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一臉茫然地看着殺氣騰騰的三夫人,這三夫人的表現與艾威說的情況差的也忒遠點了吧?
“漢室不是缺兵少將嗎?不是應該招賢納士纔對嗎?像哥這麼優秀的人才,他們怎麼還往門外轟?你特媽的裡出外拐的把我騙來了,又往外轟我,到底搞毛線?”
“佩宜,大清早的你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一個滿含不悅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扭頭看去,一個滿頭銀髮、穿着素雅,脖子上掛着一串珍珠項鍊的老太太走了進來。
“二夫人好。”靜孌連忙向老人問好。
三夫人見狀也是連忙迎了過來,一臉關心地說道:“二姐,您怎麼來的這麼早。”
“今天不是說好了去臺灣拜媽祖的嗎?你又忘了?”二夫人一臉不悅地說道。
“沒忘沒忘,我這就準備一下,咱們這就走。”三夫人笑眯眯地回答完二夫人的話,臉色瞬間再次變成了那副冰冷的模樣,冷漠地看着葉初九說道:“你還不快滾!”
“佩宜,他是誰?”二夫人一臉好奇地問道。
“一個沒用的人。”三夫人不假思索地說道。
二夫人白了她一眼,朝着靜孌問道:“靜孌,他是誰?”
靜孌恭敬地答道:“回二夫人,他是葉初九,現在在香江會館暫代外事經理的職務。”
“香江會館的外事經理?怎麼沒有人告訴我?”二夫人眉頭輕皺地說道。
三夫人恨恨地說道:“二姐,您天天燒香拜佛不知道現在的情況。香江會館的人現在已經不把咱們這些寡婦放在眼裡了,看到地上的玉球了嗎?那就是夏侯紅讓這小子拿來孝敬那條看門狗的!”
二夫人沒好氣地說道:“佩宜,我說多少詞了,注意一下你的言詞。小葉,你別見怪,佩宜就是這火爆脾氣。你這兒既然是找阿狗的,怎麼到我們女人坊來了?”
“都是影后啊!”葉初九不由自主地在心裡邊感嘆一聲,心中雖然已經看出了兩人的陰謀,但是這臉上還是得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說道:“二夫人,我現在暫代香江會館外事經理的職務,根據規矩,我得通過三項考覈才能徹底勝任。其中有一項是找到上任外事經理夏侯野的下落,我已經找到他的下落了,所以特意來向狗叔彙報的。至於那個玉球,是紅爺讓我捎給狗叔的禮物。”
“你找到夏侯野的下落了?”二夫人一臉不可思議地叫道。
葉初九恭敬地說道:“夏侯野現在叫侯野,七年前他與一幫海盜劫持了運送國寶回國的‘希望’號,現在在香港出現了,好像是要將國寶出手。紅爺不管會館之外的事情,我現在又只是代理經理,所以很多事需要別人來拿主意。”
二夫人生氣地看了三夫人一眼,悻悻地說道:“說了你多少次了,聽人把話說完再發火。人家小葉也不是存心不把你放在眼裡,他剛到香江會館,他知道你是誰?小葉,來,不用理會她,坐下來好好跟我說說,這裡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着話,二夫人就遞給了葉初九一個慈祥的笑容,熱情地拉着葉初九的手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葉初九故作忐忑地說道:“二夫人,我還是站着說話吧。”
二夫人笑呵呵地說道:“這孩子,規矩還挺多。行,你願意站着我也不
攔你。你跟我說說,你這個暫代經理,到底是怎麼當上的。”
三夫人生氣地說道:“不說這個我還不來氣,二姐,你說現在會館多少事?這小子一去就把會館徹底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抓了周老的大孫子不說,還把冷豔彤那個瘋丫頭給抓了。”
“哦,這是怎麼回事?”二夫人感興趣地問道。
“呃……這個說來話長,事情是這樣的……”葉初九不得不硬着頭皮,一字不落的向兩人講述了一番自己從打傷黑三到把冷豔彤他們抓起來的全部過程。葉初九心裡邊明白的很,她們兩個人對於自己是怎麼上的位,清楚的很。與其瞞着,還不如直接把她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這麼說,你是故意到會館找茬,然後藉着艾威的關係留下來的了?”二夫人神情凝重地問道。
葉初九尷尬地說道:“算是……也不算是。沒想過要留下來,只是想要跟香江會館拉上點關係。我的仇家太多,要是沒有個像樣點的靠山……不好在廣州生活。”
聽到他這話,二夫人悄悄地向着三夫人點了點頭。
三夫人心理神會地說道:“照你這話的意思,你是想扯着香江會館這張虎皮來拉你自己的大旗了?”
葉初九連忙說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死得太難看。”
“二姐,我看這小子存心就是想打着會館的旗號去做他自己的事兒。這種人,咱們留不得!”三夫人悻悻地說道。
二夫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面色沉重地說道:“你說的沒錯,現在咱們正處在多事之秋,實在是不宜再節外生枝。”
葉初九直感到耳邊響起了陣陣雷聲,甚至都有一種被劈的裡焦外嫩的感覺。
“大媽,你們是漢室的人嗎?怎麼說話辦事的還這麼白癡啊?都這麼一把歲數了,還在我這個後生面前演來演去的有意思嗎?成,你們不是想演嗎?那咱們就演!”
心中打定主意要好好配着她們演這齣戲之後,葉初九的臉色登時就拉了下來,神情慌張地看着兩人說道:“兩位夫人,根據規定,如果我通過了考覈,我是可以當外事經理的,你們總不能因爲我個人的原因,而去否認了我的能力吧?”
二夫人語重心長地說道:“沒人要否認你的能力,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不得不小心行事。”
葉初九無可奈何地說道:“兩位夫人,既然你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我這次來潮州是爲了找狗叔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尤悠給了我你們的地址。不管兩位夫人想要拿我怎麼樣,還請你們告訴我一下狗叔在哪,也好讓我完成紅爺交待的事!”
“怎麼,覺着我們倆做不了香江會館的主嗎?”三夫人冷冰冰地問道。
葉初九不卑不亢地說道:“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留我的人是紅爺,紅爺讓我找的人是狗叔,然後莫名其妙的兩位夫人就出現了,還要讓我離開會館,所以很多事情,我都得確認一下,還請兩位夫人見諒。”
“你剛剛說,你在軍方有點關係?”二夫人好奇地問道。
“嗯,海軍和陸軍方面有點關係。”
“這樣吧,靜孌,你先領着小葉去歇歇。”
“好!”葉初九恭敬地點
了點頭,連忙跟着靜孌退出了房間。
兩人一走,三夫人就一臉不悅地嘟起了嘴,悻悻地說道:“二姐,以後這種唱白臉的事你讓別人來幹吧,我不行,我除了會讓他滾之外別的都不會!”
二夫人輕笑着說道:“會這個就夠了,你沒看到那小子被你已經嚇的不知所措了嗎?這個葉初九我打聽過了,確實有點本事,不過也是個惹禍精。得罪了拓跋家的人不說,還惹了太子盟的人,一南一北的兩大實力都跟他有過節。要不是軍方的人三番五次的出面幫他,估計他早就被人咔嚓了。”
“那你還讓我演這齣戲幹嘛?既然他是個禍精,咱們還留他幹嘛?”三夫人一臉不解地問道。
二夫人意味深長地說道:“禍精也有禍精的用處,昨天晚上的事我也聽說了,要不是他,香江會館怕是已經讓人給拆了,也難怪夏侯紅會那麼看重他。先晾他一會兒,讓他着着急,這樣一會兒他才能聽話。”
三夫人不耐煩地說道:“二姐,我真受不了你們這些靠腦子吃飯的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計着怎麼耍人,有什麼話明說不就好了嗎?咱們漢室現在天生就是缺人,要不然的話,咱倆還用從臺灣趕過來了嗎?就算那小子傻,回頭讓夏侯紅知道了,他也能猜出這裡邊的意思來。到時候他跟這小子一點,咱們倆不就露餡了嗎?”
二夫人從容地說道:“你懂什麼,像這種初出茅廬、又有點能耐的小子,就得好好敲打敲打,不然的話,以後用起來不順手。夏侯紅這個老狐狸,現在天天躲在香江會館不出來,什麼事兒也指望不上他。本來我和大姐還在想有沒有必要繼續留着香江會館,既然現在這小子來了,那咱們可以試試。同胞會的人有意讓下面的人跟咱們疏遠,能跟咱們接近的也都是他們的心腹,咱們要是再不培養點自己的人馬,將來這老祖宗打下來的江山,可真就被這幫老狐狸給佔了!”
“那咱們就再耍耍他?”三夫人壞笑着說道。
“這兩老孃們兒到底搞什麼鬼?是把我當傻子呢,還是她們的腦子不太靈光?這演技雖然不錯,可是這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戲也太老套了吧?難怪她們會被同胞會架空,就她們這智商,走到哪也是被人耍的份兒!不太可能吧?怎麼着也是漢室的夫人啊,智商真有這麼弱嗎?”
葉初九心裡邊直犯着嘀咕,真心是有點想不通這二位夫人是在搞什麼鬼了。要沒有拓跋冥的事,葉初九會毫不猶豫的肯定這兩人是白癡。可是有了那事之後,他現在可是不敢隨便輕下決定了。
“葉先生,三夫人的話您別往心裡去,她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您多說幾句好聽的就行了。再一個您的情況確實有些特珠,您出任外事經理的事情都沒有人通知她,也難怪她會生氣。”靜孌見到葉初九情緒有些低落,連忙在他耳旁點撥了一句。
靜孌不說這句話還好點,一說這句話,葉初九這心頭不由就咯噔一下子。
一個普通的客服經理,會知道漢室內在的事情嗎?很顯然,不可能!
既然知道這裡邊的事,又能如此從容,那隻能說明眼前這丫頭是漢室的人了。
“狗日的,這兩老孃們還真是能演啊?連自己的丫鬟都派出來當臨時演員了。想耍我?哼,咱們看看到底誰耍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