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鈞低頭不語一直看着桌上的咖啡,安璟忙狗腿的把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喝咖啡。”
楚鈞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這種洗腳水一樣的東西你也能喝?”
安璟剛呡了一口到嘴裡,她最終還是艱難的嚥下去,今天一直忍氣吞聲的安老師怒了,有錢就了不起,精英就可以裝逼,誰家的洗腳水是用好幾塊錢一包的咖啡衝?想到這裡安璟又優雅的呡了一口,她放下杯子眼睛直視着楚鈞,“楚律師,您不是說凡事要講證據嗎?我沒有喝過洗腳水,不知道洗腳水什麼味,不過你這麼篤定,肯定就是喝過了。”
這句話可把楚鈞給嗆的夠嗆,看來他是低估安二丫了。他長腿交疊在一起輕輕晃動,修長有力的手指叩在膝蓋上,然後斜起一邊的眉毛眯着眼上下審視着安璟。
安璟在他目光注視下頭皮都熱辣辣的,就好像無數的螞蟻在爬,後脖頸子冒出一層細汗。她幾次想把目光移開,可一對上他嘴角那抹冷然的諷刺就不由的像個戰士一樣挺起胸膛擡高了下巴。
楚鈞身體動了動,安璟也不由自主跟着擡起屁股,結果楚鈞只是換了個坐姿,他修長乾淨的手指扣在骨瓷杯子上,發出叮叮的響聲,他揚了揚嘴角“安二丫,我們先不討論洗腳水的問題,我還有事,請你把修理費付上。”
安璟心裡一邊流淚一邊咬牙,但臉上還要堆上假笑:“呵呵,楚律師,我不是剛說過了嗎,我沒帶這麼多錢。”
“刷卡也行。”
“我也沒帶卡。”
“那怎麼辦?”
“要不你先墊上?”安璟剛說完楚鈞就皺起眉毛,安璟連忙解釋“我不是要賴賬,我把身份證先放你這裡,我回家就把錢打給你。”
楚鈞看着她手忙腳亂的在包裡翻找身份證,長長的頭髮一股腦兒纏在包帶上,楚鈞忽然一陣煩躁,他恨不得把人薅起來把頭髮一點點給捋順了,這種近乎強迫症的**在她順滑長髮的吸引下越發強烈,甚至想把手指插進她柔軟的發間感受那份順滑。
安璟終於找到了身份證,她擡頭露出喜悅的笑容把身份證遞過來,楚鈞並沒有接,安璟只好放在桌子上。
楚鈞瞟了一眼“安璟?原來你不叫安二丫,不對,你糊弄我吧,這上面兒的姑娘雖然傻點但起碼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再看看你,就像風乾了的香米麪兒饅頭。”
安璟氣的把手覆在身份證上,可是楚鈞討厭的眼光又落在她手上,她的右手因爲常年握筆的關係食指和中指已經變形,更因爲這幾年什麼都要自己做關節變得粗大,她趕緊把手縮在桌子下面,不知爲何面對楚鈞她就感到某種奇異的情緒讓她不自覺就緊張起來,她覺得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個劣質的杯子正被迫接受着他挑剔的眼光。
安璟不想屈服他,她掠了掠汗溼的長髮,說:“有什麼不像的,不過是黑了點,你要是大西北呆上三年,保準兒從奶油巧克力變成黑巧克力。”
楚鈞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隔着桌子半個身子就壓過來,骨節分明的大手停在了她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