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衆多圍觀的人羣,有人甚至下意識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同伴,喃喃失聲道,“他們這是在拍電影嗎?”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突兀地,一個宏亮而又深厚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在場的平靜與驚訝。
叫好出聲的是之前被河山言語攻擊的袈裟老河山,此時他一臉笑意。河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衝着老河山笑了笑將自己之前甩出去的皮鞋重新穿好,之前他是以爲老河山和這羣人是一夥的。
現在看來老河山這個人還是不錯滴。
被河山連推十八掌,就算丹格體質再強,此時也是臥在地上爬不起來了,嘴角唚出幾抹血債,丹格眼神灼熱的看着河山說道,“我輸了。”
面對這種勇於服輸低頭的對手,河山還是非常大度的,他走上前將這泰國男一把拉起,很是裝逼的說道,“沒關係,你還年輕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有機會我們以後再打一場。”
“……”看着河山這一本正經,一副一代武學宗師的模樣,丹格用不太標準的華夏語苦笑道,“其實我對華夏武學一直心神嚮往,只不過一直沒有見識過真正的華夏功夫,纔多有得罪。”
“呵呵。”河山笑笑,華夏功夫究竟如何,其實河山也沒有過多的發言權,在他看來歷史悠久的華夏武學,他也只學了一個皮毛而已,光是華夏最普遍的兩種拳法,南拳和北拳,就有萬種之多,他能領悟的也只是其中那千分之一。
見到河山此番的表現,衆多在場的武學名家們開始對河山的態度好轉起來。
“你好,在下是朱仁貴,香港詠春拳公會的會長。”
“在下許東明,家師那是國際截拳道大師李中繼。”
“……”
面對這些東南亞地區武學家們伸出的大手,河山也是放下姿態,與其一一握了握。不得不說,雖然這些人自身的武學修養一般,但他們在武學界中的地位還是相當有影響力的,有日本的空手道名家,又有南韓的截拳道倡導着,還有泰拳,東亞島國的柔道流提倡着,以及很少見的合氣道名家。
他知道,要想讓這些人一下子就改變華夏武學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不能光憑這一次亮劍就起到作用的。
還要讓他們從內心深處感到認同,兵法有云,下伐戰,中伐謀,上伐交。只有和這羣人打好關係,層層遞進,才能真正起到弘揚中華武學的作用。
老河山經過在場衆人的介紹,河山才得知他是這座普濟禪院的主持方丈,並且也是本次東南亞武術交流大會的名譽會長。
衆人一陣寒暄,主持方丈郭宗祿將衆人引到了禪院內裡的一間茶房。
“哈哈,這是不打不相識啊,想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也就沒事打打木樁,那敢出來獻醜啊。”坐在着檀香圍繞的茶房內裡,衆人品着上好的香茶開始探討起各派武學的精妙之處。
“張老的張氏太極在南方也是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河山笑着說道。剛纔說話那老頭是張豐田,他的張氏太極在南方已經被搬進了一些養生晨練的教科書中,雖然缺乏實用對敵的功效,但沒事打上兩圈,對自身的身體還是有一定益處的。
“呵呵,你們都別自謙了,要我說,論實戰,在場的沒有一個可以打的過暴風雨先生。”老河山郭宗祿笑道。
“那是,光是他那騰空一丈多高的燕青十八翻我就擋不住。”張豐田認可道,完後像是意猶未盡一般,看着河山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知道暴風雨先生能否再讓我們這些老傢伙們開開眼呢?”
他這話一說完,故意看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圈,意思很明顯,就是讓這些人附和他的提議。
要說沒人想看,那肯定是假的,只不過這些人都自稱是武學名家,拉不下那個臉面,這會正好有張豐田帶頭出聲,這些人一個個都放下手中茶杯激動了起來。
“不錯,說實在的老衲我也是沒過癮啊,只可惜你的出手太過兇狠,我們這些老骨頭,可不敢硬上啊。”
“要不就讓我領教一下好了。”廳中一角,身穿民國時期那一身湛藍色長袍的朱仁貴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河山,尷尬道,“先說好,只是表演,切莫將我打傷。”
河山擺手笑笑,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子對着在場衆人作揖之後個,正色道,“那就獻醜了。”
“好!這次我們可要好好看啊,千萬別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似得。”
“哈哈,老張說得不錯,論內在力道,暴風雨先生的確是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強悍,我只是不知道他這練的是那家功法。”
衆多一陣感嘆之後,河山擺出一個一指定江山的出招動作,準備出手了!
“看到沒!光是人家着出招的架勢,我們這些老頭子就沒有那股氣勢。”
在這些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情況下,河山對面站着的朱仁貴好是緊張,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出招了。
“別緊張,我就用一根手指。”河山衝着他笑笑,搖了搖自己右手的食指,又將自己的左手背在了身後。
士可殺不可辱,這多少帶點譏諷的話語,終於是刺激到了朱仁貴那顆年輕氣盛的心臟,他猛的右腳一蹬,虎虎生風之際,詠春拳在他手中那也是打的有模有樣。
河山眯眼一笑,心想這小子估計肯定是木樁打多了,在一道斜肩砍,與一道面衝即將打在河山身上時,河山動了。
腳下步伐一閃,腦袋略低的同時,就躲過了他抹脖子的斜劈,順勢他那看似柔弱的細長手指,砰的一聲,就戳在了朱仁貴的小腹之上。
起初朱仁貴還沒有任何不適,但當他那面衝的一拳即將打在河山面門時,他驚恐了!
他居然不能動了!
嘩啦啦——
整個坐在椅子上圍觀的名家瞬間齊刷刷的站起了身子,有甚者竟然是一個不覺,手中杯子都掉落在了地上。
太不可思議了,他們都被河山徹底嚇呆了。
“這,這難道金剛指?”
“點穴?”
“我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不可置信,面面相覷之際,那定格中的朱仁貴動了,他整個身體突然像是泄力般的要倒在地上,河山伸手一掏,將他扶了起來。
這不是武俠小說,更不是點穴,這只是河山一指頭戳在了他的運氣穴上,使的他四肢與整個身體突然間麻木了起來。這種感覺不強烈,特別是在你不去做任何動作的時候,你根本不會察覺出身體的異樣。
但當你若是想要行動時,你又會突然間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看着衆人那溢於言表的驚訝之情,河山笑道,“這只是短暫的封閉他的運氣穴位,並沒有多麼的神奇。”
“你還懂穴位?”過宗祿失態般地叫道。
河山點了點頭。由於習用降魔功法的原因,若是不知道人體的各大穴位,他那一身的血氣根本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朝着自己所設想的放向凝聚。
嘆出一口長氣,衆人都是連聲贊好,對於河山一指頭就將朱仁貴瞬間制服,他們這些人簡直有種坐井觀天的感受。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呵呵,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也敢拿出來比鬥?”來人是之前被河山一鞋子拍在臉上的木村,這會他的腰間纏了一圈白色的繃帶,顯然丹格那一膝蓋也是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河山沒想到這個都快被人打殘的傢伙還敢出現,正要言語羞辱一番時,在他身旁突然閃出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一步入這間茶房內裡,整個茶房瞬時間殺意盎然!空氣之中那躁動不安的元素,讓河山直接就將體內血氣蒸發了出來!
“你還有功夫跑來這裡。”眼神狠辣的盯着河山,神鷹一臉不屑地說道。
沒錯,這個一席白色長袍的阿拉伯男人就是神鷹!
河山看着他古井無波的說道,“你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
“你是想要證明你們華夏武學天下第一嗎?”
“那也未嘗不可。”
在兩人這你來我往殺意盡顯的談話聲中,在場的各個武學名家都是看出了一些端倪。這個阿拉伯男子在上一屆的東亞交流會上就曾經出現過,張老等一些前往新加坡參加會議的華夏人,還曾經遭受過他的言語挑釁。
此時廳中一片寂靜,落針可聞。若是出手河山自然會毫無保留,但這裡是寺院!是清修之地,若是和這個男人動起手來,必將會引發一場混亂。
吐出一口濁氣,河山冷冽道,“出去打吧。”
“好。”神鷹說道。
等到兩人走出茶房之後,衆人才從壓抑的窒息中走了出來,張老反應最快,急着喊道,“走,快去看看。”
……
跟隨神鷹直接出了普濟禪院,兩人也沒有那個耐心在去找更適合的出手地方,直接就在站馬路的對立面上,蓄勢待發了!
這是一條車水不多的馬路,由於是普濟禪院的後門,這條馬路顯得有些格外的冷清。路上也沒有什麼人流,只能聽到一陣陣鼎沸的蟬鳴之意。
呼——
一陣清風掃過,河山那張長了的烏黑秀髮將自己的小半個面孔遮掩了起來,神鷹不動,他也沒動。
兩人像是武俠小說中的絕代宗師,在出手之前,他們要先將自己的身體調節到一個最佳的位置,在心神合一之時,也在感悟着對方身體的細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