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嗎?”王德順催促着問。
我望着陰暗的四周,急的滿頭大汗,鐵鍬被我狠狠插在地上:“記不太清了,我們當時只知道跟着王叔往前走,根本沒留意路。”
“這可麻煩了。”王德順皺起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慌張,他道:“這個地方的樹林雜草較多,陽光很難照進來,再加上快晚上了,這裡比起別的地方陰森的很。”
我看看天色,這裡確實黑的快,不一會陰影投過來,像夜晚一樣。這些茂密的樹,風一吹呼啦啦的響,總讓人覺得樹林裡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們走嗎?”我哆嗦着說。
王德順沒有回答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沒有聽見,我看了看他,只見他目光炯炯有神,正目不斜視直直盯着遠處,我順着他的目光把視線移過去,遠處的茂密草叢裡有一大塊破布迎風飄起來,可能布被什麼東西壓着,所以一直在那個地方飄,由於草叢太過茂密,我們看不出來破布下面的東西。
“我們過去看看。”王德順拿起鐵鍬,道:“那飄的像是人的衣服,但是山上很少有人上來,更不會把衣服丟在這。”
我也拿起鐵鍬,好奇道:“好,看看去。”
走近前,我才發現草叢裡躺着一個人,因爲草叢深,所以他的身體被草叢掩蓋了,又由於他的衣服都爛了,風一吹,衣服的布片就飛起來。
這屍體都腐爛了,頭上爬滿了蛆,眼睛裡,嘴裡全部都是,噁心極了,他的身上還散發着一股屍臭味,這更是讓人不堪忍受。
“他的衣服是被什麼東西撕爛的。”王德順說:“而且他的脖子上有一排牙印,牙印的地方都是黑色,這說明他被糉子咬了。”
我看他沒有穿老鼠衣,那肯定不是跟着**進來的人,這個死去的人很可能就是南爬子,我道:“他應該是從墓裡出來的南爬子。”
“南爬子?”王德順大有深意望着我:“你怎麼知道?”
“因爲進墓穴的除了**那一波人,還有就是南爬子,跟着**的人都穿了老鼠衣,他沒有穿,那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南爬子。”
王德順又看了看屍體,他本想點一根菸的,但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樹林,又把煙放了回去,接着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紙符,直接貼到了死去那人的頭上,我看到了那人的眼睛動了一下,好像在看我,我望見他的眼,頓時心涼了半截:“他不會活了吧?”
王德順把紙符貼到死人身上,然後用雙指指着他,嘴裡唸唸有詞:
吾 奉 威 天 大 法 ,
江 河 日 月 山 海 星 辰 在 吾 掌 中 ,
吾 使 明 即 明 , 暗 即 暗 。
三 十 三 天 神 在 吾 法 之 下 ,
使 東 即 東 , 使 西 即 西 ,
使 南 即 南 , 使 北 即 北
從 吾 封 侯 , 不 從 吾 令 者 斬 首 。
起……。
他剛說完,然後我看到面前的死人站了起來,他的眼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了,但我清晰的看到了他的眼珠在滾動,他直直的站在我對面,我嚇得顫慄不止,驚慌道:“他,他怎麼活過來了。”
“不用驚慌,這具屍體只是被我控制了而已。”王德順看着驚慌失措的我,道:“他不會傷害你的。”
“你,你把他弄起來幹啥?”我吞吞吐吐的問,剛剛的那一幕嚇得我還沒有回過神,說話都結巴了。
“找墓穴洞口。”王德順嚴肅道:“天快黑了,只有靠他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 他,能找墓穴洞口?”我不可置信的問。看到他爛的不成形的臉,我趕緊把頭扭過去。
“當然。”王德順把手指咬破,他把手指溢出來的血直接摁到死人的額頭上,又道:“我以天罡之名命令你,速速找出洞穴所在,急急如律令,走。”
那死人聽到王德順的命令竟然真的動起來,他轉過身,慢慢向着草叢深處走去,王德順回頭道:“快跟上。”
我看着漆黑一片的身後,渾身打了個冷顫,忙道:“好,好。”
那死人走的很緩慢,說白了就是行屍走肉,我不敢靠的太近,一方面是因爲他的屍臭太難聞,另一方面我怕發生什麼突變,萬一他要是不受控制了,我可是首當其衝的受害人啊。
王德順見我躲躲閃閃,畏畏縮縮的樣子,問:“你很害怕?”
我點點頭,環境本來就陰森,又和屍體走在一塊,這誰不怕?
說話的空擋,也走了有一會了,這時屍體不走了,立在原地發顫,我看這屍體哆嗦的厲害,好像很害怕。
“這怎麼可能?”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他已經死了,沒思想沒靈魂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害怕呢?這明明是害怕的表現。”
屍體哆嗦的緊,看到這,王德順臉呈鐵青色,慌張走上前,誰知他還沒靠近屍體,那屍體已經回過了頭,屍體額頭的紙符不翼而飛,他猙獰臉直接呈現在我眼前,我看他張開了嘴,嘴裡的蛆正往外涌。
完了,我嚇的趕緊往後跑,生怕他撲過來。
王德順知道了大事不妙,他慌忙拿出驅屍符,想都不想就往屍體額頭貼上去,這一貼沒貼好,直接被死去的那人抓住了胳膊,死人嘿嘿的笑着,上去就咬,王德順眼疾手快,直接把紙符塞進了死人嘴裡,然後死人嘴裡燃燒起來,冒出了大量的煙霧。
死去南爬子痛苦的嘶吼着,吃了痛,他不敢和王德順硬碰硬了,反而快速向我這邊跑來,我看着他噁心的面孔,突然手足無措,實在沒想到他會轉攻我,原以爲他是沒有思想的,看來我錯了。
他的速度變得特別快,像是發瘋了一樣對着我衝過來, 我什麼都沒有準備,來的時候忘了向王德順要避邪符,這下都不知道該咋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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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跑開,誰知道被他拉住了衣服,一時跑不掉,他趁機靠近我,拽住了我的胳膊,聞到他的屍臭味,看到他扭曲變形的臉,我使勁掙扎着,他大概掙不過我,直接對着我的胳膊咬了下去。
“這次是真完了。”我看着慌忙跑過來的王德順,慌亂不堪的他還離我有一定的距離,他也救不了我了。
本來我已經準備好從容赴死,誰知死去的南爬子剛咬下去,立刻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他躺在地上打起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