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風吹過,帶着絲絲愁苦的涼意,涼音的身子微微一抖,這纔想起四周只剩自己和那歐陽子昱了。
聽着一步一步靠近過來的腳步聲,她張了張口,一時十分尷尬。
“多謝啦……”
又是被他救了,每次都是他,所有醜樣估計都被他給看光了,真是丟死人了!
正尷尬着,又見歐陽子昱已經緩緩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只見他的眼裡含滿了責怪與憤怒,剛一上前便蹲到了她的身旁。
“都是要成家的人了,腦子怎的還是這麼不好使呢?明知危險還敢一個人出來,就那麼點破身世,值得以身冒險嗎?”
涼音張了張口,忽然無語凝噎。
他說的對,這事還真是自己不小心才整出來的,要不是她自負的不行,也不會大膽到自己一個人就出門。
還以爲就蘭洇那樣的人,再厲害也怎麼不了自己呢,誰能想到她身後還有一個洛文正啊,她甚至都不知道洛文正爲什麼要綁架自己!
還一口一個小毒女,好像他們很熟似的,明明他們才第一次接觸啊……
這般想着,她的心裡又更加惆悵了一些。
於是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緩緩道:“先幫我把穴解了吧……”
歐陽子昱不語,卻是伸手便抱起了她,爾後一步一步的往回走了去。
一時間,涼音忽覺更無奈了!
“我自己會走,你快放下我!”
他不語,卻是忽然用輕功躍上的屋頂!
涼音臉黑如墨,感情這個人完全就沒聽自己說話啊!
她這算是從一個虎口掉進另一個虎口了嗎?
什麼情況啊!自己又不是殘疾人,他們一個個將她當成什麼了啊?
想着,她又冷冷的盯着他的臉側道:“雖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這樣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又不是不能走了,你……”
“每次只有不能動和不能走的時候,你纔會老實一會。”
他緩緩開口,話裡也聽不出是什麼語氣。
涼音的脣角微微一抽,“我知道我不老實,但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
她承認,自己能動的時候確實很鬧騰,又是西城又是北城的鬧,完了回到離城又繼續鬧,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總有那麼多事情鬧,但是鬧了那麼多,似乎從沒鬧過他什麼吧?
爲何聽着他的話,好像自己鬧的一切都與他有關似的?
沉思之時,卻是歐陽子昱不經意的撇了她一眼道:“若不是你,我現在睡的正香。”
她的臉色微微一僵,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
她竟有些無言以對了!
可又不是她叫他救自己的,成日潛在她的周圍,將她的一切打聽的清清楚楚,不管有事沒事都會蹦到她的跟前,然後時不時又玩個消失,就好像在算計什麼似的。
算計就算了,還對她的一切瞭如指掌,簡直比她還要了解她自己,要說得罪,他這般侵犯她的隱私,纔是真真的得罪吧?
她都沒有和他計較任何了,他還那麼小心眼的怪她,也太不是人了!
不過他到底要利用自己做什麼啊?
這麼久了,也沒見他做過什麼傷害自己的事,反倒還救了她不少次。
難道是她猜錯了,他並沒打算利用自己?
不可能啊!
哪有人會沒有條件的對別人好啊,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眼看着離王府越來越近,她蹙了蹙眉,不由又道:“放我下去吧,我自己能走。”
“我倒是想放手,但現在的你,還耐摔嗎?”
涼音的脣角再次一抽,一時無語凝噎。
耐,耐摔嗎?
感情他所謂的放下她,就是放手讓她往下摔啊……
想着,她尷尬的吞了吞口水後,才道:“咳咳,看着就剩那麼一步路,走着還是挺遠的……”
有了孩子之後,果然什麼都得小心翼翼了,別說摔,怕是嚇都驚不起嚇了,還是不再胡說一堆的作死了……
於是沉思了一會兒後,才見歐陽子昱翻過院牆落到了離雲殿的後院裡頭,一旁的溫泉熱氣騰騰,剛一回落到後院裡,歐陽子昱便將她輕輕放到了草地上。
“先別想着亂動,我給你解穴。”
涼音垂了垂眸,只言不語。
又見他緩緩蹲到了她的身後,一手用內力輕輕護着她的後腰,只覺的一股暖流從後背傳出,緊接着,另一隻手快速點開她的穴道,她的身子微微一僵,竟是有些無力的後靠了去。
他連忙扶住,面上滿是擔心。
“你做了什麼?”
她開口,話裡充滿了懷疑與不安。
剛一能動就捂住了肚子,該死的,她怎麼覺得肚子暖洋洋的,他解穴就解穴,做這動作做什麼?
卻見他的臉上寫滿了平淡,“還能吼我,看來是沒多大問題了。”
她蹙了蹙眉,細細的沉思了一會兒後,才忽然說道:“你是怕突然解開穴道,會導致血液也在突然之間流速過快,然後傷到我的孩子,所以才用內力減慢了因解穴而恢復行動的速度?你在幫我……”
歐陽子昱平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後而又緩緩收回了目光。
“什麼亂七八糟的,就只是傳了一點小內力而已,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
說着,他這才鬆開涼音緩緩站起了身,“以後沒事別瞎跑,就你乾的那些事,想殺你的都已經排到城門口了,到底是傻成了什麼樣,才能一個人就往外頭闖?”
“我哪有傻,我就是想靠自己而已,靠你們,你們便是查清楚了也不會告訴我,既然如此,我自己還不努力將機會給抓住,就真的要當一輩子傻子了。”
涼音一臉凝重的說着,一邊說着,一邊也緩緩地站起了身,“雖然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
忽然,她話語一頓,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瞪向了他的肩膀。
話聽到一半,讓他心裡又懵又愣,“但是什麼?”
她不理,卻是十分凝重的走到了他的身旁,而後一臉嚴肅着道:“你受傷了……”
他垂了垂眸,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鮮血之後,才平淡道:“你說這個啊?只是破了一點皮而已,那羣暗衛武功較高,受了一次偷襲,我都沒有感覺到痛……”
話音剛落,卻是一隻小手霎時便拉着他坐到了草地上,爾後二話不說便撕開了他那已經裂開了衣裳。
“撕拉”的一聲,肩上的衣裳被一一扯下,他面色一紅,霎時便推開了她的手。
“喂!臭丫頭,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