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翰訕訕地笑,陳嘯則苦着臉承認:“總理您親自和我們談生意,這既是我們的榮幸,但也讓我們爲難啊!答應吧,肯定是大出血,虧本買賣!不答應吧,您又是總理,我們拒絕不了啊!”
“呵呵……我說小羅明明比你穩重,卻讓你來做這個總經理,原來就是因爲你嘴巴能說!我雖是總理,卻也是一個正常的人,我也要買東西,你總不能阻止我享受討價還價的樂趣,對吧?”總理心情甚好地開起了玩笑。
“唉!”陳嘯故意長嘆一聲,然後可憐兮兮地點頭:“總理說得是!”
陳嘯苦起臉來的樣子,讓總理意外地有種條件得逞的成就感,這種成就感,自他身居高位以來,已經許多年不曾體會了,嘴角邊不由微微泛起一絲緬懷的笑意。
不過總理很快就收斂心情,隨後目光一凝,認真起來:“我聽說,你們在售賣“玉膚”的時候,有一個不上門送貨的原則?”
羅翰和陳嘯對視一眼,一起點頭:“是的,‘玉膚’屬於高端產品,不愁銷路,又有時效的限制,爲免員工們奔波勞頓,也爲免某些大牌人士對我們的員工指來喝去,侮辱人格,我們就立下這個規定。”
陳嘯突然臉色一變,狹長的眼睛裡透出幾分懷疑和委屈:“總理,您不會是要求我們取消這個原則吧?”
自從與在唐裝蒙面神秘人的精神力對峙中,明確和強化了以後的精神力發展方向,陳嘯如今的心姓,倒是多了幾分跳脫和滑溜,此句一出,羅翰便微微一怔,然後暗自叫好。
換成是他,是斷無法做得如此自然。
不過總理見多了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謹小慎微的世家後輩,倒是對陳嘯的表現頗覺新鮮,心中不由失笑,覺得陳嘯實在是個年輕人中的怪胎,膽子大得驚人,有意捉弄一二,便微微虎起臉,故作不悅:“怎麼,我這個總理,在你們心裡,就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他自進門以來,一直是微笑待人,像個和藹親切的長者,但這麼突然一板臉,一國之總理的威儀便立刻顯現。
“呃……,怎麼會?”陳嘯心裡一凜,暗道總理不愧是總理,板起臉來還是蠻威嚴的,忙又嬉皮笑臉地諂媚道:“全國的人都知道,總理是天底下最平易近人,最爲我們老百姓着想的好領導!”
不過這倒不是阿諛之詞,事實上,總理的親民作風,是華夏國舉國人民公認的。
“哦,總理是天底下最平易近人、最爲老百姓着想的好領導,那我又是什麼?”一旁始終微笑的總書記也被陳嘯的變臉給逗樂了,忍不住饒有興趣地問。
“嘿嘿……”陳嘯前一句出口,臉皮也厚起來了:“總書記當然是天底下最有威信和魄力、又最富有智慧的好領導了!”
“呵呵……”總書記一怔,隨後和總理相視而笑:“你倒是很會說話!”
他們自己也曾經私下裡瞭解過,知道陳嘯並沒有說錯,對於全國人民的評價也頗爲滿意。總理本來就是總攬曰常事務,要適當地接近百姓,瞭解百姓的疾苦,才能因此而採取相應的措施,督促下面的政斧官員,將一應便民利民方案落到實處,高高在上,反而有脫離羣衆之嫌;而總書記呢,做爲一黨的最高領導,必須有自己的威嚴和威信,並且擁有在非常時期,殺伐決斷、承擔責任的胸懷和魄力!
“行,看你說得這麼誠實,就暫時算你過關!”總理笑過之後,臉容一正,肅然道:“先前李娜有句話說得好,原則問題,一旦確立,就不能隨意放棄,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要求你們放棄這個原則。”
“不過,”總理又話風一轉:“你們也看到了,這一次的銷售,因爲數量限制在100人,而瑩瑩的大師兄又分去了至少20人的名額,所以,分在我們這邊的就只有80人。”
“名額少了,我們就只能先照顧一些年齡較大、身體較差的老同志。儘管如此,名額還是不夠分配。有些60歲的同志,此次就無緣得嘗。當然,以他們的身體狀況,也不是不可以前去深海市,現場喝藥,但是,他們之中,有很多都是部委的重要負責人,工作很忙碌,哪怕是休息曰,也有一些特殊的工作安排,一般情況下,很難挪得出時間。”
“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適當地讓一讓步,每年定下一個時間,在京城舉辦一次“玉膚”的專場,專門面向60歲以上的老人,份額比照深海市的,還是400人,不過其中,可以是政斧和軍方的老同志,也可以是普通老百姓,這個比例一樣一半也就差不多了。”
“另外,在價格方面,對於那些普通老百姓,能否再優惠一下,因爲18萬的價格,對於普通家庭來說,還是略略沉重了些!”
羅翰和陳嘯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斂起來。
憑心而論,此次赴京之前,兩人就有過對一些可能發生的事件的謹慎討論和大膽猜測,這番要求,也在他倆的預計當中。只不過是,兩人都沒有想到,居然是總理親自跟他們談這件事,而不是原來預計中的民政部最高領導。
如果是民政部最高領導出面,陳嘯想都不想,就會將先前和羅翰商定的方案拋出來。但是,眼前這一位,可是一人之下,十多億人之上,總攬一國事務的總理大人啊!
考慮到總理的身份畢竟不同一般,陳嘯悄悄地傳了一道意念給羅翰:“阿翰,總理出面了,我覺得我們還是要給點面子,之前那份方案,可能就不大合適了,還是你來談吧!”
“玉膚”,終究還是羅翰以異能搞出來的東西,份額和價格的事,還是羅翰自己考慮吧!
在這一點上,陳嘯一直做得很好,不是自己該碰的東西,堅決不碰!
羅翰能理解陳嘯的感受,沉吟片刻,暗暗地回了一個意念:“好!”,然後將先前和陳嘯討論的那個應對方案,重新在腦子裡思索了起來,想想該在什麼地方做出退讓。
知道他倆要好好想想,兩位首長也很有耐心地沒有催促。
房間裡頓時陷入了一陣少有的沉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