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見她甚是神傷的嘆了口氣。
“聽聞二妹特意去找你了,雖說你二人是姐妹,但她畢竟也心儀斯年將軍,雖說此事他們皆瞞着你,但你也回來了甚久,他們二人的事,你多少也聽說了不少纔是。”
說着,她微微垂眸,“二妹心儀斯年,斯年的心裡,約莫依舊對你念念不忘,正因如此,所以還是儘量離她遠些吧,也不是大姐說她壞話,大姐只是怕她會爲了斯年而對做些什麼。”
聽着她的話語,涼音的心裡不由得便思緒萬千。
細細的沉思了一會兒後,才凝視着她道:“大姐可是知道了什麼?”
她輕輕搖頭。
“也沒太多,便是當年去查了查,後便發現那些所謂被你偷藏的美男,似乎都在背地裡與她有過什麼,我是真真不想懷疑她,所以啊,爲了不傷姐妹之情,還是離她遠些吧。”
說着,她又望了望涼音的雙眸道:“待到一切真相大白時,咱們再想想如何解決當年的事吧。”
聽着她的一字一句,涼音不由緩緩站起了身。
“既然大姐也提到了她,那我亦是不得不問一句,若是昔年的事當真與她有關,大姐覺得,該如何處理呢?”
南雲涼欣垂了垂眸,“再如何,她也是咱們的親姐妹,若她真的忍心對你做出那樣的事,那麼你也不必顧及這姐妹之情了,無論如何,傷害你的,總得將之討回不是?”
“那麼大姐呢?你是會選擇助我,還是又會到她的面前去挑撥什麼?”
南雲涼欣微怔了怔。
“五妹怎會如此問話?大姐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你雖忘了,但是大姐可一直都記得昔年的點點滴滴。”
說着,她又緩緩地拉起了涼音的雙手。
“我知道你懷疑的多,但是你可相信大姐,再如何,大姐也不會傷害你的,且無論發生什麼,大姐都會站在你這一邊,明白嗎?”
瞧了瞧緊緊牽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南雲涼欣滿眸認真的神情,那目光炯炯的模樣,好似十分希望她能相信於她。
雖是如此,涼音的心裡也同樣十分懷疑。
倒不是她冷血,只是習慣使然,讓她輕易相信任何一個公主,除非她是一個傻子。
想是這麼想着,她的面上卻是淺笑盈盈。
又道:“我相信大姐,就如我身邊的人所說的,雖然我已忘了一切,但是昔年你我甚好的事實是不會變的。”
說着,她又輕嘆了嘆。
“便是可惜了二姐,我將她當姐姐,她卻一心防我,算計我,記得那日她找我時,竟還叫了一羣我所不認識的女子來,甚至要給我送什麼美男,也不知是想做什麼。”
南雲涼欣默了默。
“會不會是她以爲,你依舊喜歡美男呢?”
“可你不是知道的嗎?以前的那些美男,都是與她有關係的,保不準就是她算計了我,明知我對美男無感,還刻意給我安排,怕是又想故技重施,於是我便拒絕了她。”
南雲涼欣微微凝重,“然後呢?”
她一臉惆悵“然後我便無意發現,她身上的守宮砂是假的,輕輕一抹就消失了,你說她即是早就沒了清白,爲何還要裝出一副純潔的模樣?若說表面純潔暗裡骯髒的公主,不該是她纔對嗎?外人卻是這般說我,實在委屈極了。”
聽及此,南雲涼欣輕輕一嘆。
“唉,此事着實複雜,只惜當初我知道的晚,也沒能助你一助,變成今日這般,我也着實慚愧。”
“大姐若是有心,現在也不晚呀。”
涼音緩緩說着,又道:“二姐的守宮砂確實是假的,名譽也是假的,昔年亦是本該由她身敗名裂,可是如今,身敗名裂的是我,被萬人唾棄的是我,就連我的未婚夫也成了別人的,明明一切都是她乾的,但承擔後果的卻是我,也是讓我好生神傷。”
南雲涼欣的臉上閃過絲絲意味深長,又見涼音笑盈盈的望着她道:
“大姐既然與我感情好,又能一直站在我這一邊,不知大姐可有什麼法子,讓真相大白於衆?”
南雲涼欣默了默,“五妹這是放不下斯年將軍嗎?”
言下之意,約莫便是因爲放不下斯年,所以纔想與南雲涼笙搶。
倒也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於是涼音又道:
“這也快四年了,昔日年幼無知,對待感情也懵懵懂懂,哪裡能一直都心心念念着他?在東離時,與那時還是離王的洛瀟然經歷了一段後,早就看淡了感情上的是是非非,如今我便只想踏踏實實的當個公主,順便洗刷當年所受的冤枉。”
頓了頓,她又略帶深意的眯了眯眸子。
“大姐待我如此,我自是信極了大姐,所以纔會如此相問,不知大姐可會相助?”
好一招借刀殺人!
她是想利用南雲涼欣來對付南雲涼笙嗎?
一邊確定了南雲涼欣是不是自己人,一邊又能利用她人之手解決了自己的仇人,這樣的想法,還真夠危險的呢。
於是南雲涼欣也十分糾結的皺起了眉頭。
“這……”
“大姐做不到嗎?”
她嘆了嘆,“不是做不到,只是,她畢竟是咱們的姐妹,而且你也只說她的守宮砂是假的,這不足以讓她落下多麼不堪的下場,若她說自己是將清白給了斯年,而斯年也承認的話,沒有人會覺得不妥,畢竟他們也快成親了。”
頓了頓,她又道:“再有就是咱們也不能確定,昔日算計你的就確實是她,貿然動手,難免有些不妥。”
“爲什麼就一定要確定呢,就算不是她又如何?就說我看不慣她,便想毀了她又有何不妥?”
涼音淺笑盈盈,無害的臉上卻是寫滿了無情。
於是又輕輕鬆開了一直牽着的手道:“大姐,我可是將我想報仇的心思都表露在你面前了,如今你還是第一個知道我想對付二姐的,你就當真不幫我點什麼嗎?”
南雲涼欣眯了眯眸子,水靈的雙眸烏黑明亮,卻是看了半響也看不出什麼。
只是見她忽然轉身走向了殿外,爾後十分惆悵的開口道:
“再過不久便是我們南雲的春節了,那時文武百官都會相聚皇宮,據我所知,母后會在那時將二妹與斯年的婚事公之於衆,說是公之於衆,其實也就是告訴你一個人而已,因爲南雲國人,早就已經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