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連小姐都不讓她見,簡直比丞相府的那些人還過份……
委屈的感覺充滿了內心,不一會兒,她便委屈兮兮的哭了起來。
然而門口的丫鬟卻是毫不理會,只十分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便繼續守着了。
寢宮之內,涼音的額頭處已流滿了冷汗,臉泛痛楚,黛眉緊皺,她的雙手狠狠掐着牀單,細細看去,還能看出她在微微發抖。
冷,她好冷……
身上的被子就好像完全沒有重量一般,又輕又涼,儘管被中溫暖,她也覺得十分冰涼。
約莫是那日被水潑溼之後沒有儘快換下衣裳所致吧,又或者此時的她確實好生疲憊,於是許久許久也沒睜開雙眸。
她好像夢到了什麼。
夢裡的她,一襲華麗的長裙,每走一步,便有能帶起陣陣輕風,好似空氣之中都帶着仙氣一般。
俏麗的容顏上滿是幸福的笑容,她溫文爾雅,宛如謫仙。
可還是好冷。
莫名的冷,冷的她都忘了在做什麼夢。
突然,一股暖流從後背緩緩傳入了體內,她懵了懵,下意識的便往後靠了一些,似乎想要更多的溫暖。
這一動作,讓偷偷給她傳送內力的歐陽子昱十分無奈,他不過是見她情況不妙打算出手一救,不想她竟這般的不知足,竟還想要更多,一時不由冷汗直流。
“看在你那日幫過本座的份上,本座便也幫你一次吧。”
話罷,他便又加強了掌心的內力,一點一點的傳入她的後背。
燒成這樣還能強撐這麼久,這臭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硬氣。
忽然,兩股內力悄然靠近,他蹙了蹙眉,卻是突然收回了手,將涼音扶着躺回牀上之後,閃身便跳出了窗外。
與此同時,兩個身影悄然落地,看着牀上的涼音,兩人的神情都不是太好。
便聽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冷聲着道:“就爲了這樣一個女人,殿下就派我們倆人回來,也太小題大作了。”
水墨一臉平靜,“守着便好,其它不必多管。”
火鏡的眸裡閃過絲絲不屑,“誰敢來咱們離王府,取了他的狗頭便是。”
“走吧,守到暗處便可。”
火鏡蹙眉,“殿下不在,誰來就取誰狗頭,還守着做什麼?”
“火鏡!”
火鏡尷尬,這才小聲着道:“那就偷偷的取他們的狗頭。”
一時間,水墨不由無奈極了,讓他和金拾木九隨便哪一個在一起都行,爲什麼每次都讓他和火鏡這個暴脾氣的呆瓜在一起?
誰不知道他就聽殿下一個人的話?
現今殿下不在,他還不得鬧出大事?
這整的,他都快變成暴脾氣了!
倒是屋頂的歐陽子昱頗爲有興致的揚了揚脣瓣,原來竟是洛瀟然的暗衛,連暗衛都派到人家身邊了嗎?
看來,他對這個涼音是動了不少心思啊。
想着,他便悄然離開了那兒。
待到涼音醒來之時,已是日落西山。
寢宮之內暗暗的,也不見燭燈,也不見人影,一時心生疑惑。
“小畫……”
無人答應。
她口乾舌燥,想喝水,卻又全身無力,不由又再次叫了一聲,“小畫!”
半響之後,才見房門打開,一個丫鬟甚是囂張的走了進來,“別叫了,你那啞巴丫鬟給宗管家叫過去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吧,這會大家都挺忙的。”
聽着她的語氣,涼音的心裡不由寫滿了不屑,一見她沒了身份,就變的這般趾高氣揚了嗎?
還真是現實呢,之前洛瀟然“寵”她的時候,一個個都當她是祖宗一般,現在洛瀟然剛說不娶她,她們便變的如此冷漠,還囂張氣焰的,真是讓她好生不屑。
於是張了張口,終是咬牙着道:“倒杯水給我。”
那丫鬟不語,只是倒了杯水便放到了牀邊的桌子旁,“自己拿,我要幹活去了。”
涼音蹙眉,“慢着!”
“何事?”
“這是你同主子說話的態度嗎?”
那丫鬟腳步一頓,卻是忽然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七小姐,哦不對,現在應該喚你涼音姑娘纔是,你已經不是丞相府的七小姐了,也不是殿下的王妃,更連妾室都算不上,殿下可憐你才讓你在府上多留三個月,你還真以爲自己留下來是管理離王府的嗎?”
頓了頓,她又嘲諷着道:“殿下不在,府中的事物都是由宗管家一手管理,完全就沒有你的份,這三個月,你就老老實實的留在蒼雲殿內爲若心小姐守着吧,三個月後,這裡的主子可是若心小姐,而不是你!”
涼音冷笑,“先前都不知道這離王府的下人竟會如此勢力呢,看來從一開始,我便錯認了這府中的每一個人。”
當初一進門洛瀟然便表現的甚是寵她,於是一直以來,每一個下人瞧見她與小畫時,皆是畢恭畢敬的模樣。
正因這般,她纔會如此誤會。
現今不受寵了才知道,這人心,可一直都現實着呢。
卻見那丫鬟嘲諷般道:“是我們錯認了你纔對,還以爲怎麼也會是個側妃呢,結果什麼也不是,真是白白浪費了大夥的好臉色!”
話罷,她便一臉不屑的走了出去。
涼音的臉色好不陰沉,倒也沒有多說,而是將桌上的水全數喝了個一乾二淨。
看來,這三個月可不好熬呢。
實在不行,那九百兩銀子就不要了,也不等洛瀟然給她找身世了,反正他也騙過自己,自己便是不守信一次也怪不了自己。
再則,當初自己爲什麼要留在這裡的原因她也忘乾淨了,原本一再留下就是爲了他洛瀟然,是他說府中無人管理,她才同意留下的。
結果他竟又是騙她,府中分明便是有人管理,那個什麼宗管家,似乎還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真是夠了,明明就不喜歡她,還騙她騙的跟真的一樣!
明明就想讓她走,又要故意說府中無人管理,讓她像個傻子一般留在這裡!
可府裡明明就有人管!老是騙她有意思嗎?
還是他到現在了還在同情她?覺得她離開了這裡就一定會被殺死?
越想越氣,她穿上鞋子便往外頭走了出去。
“來人,去宗管家那將小畫給我叫回來!”
然而,門外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瞧見……
這一瞬間,她是真的有些怒了,一羣勢力的東西,等她有權了,定要將她們全部罰去洗茅房!
無奈身子虛弱,她不由又細細的爲自己把了一下脈搏,而後又偷偷從藥房爲自己取了一點藥出來,服用之後,才緩緩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