被這個外甥女給氣壞了,自己好歹是她的長輩好不好,哪有這麼毫不客氣把長輩掃地出門的道理啊!
“北北,我可是你舅舅,你這麼對待你舅舅,就不怕被老天爺掐鼻子!”阮沁石實在沒辦法,拿出了小時候媽媽嚇唬自己的話。
老天爺掐鼻子?哄騙三歲小孩了吧?莫北聽着這個舅舅說着這些個不着調的話,實在煩躁的厲害。
阮沁石還不屈不饒地繼續敲着門,頗有不敲開門就不罷休的意思。
莫北把工作室的門打開,頭上戴着耳塞,看來是不想聽見舅舅的敲門聲,她滿臉怒意地說:“你不要再打擾我了,我手頭還有一大堆兒事兒要做的,做完我還要趕回醫院的,大叔還等着我呢!再說你敲門我也聽不見了!”莫北重新戴回耳機,說着又重新重重地把門給關上了,阮沁石差點被碰到鼻子。
“這丫頭,我小時候白疼她了我,現在那個大叔纔是被她放在第一位的,這個舅舅一點兒地位也沒有了!”阮沁石低聲嘀咕着,準備下樓。
韓笑笑的工作室不偏不倚就在莫北的隔壁,剛纔她就聽到了阮沁石在門口叫喚的聲音,有些奇怪,她打開門,看了一眼,低聲問了句:“沁石舅舅,這是怎麼了?被北北趕出來了嗎?”
阮沁石灰頭土臉地說:“是啊,我就問了問凌少的情況,一聽我提起你,就把我給趕出來了。”
韓笑笑儘量壓低聲音,怕隔壁的莫北聽到:“沁石舅舅,你也是的明知道北北心裡埋怨我,你好端端提我幹嘛啊?”
“我是實在看不得你們之間一直有這麼解不開疙瘩嗎?”阮沁石有些無奈地對韓笑笑說着。
韓笑笑馬上就攏上一副假意的面孔,可憐兮兮地說:“這個是不怪北北的,畢竟是我有錯在先的。”韓笑笑那樣子,烏黑湛亮的眸子裡馬上就蒙上了一層薄霧,楚楚可憐。
阮沁石一見韓笑笑那樣,就馬上心軟起來,她怎麼着也不像是北北嘴裡說的蛇蠍美女啊!
“笑笑,你不要急,北北那孩子那麼善良,這一陣子事兒太多,壓力太大,她沒有時間緩和,過一段日子自然會想開的,她不是那種記仇的孩子,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做她思想工作的。”阮沁石給韓笑笑打起了包票,覺着自己一定要積極改善她們兩個之間箭弩拔張的關係。
“真是麻煩沁石舅舅了,哦,對了,北北有沒說凌少的病怎麼樣啊?”韓笑笑又趁機問道。
阮沁石聳聳肩:“這個她又沒有明確說,但是我看到她的表情,應該是不怎麼樂觀。”阮沁石探頭朝着韓笑笑的工作室看了一眼,“笑笑,這兒說話多不方便,北北的工作室就在隔壁,萬一讓她聽見,又該要生氣了,你看我能不能進你的工作室說呢?”阮沁石踮起腳尖張望着韓笑笑的辦公室,他真想進去和韓笑笑單獨說說話,自從韓笑笑不讓自己再給她送飯之後,他就不敢再隨便進韓笑笑的辦公室了。
韓笑笑馬上就不樂意了,這個阮沁石向來是給點陽光就燦爛,萬萬不能讓他進來的,進來那貨的嘴巴像是開了閘門的海水,不聽地往外噴,自己可嫌麻煩,再說讓公司的人知道一保安在自己工作室裡,多掉價啊,反正在他嘴裡也沒有套到有關凌天遠的具體病情,和他也沒什麼多說的了。
這麼想着韓笑笑馬上就面露難色。
“沁石舅舅我恐怕沒時間和你多說話了,明天的服裝發佈會上我雖然沒能有北北那麼好的福氣,成了主打設計師,但是我也有作品要上發佈會的,我手頭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就不和你說了,拜拜!”說着,韓笑笑還沒等阮沁石有所反應,也趕緊進了工作室,把門關了個結實。
阮沁石看看莫北緊閉的門,又看看韓笑笑的,覺着自己真是自討沒趣,走哪兒哪兒嫌,阮沁石搖了搖頭,無趣地下了保安室。
莫北趕在下班之前,和造型師溝通了一下,說了一下自己對造型方面的要求,中午又加班把自己的手頭需要做的工作也做好了,然後連午飯也沒顧得上吃,和上官助理打了一招呼,上官助理雖然臉陰沉的什麼似的,但是也實在挑不出莫北還有哪些工作是沒有做的,再說她也擔心凌天遠,讓她回去總歸是能照顧到凌天遠的。
“對了,莫設計師,我想問一下,總裁的情況怎麼樣?”上官楚楚最終還是沒能抑制住內心對凌天遠的關心,問了句。
莫北先是楞了楞,隨即低聲說了句:“還好,只是跟前離不開人。”
聽莫北這麼說,上官助理心裡澀澀的,在交代了莫北明天萬萬不能缺席,不能遲到後,才放行。
一經上官楚楚批准,莫北趕緊租車就往醫院趕,和大叔說好了兩個小時就回醫院的,可出來的時候八點多,現在一點多,這都五個多小時了,大叔不知道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