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的秦芳齡雖說身手不差,但與玉流淵比起來畢竟差的太遠,當她發現外面有動靜時,玉流淵已經好整以暇地站在馬車外等候多時了。
秦芳齡在掀開馬車簾子的那一剎,整個人如被點了穴一般,至少失魂了半盞茶的時間。
她可能這輩子也沒見過玉流淵這麼美的男人,眼珠子都恨不能掉在地上。
玉流淵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寬大的袍子下,兩條光溜溜的玉腿若隱若現,該死的,他又沒穿褲子!
“閣下可是秦掌門?”玉流淵輕輕搖着摺扇,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如羊脂玉一般綻放着柔柔的光彩,他的聲音曼妙得像一曲悅耳的旋律。
秦芳齡傻子似的狂點頭,哈喇子流得滿前襟都是,“正是,正是。”
這個蠢女人,連自己的護衛在地上躺着都無視了,一雙眼睛像被釘子釘住似的,鎖定在玉流淵身上。
玉流淵眼波流轉,上挑的鳳眼微微一眨,那股子天生的風情萬種立時展現出來,再加上手中摺扇半掩紅脣,整個就是一個驚爲天人的翩翩採花賊!
“秦掌門車上藏的何人?”
“車上……”秦芳齡機械地回頭看一眼,“是本掌門新收的一名側夫。”
“側夫?”玉流淵眼含笑意,緩緩道:“這麼說,是秦掌門的新君了?”
“哦,是……是啊……”秦芳齡的魂被徹底勾走了。
“那麼,請問秦掌門的新君是哪家公子?”
“呃……”秦芳齡撓撓腦袋,冥思苦想了半晌,還是想不到月初痕究竟姓甚名誰。
玉流淵“咯咯”地笑了起來,那叫一個花枝亂顫,“秦掌門連自家側夫的名字都不曉得麼?”
秦芳齡抹一把哈喇子。兩隻眼睛色眯眯地盯着玉流淵妖魅的臉龐,道:“他叫什麼名字不重要了,嘿嘿,公子你尊姓大名?不知今年多大?可否願意跟本掌門回帝都?”
玉流淵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眨巴着眼睛,“秦掌門的意思是……也要娶我做側夫?”
我在樹上看得咬牙切齒,這小子居然還賣萌!靠!妖精!
秦芳齡猛點頭,“對對對!”
玉流淵搖着摺扇。緩緩搖頭,滿眼的委屈,“那可不成,秦掌門看我的樣子,像是做小的嗎?”
秦芳齡張着大嘴,哈哈笑着向玉流淵靠近,“不做小。不做小,都依你,我立馬將家裡的那幾個全休了!只留你一人,日後夜夜只疼愛你一個!”
“哦?”玉流淵挑起眉毛,“口說無憑啊!”
“公子不信嗎?本掌門這就下了休書,將那幾個全休了!”
說着,秦芳齡猛地向前一撲,想要抱住玉流淵的腰。
我心裡“咯噔”一下,死蝴蝶,你要是趕讓秦芳齡佔去便宜。我絕對饒不了你!
玉流淵腳下的步子一晃。綠色的影子向一邊躲去,秦芳齡撲了個空。
哼!這還差不多。
“咯咯咯。”玉流淵清脆的笑聲在林間迴盪,“秦掌門做什麼這麼急?不是說好要休了你家的男人嗎?”
“休!休!馬上休!”秦芳齡衝身後處在死機狀態的臘梅喊道:“快!速速去取筆墨!”
臘梅回過神來,連忙遞上紙和筆,秦芳齡接過後,大筆一揮,在紙上快速地寫下休書,又從懷裡掏出印章。有模有樣地蓋上印章,雙手交給玉流淵。
玉流淵瞥一眼手中的休書,輕聲哼道:“這麼容易就休了自家夫君,看來秦掌門對他們的感情淡薄得很。”
秦芳齡癡癡地望着月光下的玉流淵,失神地道:“有了你,天底下其他的男人顏色盡失!”
“呵……”玉流淵笑了,目光微側,向我藏身的樹枝上瞟來,那神情就好似在跟我說:看到了嗎?你男人很出色的,好好珍惜吧!
我默默擦了擦額頭,其實我心裡明白得很,玉流淵只要一掌下去就能將秦芳齡打暈,救月初痕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他之所以犧牲色相上前挑逗,無非是在跟我使性子。方纔在妓館內,我掙脫他的懷抱急匆匆地去找月初痕時,他的眼眸中滿是慌亂,想來他在擔心我的心裡有了月初痕,而少了他的位置。
那秦芳齡見到玉流淵的傾城一笑,又是一陣失魂落魄。
玉流淵掃一眼她身後的馬車,“那馬車內的新君呢?”
“新君……”秦芳齡想了片刻,面露爲難神色,“他性子冷漠得緊,從萍水鎮出來的一路上對我不理不睬,這性子着實令人喜歡啊……”
汗!秦芳齡這是什麼心態!喜歡用熱臉貼人的冷屁股是怎的!
玉流淵慢悠悠地搖着摺扇,半垂眼瞼,輕聲道:“哦,既是如此,那麼秦掌門帶着新君上路吧!”
秦芳齡一聽,立刻急急道:“別,別……讓我再想想……”
“那秦掌門慢慢想,我便不奉陪了!”
玉流淵話音一落,轉身便走,秦芳齡哪裡捨得,連忙向他撲了過去,玉流淵身影一飄,已從地上飄起,落到馬車的車頂上,綠色的寬袖帶起一陣陣微風,風中夾雜着沁人心脾的淡淡蘭香。
秦芳齡看着玉流淵獨立車頂的翩然身姿,哪裡還能淡定,立即道:“不想了,今日見了公子,這世上再沒有男子能入得我秦芳齡的眼!”
說着,她掀開馬車的簾子,將月初痕從車上拉下來,掏出匕首,割斷月初痕身上的捆綁的繩子,“你走吧!娶你爲夫一事就此作罷!”
我看着月初痕輕輕揉着自己的手腕,想到他後背的鞭傷還沒痊癒,被捆了這麼久,傷口一定又裂開了,心中大急,也不管玉流淵怎麼戲弄秦芳齡了,從楊樹上爬了下來,向月初痕跑去。
攙扶住月初痕清瘦的身體,用衣袖幫他擦拭細汗,汗珠透過人皮面具滲出,定是傷口疼痛。
月初痕沒有表情地看我一眼,別過頭去沒理我。
我苦澀地嘆口氣,他可能沒有想到我會跟玉流淵一同出現吧。
秦芳齡看到我從樹林裡跑出來,吃了一驚,“你是誰?”仔細地打量半晌,又道:“看上去面熟得緊。”
她前兩次見我時,我穿的是小廝衣裳,今天換了女裝,她一時沒認出來。
我將月初痕扶到一邊坐好,站起身來,看着秦芳齡那張爺們臉,冷冷地道:“來找你算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