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二十一章(下)

杜楠!我猛然地想起了她來。撥打她的手機,但是卻發現關機了。心裡頓時鬱悶萬分,不過轉念一想,這麼些天了,你給別人打過電話嗎?忽然地想起層對她的承諾——回家的時候去給她的父母拜年。心裡頓時愧疚萬分。

處室的人都在上班,我過去了一下,問了他們春節期間的值班安排情況,張萌萌說大年三十和初一都是她,我很感動。“分給我一天吧。反正我不走。”我說。

“不用。反正我是一個人。”她笑道。

“我不也是嗎?”我說,處室的人都在笑,我即刻發現了我話語中的錯誤,隨即又道:“我是臨時單身漢。這樣,初一算我的,大年三十我去給岳父岳母拜年。”

“還是不當領導的好,過年才過得清靜。”方大姐說,隨即便笑。

我也笑,“你們不知道,三十、初一值班纔是最安全的。這兩天病人和病人家屬都不會找醫院麻煩的。過年呢,誰都會忍一忍自己的怒氣的。”

“對呀。秦處長看問題的水平就是不一樣。”方大姐說,神情很誇張,明顯的是在拍我的馬屁。

我笑了笑,轉身離開。被拍馬屁的感覺不一定每次都好的,說實話,剛纔我有些害羞了。

就在辦公室裡面的沙發上和衣而睡。在睡覺前我打開了暖空調。很快就睡着了,我甚至沒有感覺到清醒與睡眠之間的過渡。眼睛一閉就隨即進入到了夢鄉。不過是淺睡眠,因爲我自己可以聽見自己打鼾的聲音。

不過,睡眠中的我並沒有把自己嘴裡發出的聲音當成鼾聲,而是把它作爲了音樂。“呼嚕嚕”的聲音參雜在我的瞌睡裡面,我覺得很愜意。當然,這種愜意的感覺是在醒來後回憶起來的。

“砰砰砰!”辦公室外面有人在敲門,我即刻地醒了。頓時記起來了剛纔睡夢中的呼嚕聲,還有那個聲音帶給自己的那種愉悅的感覺。不過,我隨即地詫異了——我睡覺開始要打鼾了?要知道,從小到大我的睡眠都是非常安靜的。

從沙發上爬起來去開門,“我們該走了吧?”敲門的是張萌萌。

我有些頭暈,“你去把車開到醫院大門口,我馬上來。”

“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沒什麼吧?”她問道。

我搖頭,“沒事。就是沒有休息好。”

她忽然笑了,“你打鼾好厲害,我們在隔壁都可以聽見。”我頓時訝然。

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然後去往孫處長辦公室。她在。“孫處長,我們走吧。韋老師呢?”我沒進她辦公室,而是在門口處問她。

“你先進來坐一會兒,我馬上打電話。”她說。

我暗暗地有些奇怪:難不成韋一笑在家裡不成?要知道,他可是沒有手機的啊。

“還在那裡嗎?”然而,我聽到孫處長在問,似乎好像他並不在家裡,“那你馬上打車過來。醫院大門口。告訴我,你幾分鐘可以到?”

“好。”她隨即放下了電話。

“馬上就來了。”她笑着對我說。

我點頭,“那我們走吧,車在醫院大門口。估計我們到的時候韋老師也就到了。”我不想過多去關心她和她男人之間的事情。

她站起來隨我出了辦公室。

“小秦,你何必那麼客氣呢?有什麼事情讓你那朋友直接去找老韋就是了。太客氣了。”她在我身邊說,高跟鞋在地上發出了“可可”的響聲。

“呵呵!沒事。大家聚一下不是很好嗎?孫大姐,我還得好好感謝你呢。我上班的第一天要不是你帶我去的話,我心裡會很慌的。”我笑着說。

“那是我應該做的啊?不過小秦你真的挺不錯的,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能幹。看來領導的眼光就是不一樣啊。”她嘆息。

我在心裡暗暗地好笑:你這話不就暴露了你自己當時很看不起我嗎?當然,這樣的話我不會問出來的。

張萌萌開的是我那輛三菱越野車。看來新車總是會讓人愛不釋手的

孫大姐看到駕駛臺的她後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我不會開車,只好請她了。”我笑道。

“孫處長。”張萌萌已經從駕駛臺上跳了下來,她過來熱情地挽住了孫處長的胳膊。我發現當女人就是這點好,即使明明知道是假意的熱情也不會讓人感到肉麻。

“哈哈,我們小張越來越漂亮了。我們醫院醫務處還真不錯,金童玉女。”孫處長笑道。

我苦笑道:“孫姐,我可是孩兒他爹,哪還是什麼金童啊?老頑童差不多。”

張萌萌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隨即笑道:“我也是孩兒的媽媽,老婦女了。”我當然知道她詫異的眼神所代表的是什麼——我的那聲“孫姐”

“那我是什麼?”孫處長瞪大了眼睛道。

“孫處長,你這麼漂亮,雖然不可以說是玉女,漂亮女人總是的啊。”張萌萌笑道。

當張萌萌說道“玉女”二字的時候,我的腦海裡面卻猛然地涌現出了另外兩個字來——慾女!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大對,慾女好像不是指她那樣年齡的女人的吧?

雖然從年齡上感覺到孫處長和我這樣的人有着一種代溝般的感覺,但是她的皮膚太好了,讓人總有一種想去觸摸的感覺。當然,僅僅如此而已,除了想去觸摸,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這是她柔嫩皮膚給人的那種衝動。

“來了。”孫處長忽然指了指前方道。

我急忙迎了上去,因爲我一看見了韋一笑那個瘦瘦的身形了。他確實太瘦了,走起路來彷彿在飄動似的。我想:如果他穿上道袍的話倒是不錯,一定會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韋老師。”我朝他伸出了手去。在醫院,在本系統,我們習慣於用“老師”這個詞去稱呼自己的長輩或者前輩。

“小秦,不,秦處長,你太客氣了。”他握住了我的手。

“給您添麻煩呢。”我說。

“什麼麻煩啊?一個單位的,講一聲就是了。”他微微一笑。“來,韋老師,孫處長,請上車。”在他面前我不敢叫孫處長孫姐,我擔心他誤會。

“這車好漂亮,誰的?小張的嗎?”韋一笑上車後問道。我讓他和他的老婆坐到了後邊,我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了。

“我朋友的。”我急忙地道。張萌萌轉頭看了我一眼,我假裝沒看見她的的樣子。

“就我們幾個人?”韋一笑問道。

“還有我那朋友啊。他是我們市刑警大隊的隊長。他老婆多年前外傷後一直癱瘓在牀,所以想請您按照中醫的辦法治療一下呢。”我回答道。

“那得看了病人再說。不過,難度可能會很大。但是有一點我很有自信,那就是對於這樣的病人,中醫的治療方法肯定比西醫有用得多。藥物、理療、鍼灸等方式都可以試一下。”他說。

我忽然地想到了一個問題,“韋老師,在戒毒上中醫是不是比西醫效果好一些?”

“那不一定。這裡面不存在具體的差別,有個人因素存在。有的人適合中醫的方法,有的人卻適合西醫戒毒。不過,中醫的效果總得來講要比西醫穩定一些,副作用也要小很多。戒毒這東西和其他病症不大一樣,因爲祖國醫學對它的研究時間也並不長。”他回答。

“有道理。”我大爲贊同。

“我是搞中醫的,但是我絕對不會說中醫治療什麼疾病都有效。比如你們性病門診的那些疾病,我們中醫可是幾乎沒有什麼效果的。對於細菌性的感染,中醫往往沒什麼辦法。但是對於病毒性方面的疾病,我們中醫的效果可就好多了。中醫是什麼?是讓一個肌體保持平衡,一個肌體的陰陽平衡了之後肌體的抵抗力纔會增強,所以抗病毒的力量也就會增大……”一談及中醫,他頓時就滔滔不絕起來。不過我很願意聽,因爲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中醫確實對淋病、梅毒什麼的沒效果,清代咸豐皇帝不就是得的梅毒嗎?太醫們那麼高超的醫技也對它無能爲力。抗生素

的功效可是中藥不能替代的。

一路上他都在講中醫,很奇怪,他的老婆倒幾乎沒什麼話了。張萌萌也沒說話,她專心致志地在開車。我發現女人開越野車有着一種別樣的風韻。

要到加貝大酒店的時候我給五哥打了一個電話,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和七哥銜接不好。“費大隊,你到了嗎?”我問道,相信他能夠猜到我正和韋一笑在一起。

“我在大廳等你,正好碰見了七弟。”他說。

“我到了。”我說,卻不敢問嶽院長是否已經到達的事情。

“我馬上出來。”他說。

張萌萌將車停靠在了酒店外邊的廣場上。我下車去給韋一笑開門。我在內心把他當成老師的,所以我很尊重他。

“謝謝。”他下車後對我說。孫處長卻從另外一側下車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應該去給她開門的。

五哥從酒店裡面出來了,遠遠地他就在叫我:“秦處長!”

我朝他跑了過去,“嶽院長到了嗎?”我悄悄地問他道。

“沒有,馬上就到了。一會兒我們故意在大廳裡面等幾分鐘。”他說,臉上鬼鬼地在笑。

韋一笑他們已經走近了我們,我急忙地把五哥介紹給了他們:“這是我們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費大隊長。”隨即又介紹他們道:“這是我們醫院知名的中醫專家韋教授,這是他的夫人、我們醫院人事處的孫處長,這是我們醫務處的張處長,我的搭檔。”

“醫院真好。”五哥去和他們一一握手後嘆息道。

“爲什麼?”張萌萌問道。、

“專家風度翩翩,女人都很漂亮。”他會是說。

我不滿地道:“那我呢?我既不是專家,又不是美女。”

“你是另類。”他“哈哈”大笑。“我好悲慘。”我搖頭嘆息。孫處長和張萌萌在旁邊也笑了起來。

進入到大廳之內,忽然聽到一個聲音,“秦處長,你怎麼也在這裡?咦?費大隊,你也在啊?”這當然是七哥啦。

我心裡暗暗地好笑,但是卻必須裝作驚訝地樣子,“鄭處長,你怎麼也在這裡啊?太好了。”隨即對韋一笑他們道:“這是我們市政府的鄭處長,我們市周市長的秘書。”  “他們是……”七哥看着韋一笑他們問道。

於是我急忙地把他們三人介紹給了他。我發現他的眼神最後在張萌萌身上停留了一瞬。時間很短,但是我感覺到了。

“太好了。秦處長,我今天約了你們醫院的嶽院長呢……那不是?他來了。”他說着,猛然地朝酒店的大門出看去,“嶽院長,哈哈!你看看,今天多遇巧啊。你們醫院的秦處長和韋教授他們也到這裡來吃飯來了。怎麼樣?我們一起好不好?對了,這位是我們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費大隊長。我朋友。真想不到他今天和秦處長也到這裡來了。”

我急忙過去對嶽院長道:“費大隊長想請韋教授給他妻子看病。”

“嶽院長,幸會啊。我還正說把我愛人轉院到你們醫院來呢。怎麼樣?您沒其他的人吧?要不我們一塊兒吃飯可以嗎?今天我請客,反正鄭處長我們也很熟的。”五哥及時地過去對嶽院長道。

“行啊。人多點好。”院長說,神情很自然。

我沒敢去看韋一笑和孫處長,所以我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什麼樣的臉色。其實我心癢難搔,但是我強迫自己沒去看他們。

“嶽院長。”孫處長叫了一聲,我這纔去看她。發現她白皙的臉上帶有幾絲羞紅。而韋一笑卻僅僅是微微地在笑。

我在心裡暗自納罕:難道那個傳言是假的?

“嶽院長。”張萌萌也在叫,不過她的神情很自然,很得體。

“嶽院長,請吧。”五哥做了一個手勢。我覺得他的話太僵硬了,像檢察院對待雙規的人似的。心裡不禁暗暗地覺得好笑。

可是,我忽然地想起了一件事情來——曾子墨呢?我怎麼沒有看見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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