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他們就聽見劉輝說道:“其實東西剛拿上來的時候,,我看了兩分鐘,就已經覺得那不像是嵐朝的東西。”
“哦?”那個負責人問道,“怎麼說?”
劉輝侃侃而談:“從珠寶工藝和時代特徵來看,耳環都不像是嵐朝會有的,而且嵐朝時期,華國審美和技術等受西方文化入侵嚴重,首飾的風格和工藝都很西化了。”
那個負責人問他:“既然如此,爲什麼你最後寫下的還是嵐朝呢?”
劉輝聞言,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怪我,被過去影響太深,特別是我的第一個師父。”
負責人疑惑問道:“鑑寶大師陳世安?”
聽見陳伯的名字,秦凡幾人對視一眼,桌子上的幾個人都不說話了,就等着看這劉輝還能說出什麼來。
“是啊!”劉輝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似乎還有些不情不願的,似乎提起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多委屈和屈辱一樣。
負責人似乎有些疑惑,道:“陳世安當年出事之後,自覺無顏再留在青山城,不是已經離開十多年了嗎,怎麼忽然又想起他來?”
劉輝道:“不是我想起他,是他突然又回來了,我這次回來的路上遇見了他,我跟你說過的,陳世安這人一向看我不順眼,於是我們又發生了一點口角。”
“所以你就被影響了?”
劉輝點頭:“,沒辦法,陳世安這人向來自負慣了,以前稍有不順從他心意的,少不得就是非打即罵,那個年代講究一個尊師重道,打罵皆只能悶聲應着。”
負責人聞言說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陳世安還在青山城的時候,看着一派正人君子的形象,沒想到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人!”
“哎,他被捧得太高,如此也很正常。”難得有人應承自己的話,劉輝說得越來越順口了:“也是因爲這樣,我也算是留下了一下心理陰影,今天鑑寶的時候,我看見他就在臺下……”
至於是不是真的在臺下,劉輝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很顯然,這樣說比較可信一些。
“大概是應激反應吧!”劉輝繼續道,“鑑寶的時候被他看着,下意識就想起了他說的那一套理論,就按照他的說法去做了。”
劉輝說着長嘆一口氣:“沒想到最後竟然得出這麼一個結果。”
這是明顯將他的錯誤全部推到陳伯身上了。
“看來陳世安的法子也不行啊!”
負責人還很捧場:“你就是太過於重情重義了,他說的不行不聽就是了。今天還好陸大師在,不然這件事還不知如何收場纔好,萬幸最後有驚無險!”
“都是我的錯。”劉輝繼續嘆息道:“一日爲師,終生爲師,他就算不行……”
然而沒等劉輝繼續發揮編故事的本事,旁邊光明正大偷聽的幾個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呸!”清脆的童音忽然響起,就從劉輝和那個負責人不遠的桌上傳來,“有些人好不要臉哦!”
孫安配合的問道:“小姐,怎麼了?”
秦玲兒大聲道:
“馬後炮誰不會說呀,偏偏某人真的是壞到家了,自己沒本事,光會推脫就算了,師父教你鑑寶,你倒是一點變通沒有的生搬硬套了,那師父教你做人要坦坦蕩蕩有情有義的時候,你怎麼就只學會推諉責任、背後傷人、忘恩負義、滿嘴胡話了呢?”
小姑娘這時實在看不下去,打算把所有知道的貶義成語都用上了。
這話說的是誰不言而喻,劉輝和負責人都愣了一下。
接着劉輝很快就聽出了這個聲音正是之前堵車的時候看熱鬧的那個小姑娘,當即就站了起來怒道:“你胡說什麼?”
下一刻,看清鄰桌那幾人之後,劉輝一下子愣住了。
他就算再壞心眼,但是背後說人壞話這種事被當事人聽個正着,還是非常不美妙的一件事。
那個負責人也站起來,看見陳伯之後,也跟着驚了一下。
雖然已經過了十多年,但是陳世安當年在青山城也是很有名氣的,更何況他這些年看起來也沒有多大變化,所以負責人一下就認了出來。
負責人當下就有些尷尬,心裡甚至有些怨怪劉輝,他也不笨,剛纔劉輝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自然能聽得出來,只是作爲舊識,偶爾應和就當捧哏了,只是沒想到會被當事人給聽見。
“陳……陳大師,您好!”
負責人有些難爲情的打了個招呼,不管陳世安後來在青山城的風評如何,但他當年在鑑寶界的名望可絲毫不假。
然後並沒有人搭理負責人,秦玲兒圓眼一擡,反駁劉輝道:
“如果我這個都叫做胡說,那你那個就是信口雌黃了,造謠誹謗了吧?”
她說着還一臉委屈的看向吳雪道:“雪姐姐,這個竹竿爺爺好壞,我都還沒說這個不要臉的人是誰呢,他還來吼我了。”
吳雪拍了拍她的頭,毫不客氣的說道:“上趕着對號入座,大概是因爲心裡有鬼吧!”
“就是!”秦玲兒衝劉輝扮了個鬼臉,說道,“你這麼心虛,不會都被我說中了吧?”
“你放肆!”劉輝怒道,“毛丫頭一個還敢大放厥詞,這青山城可不是任由你們撒野的地方。”
“略略略……”秦玲兒滿不在乎的“略”了幾聲,然後裝模作樣的道,“安安,有人說我,快上!”
不等她吩咐,孫安已經站了起來,她神色本就極冷,這個時候冷冷的看着劉輝,大有他再說一句就把人丟出去的意思。
“奉勸閣下一句,開口之前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孫安冷冷的道,“惹到不該惹的人,可不是你磕兩個頭就能解決的事了。”
孫安明明叫那個小姑娘爲“小姐”,可是被她這麼看着的時候,那種居高臨下的蔑視讓人完全忽略不了。
劉輝本就是欺軟怕硬的性格,當下心裡還真的有些發憷了。
他不敢再呵斥秦玲兒,視線又轉向陳伯,似乎是打算像之前那樣,繼續將矛盾引到陳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