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你真的離婚了的話，你會選擇我嗎？”她卻還是那個問題。
“那是不可能的。”我說，目的是爲了斷絕她的這種幻想。
“那麼，我換一種說法。”她很倔強，“如果你離婚了，我請求你娶我好嗎？”
我心裡頓時感動了起來。作爲一個男人，能夠被一個女人喜歡，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感動的事情。“阿嬌，你這兩個問題其實就是一個問題。我說了，我不會離婚的。沒有如果。”
“那我等你。”她說。
“你傻啊。”我說，覺得她很殘酷，她對她自己很殘酷。
“我願意。請你一定回答我剛纔的那個問題。在如果的前提下。”她說，聲音輕輕的。
“我不知道。”我嘆息着說，心裡在想着如果拯救她的辦法，瞬間只後便即刻有了主意，“阿嬌，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在外邊曾經有過不止一個女人的。現在，那些女人好幾個都還是單身。所以，我不值得你這樣喜歡我。我不是一個好男人。假如我真的離了婚，假如我答應娶你，你今後也不會得到幸福。因爲我這人很壞。”
“你已經認識道自己很壞了，這說明你已經悔悟了。哥，你妻子真傻，真笨，你這麼好的男人她竟然不能好好看住，這說明她根本就配不上你。”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卻這樣說道。
我搖頭嘆息，“阿嬌，你瘋了。”
“我本來就瘋。我和其他的女孩不一樣的。我就這性格。慢慢的你就知道了。”她卻忽然地笑了起來。
我發現，她真的和其他女孩不一樣，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難道她的基因裡面真的有外國人的成分？不然的話，她爲何如此膽大？爲何如此叛逆？
我和阿嬌在河堤處漫步了很久纔回到家裡。我和她什麼也沒有發生。僅僅是散步。
對於像阿嬌那樣有着特殊美麗的女孩子來講，如果說我不喜歡她肯定是自欺欺人，但是，我沒有衝動。因爲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樣子，我不想因爲女人再去犯同樣的錯誤。
所以，我們僅僅是散步。她挽着我的胳膊。她和我一樣，並沒有任何要在肉體上勾引我的意思。我送她道醫院大門口的時候，在她下車的時候，她也僅僅只是給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
回到家，發現小然已經睡了。臥室裡面開着燈。小然用燈光在等候我的回家。
看着牀上的那個隆起，想到隆起的被子下面就是小然，我不禁感動——她睡覺的時候從來都是要關燈的，因爲開燈會讓她半夜醒來，然後再也無法入睡。我知道其中的原因：光線會讓她無法進入到深睡眠。
去到牀頭處，看着她的臉。我看到了，從她閉着的眼瞼上可以看到裡面眼球在轉動。這正是淺睡眠的表現。“小然。”我輕聲地呼叫了她一聲，因爲我無法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已經入睡。
她沒有回答，但是我看見她的臉上忽然地出現了一
個笑容。她做夢了，現在的她正在夢境之中，一定是在做一個美夢。淺睡眠，夢就發生在這個睡眠階段。
去洗了個澡。雖然我喝多了，雖然我很疲倦，但是我覺得自己必須去洗澡。因爲我不想把酒氣，還有阿嬌的味道帶到我和小然的被窩裡面去。雖然阿嬌僅僅只是挽了我的胳膊，但是她身體有着一種異香。
“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早上的時候小然問我道。
“很晚了。我回來的時候你都睡着了。我看見你臉上在笑。告訴我，你夢見了什麼好事情了？”我問道。
她喝着我給她煮的豆漿，嘴裡在說道：“我夢見我和你結婚時候的情景了。那時候你看上去真傻。”
“是嗎？”我問道，心裡柔柔的。
“今天你上班嗎？”她卻忽然將話題轉到了這個上面，我覺得她很是無趣。不過我肯定要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要啊。怎麼啦？”
“你送我吧。今天我也開始去上班了。”她說。
“好吧。現在開始，每天由我駕駛員接我上下班。不過小然，我覺得你還是要自己去學會開車。到時候我去給你買一輛。我現在坐公車上下班，每天送你去學校影響不好。”我對她說。
“我不喜歡開車。我害怕。”她卻這樣說道。
“你不去學，怎麼知道其中的樂趣呢？開車確實很危險，但是隻要做到了膽大心細就不會出什麼大事情了。”我繼續地勸她。
“那不一定。”她說道，“前幾天的新聞你沒看到啊？一輛貨車衝到了另外一條馬路上去了，結果撞上了那邊一輛正在行駛的小轎車。小轎車裡面的人全部死了。還有，去年的事情，一輛小轎車跟在一輛大貨車後面等待繳費，結果後面又來了一輛大卡車。那輛大卡車剎車壞了，猛烈地撞到了那輛小轎車上面，那輛小轎車硬生生地被擠在了兩輛大車中間，裡面的人也都全部死了。這太可怕了。”
“那又不是開車的事情。”我笑道，“作爲人，我們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有些事情無法避免。正因爲如此，所以很多人才會覺得那是命運在作怪。這和開車沒關係的。”
“反正我就是覺得開車很危險。我害怕。”她說。
說實話，我覺得她有時候真的很倔強。沒辦法。
於是，我不再和她說學開車的事情，因爲我認爲這樣的事情是勉強不得的，“小然，你怎麼忽然想起今天去上班了啊？”
“我想我的學生們了。”她回答說。
“可是你的病還沒有好完全啊？你還應該休息一段時間纔是。”我試圖勸她。
“你還是醫生呢，你以前不是說過嗎？肝炎是不可能好完全的。我現在呆在家裡覺得憋悶得慌，你整天又很忙，在白天，我連你的人影都看不到。所以我就想了，還是去上班的好。對了，今天我們學校的一位老師來看我，這位老師給我講了我一個學生的事情，真是笑死我了。”她說道。
“於是你就動了想要去上班的念頭？”我問道。
“是啊。我給你講啊，我那位學生簡直是一個調皮鬼。所有的老師都認爲他很笨，但是我卻不這樣認爲，我覺得他是故意那樣的。”她笑着說。
“這個學生怎麼啦？”雖然我並不想聽她那個學生的事情，但是我卻不得不問。
“哈哈！你聽聽他造的句。”她頓時笑了起來，“ 難過——我們家門前的大水溝很難過。 如果——罐頭不如果汁營養豐富。 天真——今天真熱，是游泳的好日子。 十分——妹妹的數學只考十分，真丟臉。 從容——我做事情，都是先從容易的做起。 人蔘——老師說明天每個人參加大隊接力時，一定要盡力。 棉被——小玉的衛生棉被偷了。 便當——小明把大便當做每天早上起牀第一件要做的事。你說，這個學生是不是很奇怪？”
我大笑，頓時來了興趣，“你這個學生蠻有趣的。”
“還有呢。”她也笑，“物理課上老師問他：你說，如何變軌？他回答說：據〈〈金剛經〉〉裡面說：若人在陽世做壞事死後就會變鬼！原來老師正在講衛星如何變軌！上歷史課睡覺被老師叫醒，老師問他：文成公主嫁給誰了？他同座小聲告訴他：松贊干布。可是他卻沒聽清，張口就答：宋朝幹部。老師們真的拿他沒辦法。”
“哈哈！太有才啦。”我大笑。
“今天來的那位老師告訴我說，最近上生物課，生物老師拿來一隻用布蓋着的鳥，然後把鳥的腿露出來讓學生猜這是一隻什麼鳥。他實在是不知道，就交了白卷。老師一看很生氣，就問：你爲什麼交白卷？你叫什麼名字？他一聽，氣呼呼的把褲腿捲了起來，露出兩條腿說：現在該輪到你來猜猜我是誰了吧？生物老師氣得差點吐血。”小然繼續地道，隨即大笑。
我也大笑。頓時感覺到今天的心情比往常的要好多了。現在，我覺得小然其實還是蠻有趣得，只不過她以前沒有表現出來罷了。也許是我沒去認真地發現。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今天上班之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早上好不容易出現的好心情頓時沒有了，替代的卻是無盡的害怕和煩悶。
讓駕駛員先送小然到學校，因爲她要上課，不能遲到。我不一樣，我遲到無所謂。
從學校返回到單位的路上開始堵車，因爲那時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時間。所以，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九點過了。
帶着好心情去往我自己的辦公室。在路過局辦公室的時候楊主任卻跑了出來，“秦局長，有人找您。她已經等了您很久了。”
“誰啊？”我問道。
“喂！秦局長來了。你出來吧。”楊主任轉身去朝着辦公室裡面說了一句。
隨即出來了一個人，一個女人。我看見她的時候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是你啊。來吧，到我辦公室來。”我竭力地保持着鎮定對她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