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了小轎,被從後門擡進來虞家,外祖父對我真是極好,沒有給我額外的準備院子,而是把我擡進從一出生到進皇宮之前的院子。
孃親的屍體就埋在院子裡,整個院子荒蕪雜草叢生。
伺候我的王婆子,用腳踹在我給孃親堆的墳頭上:“哪來一個鼓包,真是晦氣的很,歸晚小姐,虞府現在人多,調不出來好的院子,您就將就將就在這裡住幾天?”
四年了,墳頭只剩下了尖尖的一角,在被王婆子這樣一踹,直接把那最後的一角,給踹塌了。
“我已經來到這裡了,將就能給我換地方嗎?”我問的天真。
王婆子眼珠子轉動,點頭哈腰:“小姐您多擔待一點,虞府院子真不夠了,表小姐他們最近都得回來,所以……”
我點頭表示理解:“勞煩王婆婆,去給我找一把鐵鍬來!”
王婆子對於我的命令,閃過不耐煩:“小姐千金之體,要一把鐵鍬做什麼?你有什麼事情吩咐奴婢做就可以!”
我嘴角掛着淡淡的笑:“你不是說這裡有一個墳頭,看着給人找晦氣嗎?給我找一把鐵鍬,我把這個墳頭給平掉,就不會存在什麼晦氣可言了!”
王婆子難以置信的看着我:“小姐不需要親自動手,奴婢可以給小姐動手!”
“不需要!”我直接拒絕:“趕緊給我找鐵鍬來!”
王婆子的心不甘情不願的給我找了鐵鍬。
孃親死的時候,我用一把匕首挖了一個坑把她埋起來,現在這個院子荒廢了,外祖父真是對我不薄,讓我睹物思孃親呢。
雜草叢生的院子裡,一鐵鍬下去,滿滿的草和土混合在一起,我把泥土和草堆積在孃親的墳頭上。
揮汗如土,才把孃親的墳頭給包好。
虧得院子裡荒廢,裡面沒有值錢的物件,我進了房間,在房間的角落裡找到了孃親自殺用的匕首。
風吹雨打屋漏偏雨,匕首早已鏽跡斑斑不見任何鋒芒。
王婆子端來了水,看見比她還高的墳頭,手中的銅盆嘩啦一下子掉地:“小姐您這都是做了什麼?這是人住的院子怎麼能豎這麼大的一個墳頭?”
我拎着匕首走了出去:“這裡雖好,但是我沒說要住在這裡,跟我去前院吧!”
王婆子臉色微變:“老爺沒有讓你去前院,你去前院幹嘛?給夫人小姐公子是找晦氣嗎?”
我這個半路橫空出世的虞家小姐曾經的身份真是沒幾個人知道,外祖父現在就給我一個下馬威,開始拿捏我,當我軟弱可欺,孑然一身不敢造次。
“夫人是誰?夫人不是早死了嗎?”我冷冷的反問:“現在府上還有祖父,我的父親,以及二叔,其他三個姑母已經嫁與他人,不經常回來!”
“在府中操持家務的是我的嫡母,我這個當女兒的在外面被接回來,豈能不去給嫡母請安?王婆婆,我知道大戶人家最講究規矩,你這是讓我不講規矩呢?”
王婆子乾笑了一聲:“小姐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冤枉了奴婢不是!”
我徑自她而走:“冤不冤枉,你心裡有數!”
“小姐你不能走!”王婆子見我走,在我身後叫道:“老爺不讓你去前院,你去前院做什麼?”
她用了極大的力氣拽着我的手臂,手中生鏽的匕首,就算經過歲月的洗禮,就算寒芒不在,用盡全力划着王婆子的手臂,也把她的手臂拉出一個長長的口子來。
她哎喲一聲倒地,叫得撕心裂肺。
我好心的提醒她:“趕緊找人去瞧一瞧,聽說匕首生鏽,刺傷人死的很難看!”
她轉瞬之間從地上爬起來,捂着手臂的傷,迅速的跑開。
不過瞧這架勢,她是故意跑得快,害怕我牽連到她。
虞府我很熟悉,曾經我像一隻耗子晝伏夜出瀏覽過整個虞府,摸的滾瓜亂熟,那時候的想法很簡單,就怕有一天偷得了吃食,被人抓到了沒地逃,把路摸清楚,逃得纔會快穩狠。
皇上冊封寧含玉郡主的詔書沒有頒發下來,金口玉言,就算皇上再不願,這也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三姨母頗不信任寧家,寧含玉從皇宮裡出來,就被三姨母帶了回來。
我往前院走去,正巧碰見她們。
寧含玉見到我,出口就是謾罵:“你這個賤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我擡頭挺胸的走了過去:“含玉小姐,你只是虞府的表小姐,而我是虞府的小姐,這裡不是我該來的地方,難道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你說什麼?”三姨母斥責我道:“哪來的女子胡言亂語,我看你是找打!”
“找不找打不是你說了算!”我晃了晃手中生鏽的匕首:“兩位請稍等片刻,我去找一把磨刀石來,等我把匕首好好磨一磨,再來跟兩位說話!”
“簡直是胡鬧!”外祖父沉穩的聲音響起:“含玉,你眼前這個是你的姐姐,是你舅舅的女兒,不可無禮!”
三姨母眼中浮現震驚,不可置信:“父親,這個女子分明是跟着北魏太子的貼身丫鬟,什麼時候成了大哥的孩子?”
外祖父瞧了我一眼,對着三姨母道:“她是你大哥遺留在外面的孩子,今日進宮的時候,我瞧着她眼熟,手中正好有信物是你大哥的,便回來了,記住了她從今以後是虞家小姐,阿暖!”
三姨母持有懷疑態度:“父親,你隨便從外面撿了一個丫頭,就說她是大哥的女兒,你是沒有看見她在製衣坊,哪個囂張跋扈的樣子,哪有一點像我虞家的女兒?”
我對着三姨母屈膝行禮:“三姑母,你可能對我有所誤會,不過沒有關係時間可以證明一切,我也知道含玉妹妹喜歡北魏太子!”
“誰說我喜歡那個登徒子?”寧含玉直接反駁着我:“你這賤人是不是弄錯了,自以爲是的什麼都知道!”
我眨了眨眼睛:“原來含玉妹妹不喜歡北魏皇太子,既然如此,祖父,北魏皇太子有什麼愛好,我就不告訴含玉妹妹了。”
寧含玉對我的兇狠有了一絲鬆動,但仍鼻孔朝天的望我:“我根本就不喜歡北魏皇太子,你這個賤人不要枉費力氣了!”
“夠了!”外祖父沉着聲音說道:“含玉,你出生寧候府,左一口賤人,右一口賤人,跟寧家家風不符,老三,看看你生的好女兒,還不下去好好管教管教!”
三姨母神情一緊:“父親息怒,女兒的錯!”
寧含玉見自己的母親被罵,對我怒視:“不管你用的什麼法子,進來虞府,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別想好過!”
她像一隻紙老虎,只會嚇人不會伸爪子,我對外祖父屈了屈膝,淡淡的開口道:“院子太荒涼,沒有辦法住人,我也知道府上人衆多,院子又小,祖父可以讓我住在嫡母那裡,伺候嫡母!”
外祖父使勁的瞧了一眼三姨母和寧含玉,擡腳帶着我離開,走了好大一截才與我說道:“你和曾經樣貌不同,歸晚兩個字切不可再用,你只能叫阿暖!”
“現在我還不能向天下人宣佈,你是我的孫女,但我絕對不會虧待於你,在這府上你就是小姐,不會再有人欺凌於你!”
眼中閃着希翼的光芒:“等到時機成熟祖父會向天下人宣佈我是真正的虞家人麼?”
外祖父輕聲道:“這個是自然,今日你回來,聽說到你母親那裡看了?”
不是他讓人把我擡過去的嗎?王婆子若是沒得到上面的命令,又怎麼能口口聲聲的說我要住在荒院子裡?
思量到此,我先發制人道:“去驛館接我的小轎直接把我擡到荒院裡,我還以爲是外祖父讓我去住的呢!”
外祖父精明的雙眼,閃爍着寒冷:“這府上的人,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原來不是外祖父讓我去的,沒關係,誤會解釋清楚就好!”我善解人意的說道:“外祖父讓我去伺候嫡母,嫡母是舅舅的夫人,也是我的舅母,我定然會好好孝順於她,不會讓外祖父失望的!”
外祖父眼中閃爍着思量的光芒:“也好,從小到大你都沒有好好學習過規矩,而後又在雷音寺呆了多年,更加不知道規矩是何物,現在更好跟着你的大舅母,好生學習規矩!”
“切記,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還有你孃親已死的事情,不能吐露半分。”
“阿暖知道,祖父放心!”我一臉認真應聲。
大舅母秦玲兒,四十多歲的女人,膝下有兩兒一女,我的到來,讓她眼中閃爍的不快,奈何她還強壓着不快與我笑說:“既然回來了,咱們都是一家人!”
二舅母李雪茹用帕子捂着嘴笑道:“恭喜姐姐,賀喜姐姐,多了一個這麼大的女兒!”
秦玲兒瞬間對我滿是嫌棄:“趕緊下去,別在這裡瞎晃悠!”
李雪茹火上澆油道:“姐姐且慢,妹妹瞧着阿暖長得也是美麗,跟姐姐女兒相比,過之而不及啊!”
秦玲兒冷哼了一聲,臉色陰沉些許:“妹妹可真會說笑,哪天二叔給妹妹帶回女兒的話,我看妹妹還能如此笑的美麗!”
李雪茹微微嘆息,笑的嘴角壓不住:“若是夫君帶回女兒,我這個做妻子的除了接受,也做不了其他!”
“阿暖,快點過來,我是你二嬸,你在這府上,若是有什麼不知道的,可以只管來找二嬸!”
秦玲兒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妹妹管好自己院子裡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情妹妹不用操心,更加不用操心阿暖的事!”
見秦玲兒臉色不好,我急切的帶着巴結般的討好:“嫡母所言極是,二嬸,我的事情不勞您操心,有嫡母就可以了!”
李雪茹聞言臉色不愉:“瞧瞧這丫頭,真是一個察言觀色的主,小小年紀嘴巴就如此之甜懂得討好別人,姐姐您可要小心了!”
“多謝妹妹關心!”秦玲兒面色稍齊:“妹妹有這空還是多管管自己的女兒吧,成天的想着做什麼皇子妃,這要有皇子看得上才行啊?”
李雪茹眼中顏色難看起來:“姐姐這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啊,歌伎生出來的孩子打小可就心思比人家多一竅,姐姐你可要小心大小姐別被她搶了風頭!”
秦玲兒張了張嘴,下着逐客令:“多謝妹妹關心,我出身名門,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也就妹妹這小門小戶見不得大風大浪,怕人搶了風頭!”
秦玲兒的母家,是爵位。
李雪茹的母家是外調江南三品官的人家,差距一目瞭然。
李雪茹站起身來,甩着帕子:“既然如此,那妹妹就不耽誤姐姐了,妹妹先行告辭!”
秦玲兒張口便道:“慢走不送。”
李雪茹扭動着身體離開。
我小心翼翼的立在一旁,帶着怯生生地討好看着秦玲兒:“嫡母……”
“閉嘴。”秦玲兒在我喚她時候,制止了我:“我不是你的孃親,你也不需要喚我喚的如此親密,沒有人的時候,還是喚我一聲夫人,我不佔你的便宜,你也別佔我的便宜!”
我嚇得瑟縮了兩下:“是,夫人,不知我住在哪裡夫人?”
秦玲兒對着自己的貼身丫鬟道:“春桃,帶好下去,你知道讓她住在哪裡!”
“是,奴婢知道!”春桃對我不友善道:“跟我走吧。”
我對秦玲兒行了行禮,後退了出來。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容忍自己夫君和別的女人生下孩子,還比自己的孩子大。
秦玲兒對我的態度,要是真的好,那纔會讓人不知所措呢!
在虞府的第一個晚上,我摸進廚房,找了一塊磨刀石,在天不亮的時候,就坐在門口磨匕首。
整整磨了一個半時辰,匕首才被我磨得鋒利無比,在第一縷陽光照射之下,閃爍着寒芒。
“舊景,你在嗎?”
我來到院子裡的牆角邊,昂着頭叫着。
沒有人回答我,我又問了一聲:“夢迴,你在嗎?”
夢迴舊景是拓跋君敘兩個貼身侍衛,不知怎麼,我就是有預感拓跋君敘會把他們兩個其中之一,安排來保護我。
“我在!”舊景聲音傳來,不見他人。
心略安了些,“勞煩舊景去京城打聽打聽,二皇子容千最近的動向,尤其是他喜歡在京城去什麼地方?”
舊景沉默了片刻道:“此件事情,我得稟明皇太子,我接到命令只負責保護你的性命安全,不涉及其他!”
“可以,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話音落下,只見牆頭樹枝微動,再無其他。
把鋒利的匕首藏在自己身上,去了廚房準備給秦玲兒端早膳,碰見了二舅母李雪茹。
她挑了挑眉頭,笑顏如花道:“阿暖,你母親是不喜歡吃小米粥的,她喜歡吃米粥,你這樣端過去,她定然會生氣的!”
我端着托盤,瞬間緊張起來:“多謝二嬸提醒,我不知道,可我又想討好嫡母,若是嫡母能像二嬸如此溫柔我也就不害怕了!”
李雪茹把我托盤裡的小米粥,直接端了起來:“你這小丫頭,這話啊可不能亂說,要是被姐姐聽到,肯定會扒了你一層皮!”
“不會的!”我急急忙忙解釋道:“我原先是伺候在北魏皇太子身邊,含玉小姐被冊封爲郡主,我就是當事人,能讓含玉小姐冊封爲郡主,我在皇太子跟前,說了不少話呢!因爲嫡母最多會責罵我,不會打我!”
李雪茹眼珠子轉動起來,試探我起來:“含玉小姐被冊封爲郡主,我可聽說了,她是要嫁到北魏和親的!”
我左右看了一下,小心翼翼壓低的聲音:“二嬸有所不知,皇太子與二皇子交好,聽說他們最近喜歡在京城遊玩!”
“這皇宮裡的皇子們,大多都到了適婚年齡,我聽皇太子說,有很多侯門貴女,千金小姐,都會趁此機會去街上偶遇呢?”
李雪茹一愣:“走,去二嬸那用早餐!”
我忙不迭的搖頭:“不行二嬸,我要好好的討好嫡母,往後的日子纔好過,從出生到現在,我一直都幻想着自己是小姐,好不容易找到祖父,好不容易有了家,我很珍惜!”
李雪茹變得慈祥起來,對我勾了勾嘴角:“你這傻孩子,咱們都是一家人,都得相互照應,你是小姐,大嫂若是因爲這麼一點點小事不把你當孩子,到時候二嬸把你要過來,好不好?”
我欣喜若狂:“真的嗎?二嬸?”
李雪茹拉着我的手腕,把我帶出廚房:“當然是真的,再來跟我說說含玉小姐,怎麼就在這兩天之內被破格冊封爲郡主,快跟我說說北魏皇太子有什麼喜好!”
我重重地點頭,對她叫一個全身心的信任:“二嬸對我好,我知道的什麼都告訴二嬸!”
“真是一個乖孩子!”李雪茹誇獎我道。
秦玲兒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李雪茹只有兩個女兒,母家身份不如秦玲兒,她想壓秦玲兒一頭,就必須把自己的兩個女兒送進皇宮做皇子妃,不然送進皇宮,給皇上做妃子也是能壓住秦玲兒一頭。
我是恰到好處拿捏到李雪茹這種心理,直接對着她的心裡下藥,外祖父至於爲什麼把我弄回來,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
舊景沒有露面,聲音卻在中午的時候響起:“阿暖姑娘,皇太子今日未時三刻會和二皇子去京城最大的玉石店,買幾塊玉佩!”
聞言我露出一抹淺笑:“我知道了!”
寧含玉從一個貴女被冊封爲郡主,無論是在朝野上下,還是在寧家和虞家都掀起了巨浪。
李雪茹自然而然的眼紅嫉妒,秦玲兒對我防備有加,沒關係,其他人與我交好,覺得我有利用價值就好。
李雪茹的女兒虞玉月,今年十四歲長相是清秀可人,像她們這種嫡小姐,對我這種半道出來的庶出,都是帶着輕蔑瞧不起的神色。
我告訴李雪茹道:“二嬸,我突然想起來,在我離開北魏皇太子的時候,他好像說今天要去玉石店和二皇子!”
李雪茹聞言眼中閃過欣喜,“正好,天氣晴朗,咱們也出去逛逛!”
我連忙撇清,爲難道:“二嬸,我不能去,我要在家裡伺候嫡母!”
“她在院子裡好吃好喝,有什麼好伺候的?你跟我出去,她若是說什麼,我給你做主!”李雪茹拍着胸脯保證道。
我這才猶豫的跟着她出了門,幸虧今日外祖父忙着寧含玉的事情,無暇顧及到我,才能讓我有如此機會接近李雪茹。
京城最大的玉石店,琳琅滿目。
我告訴了李雪茹,容千是誰,她害怕我的樣子搶了虞玉月的風投,就讓我在外面候着,不讓我跟着他們一起進去。
我也樂得逍遙,在外面等待着。
一日不見拓跋君敘再見時恍若隔世,對他屈膝行禮:“奴婢參見殿下,多謝殿下出手相助!”
拓跋君敘身體橫在我的面前,從玉石店門口望來,看不見我,能看見他。
拓跋君敘把我從上打量到下:“虞家並沒有把你當成小姐,你穿的衣裳,還是跟在我身邊穿的一樣!”
這一次他的耳朵沒有泛紅,倒讓我不習慣起來:“多謝皇太子出手相助,我真的找不到其他人,可以能讓二皇子出來!”
拓跋君敘鳳眸暗沉了一下:“你的目的,是讓剛剛進去的那位小姐,得到二皇子的好感?從而變成皇子妃?”
他猜出了我的心思,我點了點頭:“這個方法很慢,但已經是我想到最快速度讓我所在的地方雞飛狗跳的法子了!”
拓跋君敘端詳了我片刻,似要把我看穿:“容璟曾經跟我說,他可以和我的兄長談論佛法,但是他渡不了你,渡不了你的根源,在虞家?”
我抿着嘴角,沒有回答他。
拓跋君敘眉眼微彎,“我知你不信任我,沒關係,你需要什麼,沒有什麼比我這個皇太子的身份,更加好利用!”
“更加沒有人,比我更加知道皇家最忌諱什麼,最不能容忍什麼,朝中二品大員,能讓他們家破人亡的只有皇上!”
我的嘴角動了動,眼中被震驚所覆蓋:“皇太子,您什麼都不問,就這樣的幫助奴婢,您就不怕奴婢把您推向火坑嗎?”
拓跋君敘未紅的耳尖,微微變得赤紅起來:“自然是不怕的,我給你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不出三日便解決了所有事兒!”
他說着,俯下身體,靠近我,在我的耳邊低語。
說完之後,他面色紅潤,猶如最絢爛的朝霞。
我震驚了半天,吞吐道:“好,我信皇太子,三日後皇太子一定要來接我!”
拓跋君敘微微額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