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笑,你相信這個世界會走向末日嗎?還第二次世界末日,真是的,這些電視臺無聊起來就愛搞這些東西,你說是不是,諾哥”一個光着膀子的男子抱着後腦勺叫道。
“這個世界不是像你想象的那麼單純的,傑,”說話的正是許諾,他正拿起椅子上的一件外靠走到了外面去。
“喂,諾哥,你要去哪裡?”傑忙問道。
許諾也不回頭,伸了個懶腰,說道:“屋子太悶,我去操場走走。”
“小心點啊,你的傷還沒有好呢。”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你就呆在屋子裡看電視,我回來的時候會幫你帶點心的,”許諾說着就已經跨出了屋子。
深夜,天上正懸掛着那輪明月,許諾擡起了頭,微微嘆氣,雖然來到葵蘭警校才幾天,但很多事情他都看透了。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的自己是多麼的無知,知道的只是表面的事情,從來不知道官場有多麼的黑暗,在與一起訓練的學員呆着的這幾天裡面,他就與一個想當A班壩子的陳峰發生了數次的衝突,而且每次都是他吃的虧多,不是他打不過陳峰,而是因爲警校裡面的教官都向着陳峰,有時候還粗暴地鞭打許諾,他腰上的傷就是最有力的證明,就算如此,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呆在葵蘭警校,畢竟他是個有夢想的人。
許諾一邊走着,一邊掏出了一支菸含在嘴巴里,點燃,星紅的火光照亮了許諾變得有幾分成熟得滄桑的面孔,他吐出菸圈,又吸進了鼻孔中,他一邊走着,一邊重複着這個動作,一直走到了操場中央的看臺上纔將接近熄滅的香菸踩滅,隨之,他走上了看臺,看臺並不會高,只有兩米左右,但走上去之後,許諾就有一種俯視世界的錯覺。
正當許諾沉浸在這片寧靜中的時候,場外的幾盞監視燈突然打在了他身上。
他先是一驚,正準備跳下看臺時,幾聲警犬的叫聲立即讓他猶豫住了,不過十秒鐘,數十名的警員就從入口及出口處跑到了看臺之下,紛紛舉起手中的衝鋒槍瞄準了許諾。
“舉起手來!”一個拿着喇叭的警察叫道。
許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前面的幾個警員移到了一邊,一個穿着棕色西裝的人走到了前面,他摘下手中的黑色手套,此人正是劉志正,他露出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說道:“小諾,你太讓我失望了,竟然殺了劉羽傑。”
許諾聽得是更加的疑惑,說道:“我殺了羽傑?”
一句反問卻讓他陷入了危險之中。
“沒想到你自己也承認了!我真是太傷心了,沒想到你和你父親一樣,”劉志正長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上去,綁住他!”
“是!”幾名警員一接到劉志正的命令就衝了上去。
“我沒人殺人,他明明在房間裡面!”許諾叫道,但衝上來的警員可不聽他的辯解,幾隻粗大的手按住了許諾,隨後,一支冰冷的手銬銬住了許諾的雙手。
“我沒有殺人!你們不要亂來!”許諾叫道。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如果肯認罪,我還會向法官請求留你一命,但現在你的行爲已經打碎了可能性,你將會以故意殺人罪被判刑!”劉志正叫道,“把他壓到他房間裡看他乾的好事!”
一行人壓着許諾走到了他的房間前面,劉志正提手示意停下來,他走到許諾面前,小聲說道:“你只要肯認罪,我還會試着去救你的。”
“呸!”許諾一口唾沫就吐了過去,罵道,“狗官!如果我還會活着,我一定殺了你!”
劉志正不慍不怒,掏出手帕擦去臉上的唾沫,淡淡地說道:“再加一條侮辱高級官員罪。”
前面的一個警員推開了房間的門,一場充滿死亡味道的場景呈現在了許諾的面前,劉羽傑的屍體掛在電視機上,電視機上滿是花點,劉羽傑喉嚨處的鮮血源源不斷地流出,染紅了地上鋪着的黃色毛毯。
許諾的眼睛睜得死大,他怒視着身後的劉志正,吼道:“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陷害我就好了,爲什麼還要殺了傑!!!”
劉志正嘖了一聲,攤開雙手,說道:“你是要我拿出證據,你才肯俯首認罪嗎?”話落,一名法醫就走進了房間,他提起手裡的一個白色袋子,裡面正裝着一把水果刀,法醫晃了晃袋子,說道:“先生,這可是你的?”
許諾想都沒想就應道:“恩。”
“據我鑑定的結果,這把水果刀上面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所以我有權利懷疑你和這場命案有關,而且死者死亡的時間是在十分鐘之前,也就是隔壁房間的人看見你離開房間的時間,”法醫銳利的目光如劍一樣刺在許諾的臉上,讓許諾覺得分外的不自在,他忙避開了法醫的目光。
“殺人犯纔會躲避我的眼睛,”法醫說着就轉身離開。
“帶他去監獄,”劉志正下命令道。
“你們沒有這個權利!”許諾叫道。
“用膠布封住他的嘴巴,帶到警局去,”劉志正說道。
一名警員就用膠布封住了許諾的嘴巴,兩名警員架起了許諾,許諾掙扎着,但已經難以反抗,數十名警員就跟在了許諾的後面走向葵蘭警校的出口。
劉志正未跟上隊伍,他停在了案發地點之外,這時,那個法醫從黑暗中走出,法醫踱到了劉志正身後,說道:“未來的市長,交易的籌碼已經達成,你什麼時候將錢拿給我?”
“外面很雜,你進來吧,”說着,劉志正就轉身走向案發的屋子。
法醫點了點頭就跟上了劉志正。
走進屋子,劉志正抓起了桌上的一塊黑布,劉志正轉過了身,說道:“明天就匯到你卡上,不過…在那之前。”
“砰!”一聲消音槍響。
一把冒着微弱白煙的手槍正抓在劉志正的手裡,他用黑布擦了擦槍口,將手槍扔向了倒在血泊中的法醫。
“他殺了自己的室友,也不差你一個,”說完,劉志正就走出屋子環視着四周,等確定沒有人看到這一切之後,他才慢騰騰地走出了屋子,朝門口走去。
警員正壓着許諾走到了出口處,支支吾吾的聲音一直從許諾被封住的嘴巴冒出。
“他夠倒黴的,得罪了副市長,”一個警員說道。
“馬上就是市長了,”另一個警員說道。
“你們會不會覺得很熱?”又有一個警員冒出了一句話。
帶頭的那個警員正將欲拉開鐵門,“哎呀,”他大叫了聲,他再次伸手過去,但沒有抓住鐵門,他只覺得一股炎熱正慢慢上升。
“地好像在動?”幾個警員異口同聲道。
正當他們在議論之際,地面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一團火焰噴出,一個雙腳踩在兩邊的警員立刻被火焰包裹住。
“救命啊!”他大叫着,整個人摔進了裂縫中。
旁邊的幾個警員都嚇得半死,前進不行,那就只有後退,他們也顧不上許諾,慌忙逃向了後方,正好與劉志正相遇。
“市長,不好了,火山噴發了!”跑在最前面的警員叫道。
劉志正沒有理他,站在那裡看着那道涌上天際的火焰,他的目光慢慢下移,正饒有興致地看着被銬住雙手正在那裡掙扎着的許諾,裂縫恰恰將回路阻斷,許諾根本跑不回來,只能在那裡焦急地看着越來越猛烈的火勢。
“剛剛好,不用我自己動手,”劉志正小聲說道,他身旁的幾個警員都畏懼地看着這奇異的火焰。
“市長,走吧,”一個警員說道。
劉志正點了點頭就轉過身走向了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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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的全身都像被蒸乾了般,他驚慌地看着越燃越猛烈的火焰,一心只想跳到對面去,但這根本不可能,就算他本人願意,他的神經系統也不會允許他這樣子做的。到底應該怎麼辦?難道就在這裡被活活地燒死?
一聲震懾心靈的長鳴突然自裂縫傳上來!
還沒等許諾作出什麼反應,一隻烈焰鳳凰就呼嘯着飛起,兩雙紅通通的眼睛逼近了許諾,許諾嚇得貼在了牆上,烈焰鳳凰探出了脖子,將頭慢慢低下,許諾還以爲這隻着火的鳳凰準備吃了吧,一驚嚇,整個人就背過氣去。
坐在烈焰鳳凰頭頂上的楚一凡看了眼許諾,淡淡地說道:“鳳凰,馱起他。”
烈焰鳳凰低鳴了一聲,張開嘴巴就將許諾含在了嘴裡。
烈焰鳳凰是血魂之眼的實體化,它的炎非常的厲害,可以將萬物燒成灰燼,但召喚出它的前提是與它訂立契約,否則寄宿體就只能學會用血魂之眼去控制別人的行動,莫掌握的就是如此,而已經與天摯、邪念訂立訂閱的楚一凡藉助於莫的身體成功地召喚出了烈焰鳳凰這不能不說是奇蹟,但至關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從原來的寄宿體的記憶片段裡讀出了這種可能性!
烈焰鳳凰除了全身燃燒着滅世之火外,它還有一種保護的本能,當得到主人的命令而需要保護某個人的時候,它就會從身體裡分泌出一種製冷劑,以至於與自己身體接觸的人不會因爲高溫而死掉,此刻的許諾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並不會因爲高溫的存在而死亡。
“走吧,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休息一下,”楚一凡下命令道。
烈焰鳳凰昂起了頭,輕鳴一聲,身影隨之消失。
葵蘭市上空,一股燃着的火團墜向了不遠處的深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