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鈞特膈應他說的女朋友仨字,他微微一笑:“我想你是弄錯了,安璟她是我老婆。”
“你胡說,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是騙人的,騙子。”阿寬是一根筋,江逾白的話就是聖旨,所以楚鈞再是舌燦蓮花他也不信。
楚鈞還想給他下點重藥,誰知安璟推門進來:“楚律師,您說錯了吧,你似乎忘了加個前字,我是你前妻。”
“前妻?安姐,你離婚了?”阿寬不會掩飾他的偏見,他忽然就覺得一個離婚女人好像就配不上江總了。
安璟接過他的東西,“謝謝你阿寬,也替我謝謝江總,你回去忙吧。”
阿寬連再見都忘了說,一路上摸着頭重複一句話“離婚了,是離婚的。”
安璟和楚鈞吃完早飯,然後等醫生查完房給他掛上點滴後說:“你自己已經能照顧自己了,我就先回去了。”
楚鈞拉住安璟的手,哀求道:“二丫,你回家休息一下也好,可是你還會再回來嗎?”
安璟硬着心腸說:“不會,我勸你也趕緊回去,這裡的氣候不適合你。”
“不,我來了都還沒有好好和你說說話。二丫,我看到那些新聞了,我知道你一定很難受,我只想過來看看你。”
安璟沒有想到楚鈞到現在纔到重點上的話竟然這麼雲淡風輕,她冷冰冰的說:“那你看到了,我很好,那些人說什麼是他們的自由。”
“我知道,他們就是在胡編亂造。”
安璟猛地甩開楚鈞,面對面看着他:“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確和陸翊進酒店,也的確和他在酒吧裡親吻了,你可能覺得憤怒,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楚鈞語塞,他愣愣的看着安璟半晌才反應過來,可是聲音卻明顯的虛弱了很多:“沒事兒,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原因的,我知道。”
“你不知道,楚鈞,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很好,麻煩你以後離我遠點,我和你在一起不快樂不幸福,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優質的男人,請你放過我好嗎?讓我好好的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喜歡?你喜歡那個江總?二丫,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你明明喜歡的是我。”
安璟艱澀的說:“人是會變的,我只能說我長大了!”
“長大?你一直都是個堅強獨立的好姑娘,我從來沒把你當小孩子糊弄。”
“對,我堅強獨立,所以離婚了我照樣可以照顧好自己,楚律師,回去吧,你還有工作還有孩子和……,我閒人一個,住這裡挺好。”
楚鈞氣呼呼的說:“陸翊那小王八蛋讓我給揍了,屁大的孩子好的不學就學他媽。工作丟了不要緊,回頭我和謝家辰賀一飛一起給你找,你放心。”
安璟覺得很累,這人都怎麼了,怎樣說都油鹽不進,她嘆了口氣,覺得有必要和楚鈞好好談談,她默默思考這話該怎麼說,能先把楚鈞說回去也行,可是沒等她開口,楚鈞的手機響了。
楚鈞看了看並沒有接,他把來電按斷,可是過了一小會兒電話又來了,他蹙着眉很不勝其煩的樣子。
這電話當然是蔣婷的,自從楚鈞來了古鎮後她不止一次的打電話過來,楚鈞因爲美國的事刻意避着她,特別是現在,他一點也不想接她的電話。
電話不遺餘力的響着,安璟說:“你還是接吧,一直響你電話多累呀。”
這要是平時楚鈞一定要誇安璟越來越幽默,可現在沒那心情,他沒看屏幕直接不耐煩的接起來。
“楚鈞你這孫子,怎麼才接電話?”
楚鈞一聽這聲兒樂了:“老賀,你怎麼拿蔣婷的電話打給我呀。”
“閒話少說,你兒子出事在醫院裡,我手機沒電了,你現在在哪裡,趕緊滾回來。”
楚鈞一聽jone出事一下子就把手機攥緊了:“jone怎麼了?”
賀一飛忙說:“你也別急,現在已經沒什麼大事了,楚鈞你那個熊孩子忒淘了,他閒的沒事從臺階上面往下跳,結果腿骨骨折了,你說你小時候也沒這麼淘呀,到底是不是你兒子?”
楚鈞沒工夫跟他扯蛋,要了地址就掛了電話。
他的話安璟已經聽到了,她心裡滿是苦澀,看看吧,剛纔還說的那麼好聽,可是一聽jone出事連自己的病都不管了,而她還巴巴的守了他一宿,果然是犯賤呀。
楚鈞也顧不得渾身痠痛無力,起身穿衣服收拾東西就準備走,忽然他意識到這樣會傷害安璟,才停下手上的活兒,心虛的說:“二丫,jone骨折了,我必須要回去,你先在這裡散散心,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再回來。”
安璟無所謂的笑笑:“本來就提醒你快回去,在這裡只是浪費時間。更不用回來了,我和江逾白要去別的地方玩,你好好照顧孩子。”
楚鈞就好像被強塞了一個涼地瓜,噎在喉頭裡半天也咽不下去,可是他現在沒有時間去細想,只能低着頭把一件衣服折來折去卻不往箱子裡裝。
安璟沒有去說你病沒好什麼的那些話,她幫着他去辦了出院手續,好像恨不得早點把他送走。醫生死活不同意楚鈞出院,後來還是他自己簽字,證明出事與醫院無關才放他走,安璟看着他鬍子拉碴的側臉和隨風飄揚的亂髮,忽然覺得眼睛有些溼潤,爲了不讓他看見,她轉身就走。
“二丫。”楚鈞叫了一聲,他忽然上前從背後把安璟擁在懷裡,這個擁抱的時間很短,短到安璟都沒來的及掙扎,他貼着她耳根說:“二丫,等我。”
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安璟卻自動選擇了聽不到這句話,等,怎麼等,要等多久,放手吧,已經離婚了,就不要再糾纏不清了,就那麼一瞬,安璟也做下一個決定,她不會再拒絕江逾白,那麼優質的男人放手了多可惜。
女人都是善變的,其實安璟這一刻做的決定根本就不能算數,等見到江逾白的時候她就後悔了,她沒有資格利用他人的感情來當自己療傷的藥,太自私了。
她回去的時候江逾白正在廚房裡做飯,他繫着一條印着兩隻小熊的淺藍格子圍裙,白襯衫袖子挽到肘彎,正拿着勺子攪拌米粥,誘人的香味兒從鍋裡飄出來。
看着江逾白挺拔的背影,安璟眼眶子又熱了,她現在現在太容易哭,生氣也哭,委屈也哭,感動更哭,這都不像她。
江逾白回頭看到安璟,他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江逾白這人眼神平常總是冷冷的,但是當他眯着眼睛笑的時候有種戲弄人的痞氣,是完全和他的貴族氣質不搭的,但也正由於這樣,所以顯得特別迷人。
安璟果然紅了臉,她低下頭說:“原來你還會做飯呀。”
“都喝了我好幾頓粥了才知道呀,小沒良心的。”
安璟愕然:“原來送到醫院裡的粥是你做的,江逾白,謝謝你。”
江逾白關上火兒走到她面前,用手指點着她的鼻尖說:“沒誠意,起碼要叫句哥哥來聽聽。”
“這麼喜歡別人叫你哥哥,你是妹控嗎?”
江逾白哈哈大笑:“你怎麼知道,我妹叫江淸苒,我們都叫她苒苒,現在在美院上學,比我小10歲呢,她是我們家的老大,誰都要聽她的。”
這是安璟第一次聽江逾白說起他家,她忽然意識到她和江逾白的距離可要比她和楚鈞的距離更大,不過這也沒什麼,她是不會和他有任何後續的。
“想什麼呢,對了,怎麼就回來了?他好了嗎?”江逾白虛虛攬住安璟,他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兒。
安璟笑笑:“走了,他家裡有事兒,謝謝你這幾天幫忙,對了,這是3000塊錢,他還給你的住院押金。”
江逾白盯着安璟手裡的錢看了一會兒,然後接過來隨便揣兜裡,安璟忙說:“你好歹點一下呀,知道你是土豪不缺錢。”
江逾白走回到竈臺前,因爲背對着安璟,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能聽出他話裡的酸味兒,“安璟,我覺得你們還是彼此都放不下對方,爲什麼要離了呢?”
安璟一愣,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江逾白,說的太淺或者太深都不好,她想了想說:“當然還有別的原因了,這纔是最關鍵的,他有個孩子,非婚生子。”
“所以你就和他離婚了?你傻傻的以爲這是成全了他?”江逾白一陣見血,一下子就刺在安璟最痛的地方。
“也不全是成全吧,我也受不了他把孩子看的比我重要,我更不想當後媽,看,我就是個自私的女人。”
“你不是。”江逾白目光如炬,安璟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都逃不到他的眼睛。
“正因爲你不是,你善良你有愛心,傻姑娘,你以爲這樣別人會承你的情嗎?你怎麼知道你給的他就能坦然接受?”
從來沒有人比她自己還把她看的透徹,安璟簡直有點怕江逾白了,他怎麼可以這麼瞭解她,她覺得自己就像沒穿衣服站在他面前,爲了掩飾這種尷尬,安璟忙岔開話題:“那個,我餓了,我們可以吃飯了嗎?”
江逾白不肯放過她,他看了一眼外面被雨洗的乾淨透亮的桂花葉子,然後回頭看着安璟:“安璟,如果你真堅定的不想再和他複合就考慮一下我吧,我雖然不敢保證什麼都給你最好的,但是我會盡我最大努力讓你過的幸福快樂,你就是我的皇后。”
被他火辣辣的眼睛看着,有那麼一瞬間安璟差點就答應了,可是楚鈞那落魄的背影忽然就浮現在她眼前,讓她的心頭狠狠一顫,接着那股子衝動就一下子沒了。
“對不起,江逾白,我非常感謝你替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只能把你當朋友。我承認,我現在心裡根本就放不下他,這種情況我不想去草率的接受另一段感情。過去我犯了一些錯,可以說是年輕不懂事,可是如果現在再犯那就是賤了,我想一個人平靜的把傷口養好,而且,我不想和你們這些大總裁大律師攪合在一起,門不當戶不對是不會有幸福的。”
江逾白聽到最後就笑了:“感情我是總裁還錯了,那要我回去把公司弄破產嗎?”
安璟這人認真,她並沒有聽出江逾白話裡的逗弄成分,她忙擺手:“誰要你破產了,我只是想找個平凡人過日子,比如學校的老師,銀行的職員或者公司的小精英也行,總之不是你們這些有名有望的人。”
江逾白被她可愛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他盛出粥,然後把菜都端到書桌上,“先過來吃飯吧,這些問題稍後再考慮。”
安璟坐在餐桌前有些心不在焉,也可能是太疲倦了,竟然一個接一個的打起了呵欠。
江逾白把碧綠的菜心夾到她碗裡,“你這樣不捧場,感覺我做的菜好像很難吃。”
“不,特別好吃,真的,沒有想到土豪江總除了會挖土豆還會做飯。”安璟腦子進了大姨媽,把挖土豆的梗都給說出來了。
“土豆?”江逾白皺着眉毛,他沒有種過土豆呀,怎麼就挖土豆了?
安璟吐吐舌頭,趕緊夾了一筷子宮保雞丁給他,“吃飯吃飯,這個雞肉做的真嫩。”
江逾白太喜歡她這副呆呆的樣子了,真想摟在懷裡揉揉她的頭髮親親她的眼睛。
“你看什麼,不是說吃飯嗎?”安璟呼嚕呼嚕喝粥,她想快點吃完去睡覺。
江逾白忽然一時玩心大起,他邪魅一笑,衝着安璟眨眨眼睛:“我想吃你。”
“你,我,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安璟面紅耳赤,她放下筷子就往臥室跑,邊跑還在心裡罵自己:“安璟你就這點出息了,好歹還是個已婚婦女,就叫個未婚男人給調戲了,和楚鈞在一起你不挺流氓的嗎……”
楚鈞,又想到了楚鈞,那怎麼會一樣,當時他是她的丈夫,再什麼也只是夫妻間的小情趣,現在不一樣了,離婚的女人更應該自愛。
楚鈞坐着飛機回到b市的時候是下午,他提着行李直接從機場去了醫院。
他進病房的時候jone睡着了,小傢伙除了腳上打着石膏外別的地方看着都好,但是楚鈞還是心疼的要命,這麼小的孩子就要經受這麼多,也夠他受的。
輕輕親了親jone的臉。楚鈞對旁邊的蔣婷說:“你跟我出來一下。”
他們一起去了一個比較隱蔽的樓梯口,楚鈞壓低聲音說:“這是怎麼回事?”
蔣婷乍見楚鈞滿臉喜色卻沒成想楚鈞上來就這樣問,她忙說:“這孩子太不老實了,爬到小區的花園臺階上往下跳,我讓他氣死了。”
“是跳了好幾次之後摔傷的還是跳了第一次就摔着了?”楚鈞雙目炯炯,帶着沉重的壓迫力量。
蔣婷目光一跳,她本能的迴避着楚鈞,同學習法律專業,她知道楚鈞這是在對她施加心理壓力,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說:“不是第一次,我,我當時在想一些事情沒有在意。”
“沒在意?蔣婷,你覺得這是理由嗎?孩子是你親生的,如果再嚴重一點給孩子落下殘疾怎麼辦?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楚鈞,你……”蔣婷聽着楚鈞的指責心裡涼透了,她本來還想對楚鈞說她爲什麼會發呆,可能想到楚鈞能這麼粗暴的質問她。
蔣婷心裡覺得萬分委屈,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你光說我當媽不及格,那你呢,從美國回來都沒有好好陪陪孩子,把我們母子扔下就不管了,楚鈞,你盡過一個當父親的責任嗎?先不說美國的那六年,就是現在,你對jone的關心能有多少,他出事你當爸爸的卻不是第一時間出現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聽着蔣婷的抱怨,楚鈞忽然就明白了處理不好jone母子的事情他做的再多安璟也不會回心轉意,而且現在又出現了江逾白這個勁敵,如果他再沒有個了斷恐怕安璟就變成別人的老婆了。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痛的不得了,但他是男人現在必須做出取捨,就像那次他先就jone,這次也必須放棄安璟去看jone,他沒有辦法,他是個男人,他有責任,既然他把jone帶到這個世界上,那麼理所當然的就要對他負責。
人不可能什麼都得到的,他以前不信,總以爲自己失去了那麼多是因爲不夠強大,現在就算他強大了有些事還是無法掌控,比如安璟的心。
深吸了一口氣楚鈞逼着自己在一瞬間下了一個決定,他對蔣婷說:“對,我是做的不好,前面的事情誰對誰錯我也不想再提,總之蔣婷我欠你的。但是jone是個活生生的孩子,他還擁有未來,我覺得他和我在一起生活比較好,畢竟我的條件要好些,你一個人是照顧不來他的,蔣婷,把孩子的撫養權給我吧!”
蔣婷一聽這個就像頭上捱了一悶棍,她愣愣的看着楚鈞,茫然的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明白。”
“我想要jone的監護權,相信我,我會給他幸福的將來,而你不帶着孩子要找人也容易些。”
蔣婷退後一步,後背靠在樓梯扶手上,她伸手去抓那扶手,長長的指尖深深的陷進木頭纖維裡,“楚鈞,你怎麼可以這樣,jone是我懷胎十月頂着巨大壓力生下來的,我什麼都沒有了,就是有他和我相依爲命,可是你卻連他也要搶走,你怎麼就這麼狠?難道你忘了我們那些美好的過去?你是怎麼說的,你說你要成爲大律師,你說要給我幸福,現在這樣就是你給我的幸福嗎?”
面對蔣婷的指責,楚鈞覺得異常疲倦,他欠蔣婷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欠安璟的,這也是無法改變的,而jone作爲夾在大人中間的孩子,楚鈞更欠他的。他不知道怎麼做纔是真的兩全其美,他也努力去嘗試過了,可是全不了也美不了。
楚鈞無奈的閉上眼睛,片刻後睜開眼神異常犀利,“蔣婷,對不起的話我不想說,總之我會盡量補償你的,那套公寓我送給你,然後會給你一些別的補助,賀一飛給你找的那個工作相當不錯,那間律所也是打經濟案子的大律所,你去磨練一下就可以自己掛牌執業了,你安心事業和愛情,孩子就交給我來照顧。”
“不”蔣婷發出一聲尖叫,“誰也別想奪走我的孩子,楚鈞,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楚鈞很無奈:“蔣婷你冷靜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你還是孩子的媽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
“我不聽我不停。”蔣婷雙手掩面跑了出去,正和賀一飛撞上。賀一飛剛想拉住,卻給撞了個趔趄,他忙問楚鈞:“這是咋了,得了狂犬病了?”
楚鈞彎着腰劇烈的咳嗽起來:“比那嚴重,狂人病。”
賀一飛忙退後:“不是吧,大楚你別嚇我,你上有高堂下有幼兒,我可養不了。”
楚鈞狠狠瞪他一眼:“放心,我死不了。老賀,我剛纔和蔣婷要孩子的撫養權了,你是我是不是忒不是東西了。”
“你不是東西都30多年了。”賀一飛除了上庭都這麼不着調。“大楚,其實我覺得吧這孩子你早該要過來,蔣婷她一女人帶着孩子不好再找伴兒,而且她也照顧不好孩子。現在想明白了,你老婆也和你離婚了,我覺得吧你就忍一忍,和蔣婷孩子湊一起得了,現在這樣可是豬八戒照鏡子,你裡外都不是人了。”
楚鈞拍拍腦門兒:“那時候覺得特對不住蔣婷,而且孩子又怕和安璟處不好,唉,我怎麼就這麼失敗!”
“得了,想這麼多管用嗎?你丫就自私一回,要定孩子的監護權了,不行就和蔣婷上法庭,她沒有勝算。”
楚鈞搖搖頭:“我還是試着說動她,鬧到法庭上總歸都不好看,特別還有孩子,我可不想讓孩子在法庭上回答想跟着說這樣的問題。”
賀一飛點點頭:“行吧,你怎麼幹我也支持你,誰讓我是你的哥們兒呢。”
楚鈞和賀一飛一起進病房的時候蔣婷不在,jone倒是醒了,他一見楚鈞就很高興:“楚鈞爸爸,你終於回來了。”
楚鈞過去親親他的小臉蛋,jone忙躲着他:“楚鈞爸爸的鬍子太扎人了,不喜歡。”
楚鈞摸摸下巴纔想起來這幾天沒有刮鬍子,他又故意去扎jone:“男人沒鬍子怎麼行,等jone長大了鬍子比爸爸的還扎。”
“那我就用鬍子去扎我兒子。”jone忽閃着黑黑亮亮的眼睛,顯得特別天真可愛。
楚鈞覺得鼻子發酸,他用手按了按jone的腿:“腿疼不疼?”
“現在不太疼了,剛開始的時候疼,我都哭了。”
“那以後還敢不敢皮了,那花壇高好幾米他站上去幹什麼?”楚鈞現在狠不下心罵他。
“看你呀,我想站的高點,看你來沒來看我,還有二丫阿姨,媽媽說你去找她去了,爸爸你找到她了嗎?”
楚鈞搖搖頭又點點頭:“找到了,她現在在一個很漂亮的地方旅遊,過段時間就來看jone。”
jone搖搖頭:“還是不要了,我怕她看到我會生氣,爸爸,你們離婚是因爲我,她一定很討厭我。”
jone一張小臉垮下來,他撅着嘴似乎顯得很煩惱,賀一飛刮刮他的小鼻子:“好了,小老頭兒,那是你爸的事情他會處理,你快好起來,我們一起去踢球。”
“我不要,你那麼遜。我要和楚風爺爺一起練功夫,然後把你打敗。”在楚鈞和蔣婷去美國的這幾天,jone跟着關悅生活,楚風怕關悅照顧不了這個小魔王便和她一起照顧。誰知這孩子就迷上穿警服的楚風,他簡直要崇拜死了,當場和楚風表態長大了也要當警察。
楚鈞看孩子精神頭還挺足,就問他想吃什麼,他點了一堆要吃的,還想問他媽咪想吃什麼,這才發現她媽媽原來不在屋裡。
也許現在這個時候問孩子想跟着誰比較好,可是楚鈞不想在蔣婷不在的情況下逼問孩子,他想了想就說:“好,我們讓賀叔叔去給你買,我來給jone讀故事。”
賀一飛失笑:“得,你們爺倆真會使喚人,我去!對了大楚,展氏庭審的時間確定了,總歸是有錢人,估計是違規操作了,要不不可能這麼快。”
楚鈞點點頭:“意料之中,正好也回來了,準備準備開庭吧!”
展氏跨國案件開庭時間很緊,楚鈞這幾天醫院律所兩頭跑,他再一次和小黎確定:“證據都呈交法庭了,視頻證據也準備好了?”
小黎拍胸脯:“楚律師你放心好了,我都檢查一百遍了。”
楚鈞說:“還是小心爲妙,牽扯這麼一大筆錢。”
這幾天事情太多,而且楚鈞又反覆發燒了,他這才明白人家醫院讓他簽字的深意,他只好一邊掛水一邊整理資料,可是頭昏眼花的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上庭那天,楚鈞覺得自己有點暈,小黎也覺得他臉色不太好,但是箭在弦上,他們只能打起精神走進去。
庭審一切都正常,雖然對方是從本土聘請的最厲害的經濟官司律師,但是楚鈞還是把對方問的張口結舌,而自己這邊的工作則是做的密不透風,他們漸漸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在最關鍵的時刻,該向對方出示證據了,也就是當時託收銀行弄錯了的那張付款交單,這是唐漠經過很多層關係才搞到的,相當重要,是整個案子致勝的關鍵。
可當楚鈞點了筆屏幕要放這單子的掃描件的時候忽然發現出問題了。
望着那張美國銀行後來補交的承兌交單,竟然也蓋着展氏的合同章,楚鈞全身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看了看小黎,這孩子也嚇傻了,他扒着桌子沿兒使勁兒抻着脖子看大屏幕,還來回搓眼睛,他以爲自己眼花了。
楚鈞立刻就判斷出來自己給人擺了一道,展氏的代表也看着楚鈞,他大聲責問:“你怎麼當的律師,這是怎麼回事?”
楚鈞沉住氣,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就越需要冷靜,可是好幾次他眼前冒金星,差點站不住。
對方律師恰恰根據他們提供的證據步步緊逼,駁的楚鈞啞口無言,小黎也是急了,他站起來質疑證據的真實性,對方律師立馬反駁“證據是你們提供的,難道是你們取得證據的途徑有問題?”
以前那張單子的得來途徑當然不光彩,楚鈞狠狠的扯了他一把,然後說他們沒有問題了。最後一審以他們敗訴告終。
一出法庭小黎就哭了,“楚律師,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當時遞交證據的時候我看的清清楚楚,雖然我英文渣,但是總能分清付款交單和承兌交單。”
楚鈞很累,他搖搖頭:“也不能怪你,我們打這種官司少,你沒有經驗也是意料之中的。”
楚鈞越這樣小黎越難受,他哭着說:“楚律師,你打我吧,罵我也好,您別這樣,我難受。”
楚鈞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他覺得嗓子裡有腥氣,忙撇開小黎去了洗手間,他吐出一口濃痰,仔細一看竟然還夾着血絲。
作者有話說:要求虐大楚的你們看,熊孩子都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