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衆人已經一個一個的往出口走了去,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十分凝重。
因爲出口很小,大夥只能一個一個的爬出密室。
等到身邊的人全部出去之後,諾林才緩緩地爬出了密道。
大概是他們要偷偷離開,所以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一點兒聲音也不敢發出。
只是安靜的似乎有些詭異……
就在她緩緩冒出頭時,才發現上邊站滿了人。
她左看右看,卻是瞧見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一臉畏懼的模樣,其中一個更小死死蹙着眉頭道:“小姐,快逃!”
一聲話罷,諾林猛然驚醒,連忙便要縮回地道,卻是一把劍輕輕地扺到了她的脖頸。
“又見面了,這一次,不知是誰死誰活呢?”
洛瀟然的聲音……
她緩緩回頭,果然瞧見洛瀟然正站在自己身後,他的身旁,還站着一個十分強壯的男子,正是那個男子拿劍指着她。
那劍已經劃破了她的脖頸,怕是她再動一下,就會一命嗚呼。
她小心翼翼地,沒有說話。
倒是莫安一臉冷漠着道:“陛下,別跟這娘們廢話了,直接將她殺了吧?”
洛瀟然蹙了蹙眉,卻是道:“來人,將她拉出來,她身邊的這些人也一一控制起來,不要放跑一個。”
“是!”
話語間,幾個侍衛匆匆上前,緊接着,便有兩人將裡頭的諾林給拉了出來。
諾林的臉上閃過絲絲沉重,直到被拉出地道,也是面無表情的。
洛瀟然眯了眯眸子。
“莫安,去看看這地道下面還有沒有,沒有的話,咱們現在就撤。”
莫安輕輕點頭。
“是。”
說完他便走到了諾林的跟前,“別急,朕現在便帶你去找你的義父,讓他瞧瞧朕是如何殺了你的。”
“……”
再望眼,那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此時卻是飄滿了船隻。
一路往東北的方向而去,可以瞧見一艘巨大的船上,此時卻是高高掛着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的臉上毫無血色,本就是個小孩子,被那麼掛一早上,又吹海風又曬太陽的,沒死都已去了半條命。
便見他雙脣蒼白,原本圓溜溜的臉上,卻是又瘦了一圈。
雙眼緊緊閉着,也不知是昏了,還是虛弱的睜不開眼了。
掛着他的繩子很粗,但是柱子卻有點往海上斜,彷彿只要繩子一斷,或一鬆,他便會掉入深海。
可怕的是,綁着他的繩子上還綁着一塊不是很大的石頭,雖然石頭不大,但若入了海,還是能直接將那小身影給扯入海中,最後沉入海底。
瞧着下方波濤洶涌的海水,他偶爾睜眸時,總是能被嚇的瑟瑟發抖。
迷迷糊糊中,他也會看到一些大魚,也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
柱子下頭守着十來個男子,綁着小包子的繩子則是綁在一旁的另一個柱子上,那兒也有兩個人守着,似乎一有異動,就會解開繩子一般。
巨大的船上共有四五十個人,這還僅僅只是表面,船艙裡頭似乎還有不少。
再加上後頭還有四五艘船,船上的人,也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他們的對面只有三艘船,船上正是那些個來“換”人的。
洛瀟然是之冥扮的,可是一出現沒多久,人家就讓他別演了。
顯然自己的計劃早被看穿。
那時他便知道,陛下與孃親必然是中計了。
無奈在這海上十分不方便,他也根本不能讓人用輕功從海上飛那麼遠傳信,只能那麼靜靜的等着。
只希望陛下他們能早點趕來。
看着不遠處的船上,那個搖搖曳曳的小身影,他的心裡無比沉重。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陛下怎的還不過來?
再這樣下去,小太子怕是會撐不住了……
可是自己又能如何?
若是這麼衝過去的話,怕是還沒將人救出,他們就鬆開繩子讓人沉海里去了吧?
重要的是他們在繩子上綁了石頭,這要是入了海,眨了眨眼就能沉進深處,誰都無法快過他下沉的速度吧?
就算能趕上,也不一定能撈的出……
這樣一想,心裡又更加沉重了。
他靜靜的守在船頭,三艘船上的人,每一個都一臉凝重的模樣。
倒是對面的船上,所有人都悠哉悠哉的,似乎是在玩什麼遊戲,全然沒有將此次的事情放在眼裡。
就在綁着小包子的那艘船上,船艙裡頭。
白公公好不悠閒的靠躺在椅子上,兩旁是爲自己按腿的丫鬟,身邊還有一個男子在給他泡着茶。
他一臉淺笑,“早些年不懂的享受,明明已經很有地位了,也天天幫着別人忙七忙八,天天只想着伺候別人,到了現在才知道,被人伺候有多舒服,唉,真真是失敗,明白的也太晚了些。”
泡茶的男子淺笑了笑。
“不晚,怎的會晚?主子您長命百歲,一定還能享受好久好久的……”
白公公揚了揚脣,“你倒是會說話,如何,那小東西還撐的住嗎?”
“聽了您的話,掛上去前給他吃飽喝足了的,他又不餓不渴,頂多有點難受,死不了的。”
那個男子淺笑盈盈的說着,又道:“主子是如何知道那洛瀟然與涼音會玩這一招的?此時此刻,怕是那島都被包圍了吧?”
白公公冷笑,“怎麼說我也伺候過他好些年頭了,他有怎樣的心思,我怎會不知?他們二人聰明的緊,必然能看出我算計了他們,故而會想反將我一軍,但是他們卻忘了我是怎樣的人,我能猜到他們的所猜到的,必然會猜出他們的動作,如此直接到這兒來,此次也讓他們來了個手忙腳亂。”
“主子英明。”
他低了低首,又將泡好的茶放到了白公公的手上。
後又道:“可是主子,屬下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反正咱們現在也是要等他們,爲何不在一開始,就讓他們過來與咱們換人呢?現兒他倆要是來了,不也回到了一開始的模樣了嗎?”
白公公小飲茶水。
又將杯子輕輕放下。
“非也,此時他們必然已經分開了,要麼是涼音趕來,要麼就是洛瀟然趕過來,反正總會留一個在島上的,而有一個留着,必然也會有一半人手都留着,如此,現在趕過來的,不僅人少了一半,他們的體力等等,也弱了一半。”
說着,他又緩緩坐起了身。
“一大早醒來,自以爲將一切都抓在手中的他們,被耍的團團轉就罷了,還領着人在海上轉圈圈,到了這會,他們的人還有什麼威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