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美英也是一副驚訝表情地看着關雪幾人,這也太巧合了吧,特意選了這麼一個人跡稀少的地方,還能碰上熟人。
“哦,鍾會長,緣分啊,緣分啊,我們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胡成虎站起身來,看了和鍾美英同來男子一眼,心中暗自嘀咕:鍾會長不會和這小子選這個地方來幽會的吧,看着小子斯斯文文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會喜歡暴力女,以後可有他受的了。
“鍾會長這位是…………”胡成虎笑得很是殷勤,可那表情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這位?什麼這位那位的。 ”鍾美英保持着一貫的粗神經,愣是沒聽出來胡成虎話中意思,她快步走到關雪身邊,看了正對大海的林閒鬆一眼。
“小雪,這裡可很少會有人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和這兩個傢伙到這裡來。 ”鍾美英絲毫不理會胡成虎的白眼,有些急切地說道,說話間看林閒鬆的眼光頗有些焦慮。
“林閒鬆”下車之後一直沒有開口的白麪男子,忽然說道:“原來你在這裡,沒想到你居然室這麼個沒膽的人,遇事就躲在女人背後,你這樣算男人嗎?”
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辱罵,讓在場幾人都大感莫名其妙,除了鍾美英臉上略顯焦急,關雪和胡成虎都一臉茫然地看着那個男子。
林閒鬆終於重新睜開眼,很是懷戀地又看了兩眼大海。 轉過頭來,看見那男子微微驚訝,和鍾美英同來的那個男子他卻認識,正是張毅雪。
他挪動腳步,將關雪擋在身後,遼東李家曾欲綁架關雪,雖然關雪說兩家已經和解。可誰知道李家會不會又變卦。
張毅雪看着林閒鬆地動作,嘴角勾起的一絲輕蔑。 “怎麼了?在美女面前又開始裝英雄了。 我找你較量的時候,你怎麼又躲在女人身後裝烏龜?”
林閒鬆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你到底說的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明白。 ”
張毅雪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冷,全身上下的開始泛出淡淡的寒氣,“你不明白,那好,我就好好給你說說…………”
“喂”鍾美英有些急躁地打斷張毅雪地話。 臉色潮紅地對他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街頭賣把式的,怎麼就會光說不練。 我們說好來此較量,如果你不敢,就馬上離開。 ”
張毅雪頗有深意地看了鍾美英一眼,淡淡說道:“既然已經找到他了,我們之間地較量也就沒必要了。 非到迫不得已,我不會和女人動手。 ”
張毅雪說完不再理會曼聯焦急的鐘美英,將所有目光投向林閒鬆:“我找你有兩件事。 第一、是警告你不要再去接近李清瓊小姐,第二、告訴我穎兒現在在哪裡。 ”
“張穎兒離家出走了?”林閒鬆訝然地說道。
“至於我是否接近清瓊,我和她是朋友,我們之間的事似乎不是你能管的。 ”林閒鬆繼續說道。
“哦,這麼看來穎兒還沒有找到你。 ”張毅雪臉色頓時放輕鬆了一些,身體周遭的寒氣卻是越來越冷。 越來越濃,他緩步向林閒鬆kao近,邊走邊說道:“只要解決了你,清瓊小姐也就不會再受你的威脅,穎兒找不到你,時間長了也就會回家。 ”
感受到逐漸增大的壓力,林閒鬆臉色也開始凝重起來。 張毅雪地可怕實力,他可是親身經歷過。 雖然自己實體大爲提升,但能否應付張毅雪這個等級的對手,他還是沒有絲毫把握。
將四季心法運行全身。 感應着慢慢接近寒氣。冬之訣立刻自動佔據了主導地位,一絲絲。 一縷縷暖氣充斥筋脈,將從張毅雪身邊逼迫過來的寒氣全部抵禦。
“你站開一些,別一會不小心被傷着了。 ”林閒鬆對身後的關雪說道。
“我站在你身後感覺到很安全。 ”關雪的聲音很小,但是足以讓林閒鬆聽見。
林閒鬆心中苦笑,這不是給我和張毅雪交手增大難度嘛,一會無論他怎麼出招,我都只能硬接着,一個躲閃,站在身後的關雪就首當其衝了。
林閒鬆嘆息一聲,也擡腳向張毅雪走去,只希望關雪能站在原地,被跟着他前行就好。
聽到背後沒有腳步聲,他知道關雪並沒有跟在他背後,心中微微放心了些,而此時他與張毅雪之間的距離只有五米。
“站住,你站住。 你不守信諾,不是男人。 ”鍾美英忽然衝進兩人之間,對着張毅雪大喊道。
林閒鬆差點給這兩女人給氣笑了,張毅雪和鍾美英的實力如何,他心中可是清清楚楚。 論招式,鍾美英也許不會輸給張毅雪多少,可遇上張毅雪那寒氣四溢地內力,鍾美英可以說根本沒有絲毫勝算,而且一旦交手,鍾美英受傷的機率將非常大。
剛想呵開她,卻見張毅雪停下了腳步,對鍾美英說道:“他值得你千方百計地維護嗎?”
張毅雪指着林閒鬆說道:“他除了會欺騙女人外一無是處。 可是你們卻如飛蛾一般圍着這團災火盤旋。 穎兒如此,你如此,就連清瓊小姐也是如此。 我實在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想來想去,再聯繫上和他交手的經過,終於得到了一個結論。 這個結論讓我必須將他解決掉。 ”
鍾美英原本豔紅的臉忽然變得蒼白起來,“你胡說,我哪裡是維護他。 我欠他個人情,在還他之前,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無論你要如何對付他,都等我還了他的人情再說。 ”
“哎”張毅雪嘆息一聲:“美英。 你別地事情任性我都可以讓着你,可是獨獨這件事,我不會退讓。 美英,讓開。 ”
鍾美英倔強地擡着頭,雖然身體被凍得有些瑟瑟發抖,卻斬釘截鐵地道:“我不,在我還他人情之前。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
看着鍾美英倔強而略顯淡薄地背影,林閒鬆心中傳來一股溫暖。 雖然她平日很霸道,很大女子主義,可她的性格卻是真正的愛憎分明。 她擁有自己的準則,擁有自己要堅守的人生觀。
這是個值得敬佩的女孩。
鍾美英嘴脣已經凍得有些發務,腿腳也已經發僵,可是她依然倔強地站在兩人之間,仰着頭。 看着張毅雪,絲毫沒有躲閃和退讓地意思。
她感覺到一隻手從背後搭在了她的肩上,一股暖流順着肩膀導入身體,很快體內地寒氣就被驅逐出去了大半。
一個溫暖的聲音傳入她地耳中:“謝謝你,你幫我當了這一陣,已經算是還了我人情了。 ”
她回過頭,就看見林閒鬆站在她身後,臉上泛着溫和地笑容。
緊接着。 她感覺到身體一麻,全身的力道瞬間消失。
“你幹什麼?”張毅雪看見林閒鬆雙手在鍾美英脖子上一捏,雙拳前舉,怒問道。
林閒鬆接住鍾美英軟軟無力地身體,將她交給身後的關雪,轉回頭對張毅雪苦笑道:“以她地脾性。 恐怕在倒下前不會讓開。 我剛纔只是用小擒拿手,暫時讓她全身無力而已。 ”
張毅雪看了一眼被關雪扶持着的鐘美英,見她臉色紅潤,並不像有大礙的樣子,方纔放心下來。
“現在沒有人再阻止我了,你準備好了嗎?我要動手了。 ”張毅雪臉色陰沉地看着林閒鬆。
林閒鬆有些無奈地道:“我實在不明白,你我無冤無仇。 就算是有些許誤會,也應該早弄清楚了,你到底是爲什麼總和我過不去。 ”
張毅雪雙眼緊緊盯着林閒鬆,蒼白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不緊不慢地道:“我也不知道你裝糊塗。 還是真不知道原委。 總之,你對李家。 對穎兒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這個威脅一天不解除,我就不會安心。 ”
“這也算理由?”林閒鬆冷笑道。
張毅雪不再說話,兩人身遭的冷氣越來越濃,張毅雪雙掌擡起,已是一觸即發之態。
張毅雪的態度和莫名其妙的理由讓林閒鬆忍不住憤然,這算什麼?以爲我就是好欺負地麼?心頭火起,林閒鬆也不再說話,和張毅雪以及其他遼東李家的人的交手經驗,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法隱隱能剋制住對方。
身體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可是冬之訣的快速運行,讓他地身體靈活性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張毅雪看得心中暗暗吃驚,林閒鬆與前兩次相遇時比較,彷彿又精進了不少。
雖然現在整個氣勢上,他依然佔有上風,可林閒鬆卻絲毫沒有受到氣勢上的影響,從他的表情也看不出絲毫受壓迫的跡象。
關雪扶着鍾美英,雖然站在林閒鬆身後五六米的地方,可是她依然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意,雖身上寒氣逼人,可她握住鍾美英的手卻滿是汗水。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連忙掏出手機,剛要撥打號碼,手機蓋卻被人一把摁住,轉頭一看卻是胡成虎。
“成虎,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沒看見閒鬆現在有危險嗎?”關雪急切地說道。
胡成虎看着與張毅雪相對而站的林閒鬆,搖了搖頭道:“你難道希望閒鬆繼續被人說‘躲在女人背後’嗎?”
關雪呆了呆,看了一眼林閒鬆堅定的背影,嘴角嚅動了兩下,“可是,可是…………”
“那傢伙是個自大狂。 他平靜的外表下有一顆極其驕傲地心。 ”被關雪攙扶着地鍾美英忽然苦笑道:“他那顆驕傲的心就是他地底線。 如果刺痛了他的驕傲將會比他身體受到傷害更讓他痛苦。 ”
關雪猶豫着放下了手機,頗有深意地看了鍾美英一眼,道:“美英,看來你很瞭解他。 ”
“因爲我曾經觸動過他那顆驕傲的心。 ”鍾美英腦海中閃現過在練習場中,對武術一竅不通的林閒鬆一次次被她擊倒,踢翻又一次次咬着牙向她撲打的場景。
靜靜對立着的兩人終於動了,最先啓動的卻是氣勢處於劣勢的林閒鬆。
林閒鬆一出手就是這段時間練習得最多,也用得最多的鐘氏連環腿。
胡成虎一看這招就下意識地拍了拍臀部,嘿嘿笑道:“閒鬆這套連環腿真是越來越純熟了。 看來鍾會長平時沒少和他切磋啊。 ”
“你胡說什麼。 ”鍾美英臉色泛紅,如果不是此時全身乏力,恐怕也開始耍連環腿了。
張毅雪見林閒鬆使出連環腿,冷哼一聲,一掌向他腿上拍去,他的招式,時間拿捏得異常精準,對鍾氏連環腿的招式很熟悉一般。
林閒鬆側身讓過,雖然沒有讓張毅雪直接拍上,可張毅雪掌上帶着的那股寒風還是讓他的腿微微一僵。
雖然冬之訣很快將腿上的冷僵感化解,林閒鬆心中依然微驚,看來張毅雪出手前身上發出的寒氣和出手時拳腳所帶的寒氣相差甚遠,如果因能輕鬆抵禦出手前他散發的寒氣就輕視於他,那將大錯特錯。
想到此,林閒鬆絲毫不敢放鬆,冬之訣運行得更緊,出招之間也更見謹慎。
張毅雪見林閒鬆的腿被他掌中寒氣掃中,只是微微頓了一頓,就立刻恢復了過來,心中更感威脅,下手也越來越快,招式越來越狠。
可是他卻發現雖然一直處於主攻,可是感覺卻是越打越被動。 每一次進攻都要比上一次吃力得多。
他稍稍減慢了攻擊頻率,忽地心中大駭,他發覺身體周遭的寒氣此時已經非常薄弱,這也正是他發招越來越困難的原因所在。
居然在不知不覺之間險些被人破除了氣場,他背後頓時冷汗淋淋,一旦他的氣場完全被破,那時將寸招難發,任人宰割。
‘這個人必須除掉,必須除掉。 ’張毅雪在心中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