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提着兩件古玩，往前沒走幾步，大腿忽然傳來一陣疼痛，接着就是清脆的一聲響。
那個白瓷青花壺，碎了！
秦凡甚至沒來得及顧得上腿疼，只覺得真金白銀的幾十萬，呼啦啦一下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他先看向身後，就見那個陳家的夥計依舊還在那個攤位上，好像是看上了什麼東西，正在和攤主討價還價，反倒是身側多了個人。
“喲，抱歉哈！”
於海站在他左側後方，手裡提着一根棍子，說着抱歉，但言語之間囂張極了。
秦凡現在所處的位置周圍的人並不多，萬萬還沒到必須人擠人才能行走的地步。而且憑他腿疼的程度看來，若非故意用力擊打，哪裡能到這種程度。
秦凡臉色冷了下來，“你是故意的？”
於海神色傲慢，拖長語調慢悠悠的說道：“都說不是故意的了，你不信啊？這條街又不是你家開的，走路的時候碰一下不是很正常？”
秦凡看着空無一人的四周，冷冷道：“那麼寬的地方你不走，偏要擠到這裡來，還說不是故意的？”
“你這裡風水好唄！”於海無所謂的說着，看着他手上那個明顯已經癟下去的塑料袋，裝模作樣毫無誠意的道，“哎呀，碎了啊，真是抱歉！”
見秦凡滿臉怒容的樣子，於海只覺得心裡更加的暢快，稍微湊近了一些，挑釁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故意的啊？”
“難道不是？”
“還真是。”於海得意的笑起來，直起身道，“我就是故意的，不過你能把我怎麼着？”
他身後不遠處停着一輛跑車，旁邊還站着一個狐朋狗友，正興致勃勃的看這邊。
很顯然，剛纔就是這於海不知道爲什麼也來到了古玩市場上，半路看見秦凡，臨時起意下車找麻煩來的。
“誠心來找茬是吧？”秦凡問，“之前還沒打夠？”
知道這個人的武力值，於海自然不會主動上前給他練拳，不過他也不虛。
“怎麼可能會夠呢？你們還欠着我爸一條命呢？”於海拎着棍子往後退了一步，肆無忌憚的說道，“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你要是敢動手，我敢保證，後果一定是你承擔不起的。”
秦凡也算是對這種橫行霸無法無天的富二代長了見識。
“於海，首先，我們沒欠誰的命，你要是一直用這個當藉口來找茬那是你的問題；其次，請你搞清楚，現在是你故意弄壞了我的東西。”
於海顯然對他的話不以爲意，“我就是想找茬你又能如何？至於你說的這個破瓶子，多少錢來着？”
他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朋友剛纔也在現場，說是你花了三百塊鉅款買的是吧？”他嘲諷道，“真的是好貴啊，可惜了，連我一頓飯錢的零頭都趕不上呢！”
秦凡這輩子就沒吃過這種虧，於海說這個瓶子是三百塊的，他還真的無法反駁，陳家的夥計還在那裡，反駁了他剛纔的那一番演戲也就沒了意義。況且若對方真的是來監視他的，那估計之前他的那些行爲也會引起懷疑。
於海越是見他生氣心裡就越暢快，他譏笑道：“怎麼，還想找人幫你出頭？要不然我現在在這裡等你，你去找陳大小姐過來如何？”
秦凡冷冷的看着他：“你現在，要麼道歉，要麼滾！”
這個悶虧他思來想去只能暫時吃下，那幾十萬他就當給這個富二代贊助棺材板了。
不過秦凡從來不是那種人來犯我，我退一步的性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記下了。
於海佔了上方，哪裡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聞言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般：“道歉？你是做夢吧！”
不過，他忽然又想起什麼，從錢包裡拿出幾張鈔票，扯了三張出來。
“賠償也不是不可以。”他把錢扔在地上，用腳踩了幾下，“撿起來，它就是你的了。”
秦凡咬了咬牙，握緊拳頭猛的上前一步，直直看着於海。
他比於海高一些，這樣看於海的時候需要微微的俯視。
於海一樣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他爺爺，誰都沒有放在眼裡過，此時被這樣一雙眼睛看着，心臟加快速度跳了幾下，竟莫名的緊張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於海下意識後退，心裡非常惱怒剛纔那一瞬間的感覺，立刻囂張道，“你要是敢對我動手，下一秒你就會馬上橫屍街頭，你信不信？”
秦凡手腕一動，將手上那兩個塑料袋甩了一下纏在手腕上，而後跟看什麼垃圾一般看了於海一眼，冷聲道：
“神經病!”
而後再沒看他，直接轉身就走。
於海卻有一種感覺，明明先動手的是自己，打碎杯子的是自己，放狠話的也是自己，可是他在秦凡面前卻偏偏好像處於下風似的，這對他來說可無論如何也不能忍。
“你跑什麼？”於海轉身追着他走了幾步，待距離近了些，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陰森森的道，“秦凡，今天怎麼沒看見你老婆啊，我還想知道，搶了我爸心臟的人，究竟有沒有命用呢？”
下一秒，於海衣領被揪起大力提着往後推了幾步，只聽“砰”的一聲，於海腦袋狠狠磕上車門，整個人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他的脖子間，還抵着一枚鋒利的、不知何時拿出來的白瓷碎片。
“你再多說一句，我讓你現在就橫屍在這裡。”
老婆吳雪就是秦凡的逆鱗，誰碰誰死！
於海腦袋嗡嗡嗡的，一瞬間竟被秦凡眼神嚇住，待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怒了：
“秦凡，你敢！”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
“知道我是誰嗎？”於海狠狠的道，“動了我，你和你老婆的屍骨都得被揚成灰。”
接着於海又看向站在一邊的朋友，喊道：“愣着幹什麼，上啊！”
然而他這富二代朋友就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草包， 別說打架，整個人都被秦凡的氣勢唬住了。
“於……於海，要不然我打電話叫人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