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家靠街道,所以我能看清大門前街道上的一切,我看到幾道光線來回閃,忙把煤油燈熄滅,然後輕手輕腳的走近大門,只聽有一人道:“師傅,我們不是要上山嗎?在這幹啥?”
旁邊的一個人道:“我們幾個人手不夠,等等老劉,他會帶着徒弟過來。”從他的話裡可以猜出他應該就是其他人的師傅,這些人深更半夜來到村裡,不用說,肯定沒安好心,搞不好他們就是盜墓團伙。
一個徒弟問:“師傅,老劉是誰?可信嗎?”
那個師傅道:“老劉可是老手了,必須可信,我和他老交情了。”
他們正說着,遠處有一道燈光照過來,這燈光突然出現,他們嚇的不輕,幾個人慌慌張張道:“誰,是誰?”
遠處有人迴應:“前面是李師傅嗎?我是劉嶽嘞徒弟,師傅派我來接應你們嘞。”
“你是老劉的徒弟。”李師傅忙走上前,他的徒弟紛紛跟着,很快他們聚集到一起,李師傅問道:“老劉呢,怎麼派你一個人過來了?”
那人道:“師傅說他要上山打探打探情況,這不是讓我在這等你們嘞。”我聽這口音,那人貌似是河南的,近些年河南盜墓較爲猖狂,雖然我對盜墓瞭解不多,但是河南很多古墓頻頻被盜這事我還是多有耳聞的,像特別出名的盜墓工具洛陽鏟不就出自河南嗎,據聽說“洛陽鏟”的發明者是洛陽當地一些人。自上個世紀初以來的100多年間,神奇的“洛陽鏟”,使得中國古墓葬最集中的洛陽邙山地區十墓九空,古物大量外流。“洛陽鏟”由此惡名遠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糟了,他們的盜墓技術絕對精啊。
李師傅不滿道:“奶奶的,這個老劉,說好聽點是探路,說不好聽點是捷足先登,看我見到他怎麼收拾他。”說着帶着徒弟頭也不回往前走。
那人解釋道:“我師傅確實給你們探路去嘞。”
李師傅道:“是不是這樣到了就知道了。”旁邊的徒弟七嘴八舌也不知道說的啥,貌似是辱罵老劉的話,他們越走越遠,我聽不清楚,漸漸的燈光也淡了,他們走後,我點燃煤油燈,回到了房間裡,甚至忘了到廚房喝水。
如果他們說的老劉上山打探去了,那最近村裡發生的事會不會是他們引起的呢,奇怪的是我做了一個夢,這個夢也不知是真是假,想着想着就天亮了,聽到雞鳴,我趕緊下牀,準備把虎子叫起來,和他講一講這個事,我剛走出房間,發現虎子正在堂屋裡坐着,見我出來了,虎子道:“張哥,你醒了。”
我道:“是啊,你怎麼起來這麼早?”
虎子不安道:“最近心神不寧的,總是睡不着。”
我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虎子問:“什麼事?”
“今天夜間我起來去廚房喝水,發現街道上有一些人,他們貌似要去山上盜墓,看樣子這個墓不簡單,絕對是個大墓,我從他們交談中聽出已經有一隊人提前去了山上,不過時間未知。”
虎子道:“沒想到那些人竟然來到了村子裡。”他嘆口氣又道:“估計以後我們村將不得安寧了。”
我道:“你別想太多,事情總有解決辦法的,再說知道你們村的人又那麼少,應該不會出啥事。”
虎子道:“你沒發現我們村裡出事越來越頻繁了嗎?我們村之前很少出現這種事情的,如果再讓那些人盜下去,我怕遲早有一天會觸動脈穴,真是那樣的話,我們村的人可真是不得善終了。”
我問道:“什麼是脈穴?”
虎子道:“古時候選的墓址都是精心想了很久的,每個墓都有一個脈穴,比如皇帝的墓穴是龍脈,因爲村裡的墓穴較多,風水師挑選墓穴的時候是非常小心的,他除了爲墓主考慮,還要顧及到其它的墓,個墓之間不能有衝突,但是這是非常難的事情,因爲很多墓穴都是一衣帶水的關係,造墓的同時必不可免侵犯了別的墓,最好的辦法就是各個墓穴形成一個大脈,讓它們保持平衡,資源共享。”
我道:“你是擔心有些盜墓人不知道其中厲害,把一個大墓盜了之後,打破了大脈,很可能大家都要遭殃。”
虎子道:“是的,都要遭殃,包括村民。”
“那該咋辦?”我拍了拍手。
虎子道:“我們必須及時阻攔他們,山上的大墓不能碰,危害太大。”
我正謀劃着怎麼去,該帶些什麼,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張哥,虎子,開下門。”
這是二發喊的,聽聲音好像很高興,這大清早的,我實在想不出來有啥事可高興的,我和虎子去開門,剛打開門,二發道:“冷夢雨來了,還帶了很多好吃的。”
我吃驚道:“這麼快就到了。”
“是啊。”二發道:“小叔說了,讓你倆去我家吃飯。”
去二發家已經輕車熟路了,不用二髮帶我也能很快到他家,聽到冷夢雨來了,虎子精氣神好了很多,到了他家,冷夢雨正坐在堂屋和王鐵錘聊天,見到我們來了,冷夢雨站起來,道:“大致情況我已瞭解,不過我需要看下照片。”
我忙把照片從兜裡掏出來,然後走上前遞過去,冷夢雨接過,仔細看了看,越看臉色越蒼白,我道:“照片上面的人你認識嗎?”
冷夢雨沒答話,她從揹包裡掏出來一張照片遞給我,我一看,發現這兩張照片一模一樣,照片背後寫着1993年7月15,這張照片唯獨少了一行字,冷夢雨的手有些顫抖,她的眼神裡既有欣喜又有悲痛,她無助的坐下,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問道:“啥不可能?”
她沒回答我,手一直緊緊握着照片,看樣子很激動,二發奶奶從房間裡走出來,她看到來了客人,問道:“這女娃是誰?”
冷夢雨擡起頭,二發的奶奶看到她,趕緊走到她身邊又仔細看了看,二發的奶奶指着冷夢雨道:“我見過你。”
二發詫異道:“奶奶,你記錯了吧,她沒有來過我們家啊。”
二發的奶奶道:“我沒有記錯,好像是二十年前,她和一個叫張教授的來過我們村,當時還帶着一支考察隊。”
“張教授?”我問道:“是不是叫張榮耀?”
“是啊。”二發的奶奶對着冷夢雨道:“我還知道你叫什麼,你叫趙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