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是側臉像而已,她還真是無藥可救,被人家那麼玩弄之後,竟然還心心念念着人家,真是夠了。
而隨着她的退下,金拾這才十分嚴肅的再次接道:“娘娘,宮裡出大事了。”
涼音的微微一怔,“宮裡現在都沒幾個鬧騰的人了,還能出什麼事?”
金拾默了默。
“七皇子的母妃,柳貴妃死了。”
涼音的臉色猛地一僵,“怎的回事?”
金拾輕輕搖頭,這才凝重着道:“具體怎的回事屬下也不清楚,只知此時宮裡已經亂了套,因爲柳貴妃是死在七皇子那裡的,聽聞乾祥宮裡頭一切無常,而七皇子那卻是鮮血淋漓,更有人聽到柳貴妃與七皇子大吵了一架,說七皇子離開之時還威脅了兩個宮女,後來,皇上怕那宮女會被滅口,便親自審問,結果讓人大吃一驚。”
說着,他緩緩蹙眉,“她們說,柳貴妃是被七皇子所殺的。”
涼音的臉色微微一僵,心裡瞬間閃過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一定不可能!
卻見金拾一臉嚴肅,開口又道:“但是目前最讓人驚訝的,是七皇子的宮殿裡,竟然掛滿了您的畫像,聽着他身邊的人說,有段時間,七皇子曾瘋狂地迷戀您,還在暗地裡找了無數的畫師……”
聽及此,原本還算平靜的涼音此時也有些不淡定了。
掛滿了她的畫像?
竟然有這麼瘋狂的人?
還以爲他抓自己只是一時興起,現在看來,似乎是早早就有預謀啊!
想着,她一臉凝重。
“現在是什麼情況?”
金拾低了低首,“殿下讓您暫時不要出門,此時宮裡的人已全數認爲就是七皇子殺了他自己的母妃,而且弒母的主要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柳貴妃不讓他動您,而他不想讓柳貴妃阻止自己,所以殺了柳貴妃,更有人猜測,他會來您這裡對您下毒手。”
涼音的眸光微暗了暗,片刻之後,又緩緩地站起了身。
“他不會來這裡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我曾與他聊過幾句,他的心裡對母親一直有恨,但恨歸恨,他依舊很愛,不然以柳貴妃對他做過的事,他若真想殺她,早就不會留下她了。”
金拾默了默,“柳貴妃的手段雖然殘忍,也在暗地裡做過不少壞事,但她對七皇子一直都很寵吧?而且昔年還在宮裡時,七皇子也甚是尊敬她,人前的他們,感情就和咱們殿下與靈貴妃一樣。”
“那也只是人前,人後的他,並無我們看到的那麼光彩,每一個人都習慣性的將家事藏在自己的身後,然後用各種原因將它藏的死死的,比如怕沒面子,比如怕被嘲笑,又或者,怕人同情。”
涼音緩緩開口,接着又十分嚴肅的開口道:“我想洛文正他,應該不會殺他母妃的,這中間定然有一些誤會,因爲他對皇位無感,對皇宮的生活也沒興趣,他應該是想離開,然後被柳貴妃發現了,但中間發生的事情,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聽着她的話語,金拾的臉上依舊寫滿了擔心。
“不管真正的事實如何,如今在世人眼裡的事實,就是他殺了自己的母妃後逃了。”
頓了頓,他又十分沉重着道:“此時此刻,幾乎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人,皆是道他殘忍無良,皇上更是大發雷霆,方纔便將殿下以及其它皇子與大臣紛紛叫進了宮,說是一定要將七皇子給抓回來……”
“什麼?殿下也進宮了?”
涼音霎時心慌!
又見金拾低了低首,“是的,皇上親自下旨,大概是覺得他在的話,抓回七皇子的機率會大一些。”
涼音面色沉重,“但他受傷了,經不得折騰的,你快帶上水墨火鏡,一起過去幫他。”
瞧着涼音一臉擔心的模樣,金拾便又十分嚴肅道:“殿下已經讓屬下留下來保護您了!”
涼音輕輕搖頭,“不必,只要留個木九陪我就行了,讓水墨他們也別洗夜壺了,我在府裡哪也不去,不會出問題的,你們快去殿下身邊吧,他若問起,就說我生氣了,非叫你們過去的,他不會怪你們的。”
“可……”
“別可是了!”
涼音低吼一聲,話裡充滿了憤怒!
見如此,金拾糾結了一會兒後,才恭恭敬敬的彎了彎腰。
“那您小心,屬下會讓木九寸步不離的保護您的。”
話罷,他也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後,才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只是涼音的心卻絲毫沒有因爲他的離開而平靜下來。
柳貴妃死了,洛文正也被追殺了,這一個接着一個的巧合,是要將她與洛瀟然推向何處啊!
特別是那些畫像,此時此刻,宮裡一定又傳遍了吧?
該死的,她這名聲還真是會無藥可救。
纔剛與洛瀟然成親,就鬧出了這麼多的流言蜚語,可是她明明都一直呆在府裡了,爲什麼還一下斯年一下洛文正的,明明與她無關,而且人家對她也沒真心,就被這樣與他們扯到一起,還真不是一般的鬧心。
想着,她也沒心思再盪鞦韆了,轉身便往寢宮的方向走了去。
剛一走進寢宮,她又忽然想起自己現在在蒼雲殿,想想現在都和洛瀟然在一起了,她又轉身走了出去。
略帶惆悵的回到了離雲殿內,卻見小畫一臉神傷的坐在殿中的石桌旁邊,見她過來,又匆匆站起了身。
“小姐……”
涼音緩緩上前,一邊坐到石凳上,一邊又輕輕拉過了她的小手。
“我還以爲送慕小小出去後,你也出去了呢,怎麼坐這來了?”
小畫一臉糾結,白嫩的臉上寫滿了不悅,半響才十分小聲着道:“小姐,木九公子爲何突然不理人了?他是不是生我氣了?我只是不想救了自己的人被自己害死而已,他爲什麼生我氣呀?”
瞧着她滿眸無措的模樣,涼音又將她拉到了自己旁邊,讓她緩緩坐下。
“你當真不知道嗎?”
她輕輕搖頭。
見如此,涼音便又十分惆悵着道:“你想想看,昨日你剛回來,便與那辳一甚是親密,又是扶他,又是抱着他喂藥,還問人家怎麼了,人家要殺他,你還護着不是?”
小畫眨了眨眼,“可是他救了我,我救他也是正常的嘛……”
“雖是如此,但是看在人家的眼裡,就不一樣啦。”
小畫咬了咬脣,“那您不是也救他了嗎?”
聽及此,涼音淺淺一笑,“那不是殿下不在嗎,如果他在,我又甚是親密的救一個男子,你覺得他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