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以往熟練的卦象風水之學,在仙音子的擺弄之下足足過去了兩個小時才完全搞定。
看着自己所在石臺上方佈下的通靈陣法已經完全成型,仙音子注視着那如同木頭一般的美人,輕聲說道,“你可想好了,此卦象一經開啓,你體內的陽元就會開始遁入虛空之中,若想在挽回恐怕比登天還難,現在若是反悔還來得及。”
一直雙目空洞的軒婉,此時終於有了半分神采,她淡然的笑了笑,說道,“要是知道算個卦這麼複雜,我就不讓你幫我算了。”
“……”仙音子知道這女人是故意在譏諷自己拖延時間,可她這麼做不都是爲了她好嗎?難道她不知道嗎?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都可拋!
這句帶有哲理性的名言用在當下軒婉的身上在恰當不過了,生命、愛情、自由,這三者若都已經無法由自己來詮釋。
那麼她活着還爲了什麼呢?
人之所以活着,是因爲他有一個活着的理由或是信仰,如果連一個活着的理由都找不到了,那麼這個人究竟還要爲什麼而活?
用句粗魯的言語來說,那就是還不如死去吧。
沒人想死,死的時候,死亡的恐懼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承擔的了的,所以對於那些敢於不懼死亡恐懼的人來說,我們應當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不論他是爲了什麼而結束自己的生命,光憑那份勇氣就值得得到應有的尊重。
蠟燭被點燃了,明亮的燈光通通熄滅了,房間之中、黑暗之中,五根蠟燭尖端上的細小火苗在擺動着它們的靈魂之光。
仙音子知道軒婉已經放下生死,看透生死了,她再去多說什麼這個女人也不會在回頭了,既然這樣,自己何必要強人所難,讓她在痛苦中掙扎。
她只不過是想犧牲自己成全自己身邊的人,那自己就滿足她的願望好了,秀聞着熱蠟那極爲迷醉的香薰氣息,軒婉很快的,那彎月般的眉梢就開始舒展開來,那長長的睫毛也不在跳動,媚眼無力,眼皮半張半合之間,讓她徹底陷入到了昏睡之中。
人只有在進入夢鄉時,纔會放鬆其機體的各個特製表現,當仙音子扶着軒婉,讓她那精緻的臉頰貼在石臺之上,她的通靈之術已經正式開始了。
一股股如同清泉般的霧絲從軒婉那烏黑柔順的發頂層層升起,仙音子知道,這些霧絲就是那個女人的陽元之力,霧絲與焚香氣息充裕的蠟香纏繞、融合在一起,然後一幅令人難以置信的畫面出現了!
這些畫面一共分爲五幅,又石臺上方合攏在一起的詭異氣旋分割在沒盞蠟燭的蠟尖之上,左手邊,石臺上方第一根蠟燭的頂端,則呈現出的是河山那張清秀的笑臉,緊接着,蘇小薇、軒紫、百仙、以及梅蘭花的面容也都出現在了另外四盞蠟燭的尖端之上。
畫面之中河山正在抱着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嬰兒喂他喝奶,一手扶着奶瓶,一手托住小嬰兒屁屁的河山一臉的哀愁表情。
“喂,總讓孩子喝牛奶好嗎?”河山有些憤怒的叫道,“也不知道你這媽是怎麼當的,之前小箜他們哪一個是喝牛奶長大的!”
“我纔不要喂他喝奶呢!”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響了起來,“都不知道究竟是他要喝,還是你要喝!”
“我幹!”河山鬱悶地想吐血,“我是那種人嗎!”
“我不管,以後休想讓我給他餵奶喝。”女人氣道。
聽到這裡,仙音子那賽雪般的容顏突兀的怔了一怔,她只能在畫面中看到河山,河山身邊的那個女人她是看不到的,雖然看不到,但那女人的聲音,她卻可以清楚的聽到!
“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仙音子錘了錘自己的小腦袋,越是細想,越是想不到這個人究竟是誰,她在大明山上是曾經見到過河山的,雖然只是遠遠地看了幾眼,但河山那深邃的瞳仁,以及單薄、顯得書生氣息的身影,還是被她記在了心裡。
更何況她的好徒兒王小夭還對這個男人念念不忘,她這個做師父的自然要去多看河山兩眼了,萬一河山是個醜八怪,就算悟懂了紅塵這首曲子,仙音子也不會讓王小夭跟着他的。
慶幸的是,河山並不醜,只是有些好色……
既然想不明白那女人是誰,仙音子也只好放下她不在去想,轉而去看另外一張畫面,這張畫面內裡的女人讓她看着就生出了些許妒忌之心。
那嫩白的身段,一絲不染人間煙火的體態,讓她覺得茶仙子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只是讓她難以想象的是,這麼一個大美女,居然也心甘情願的做了河山的……
而且畫面之中,百仙嬌羞含雪,口齒親暱的風情樣子,讓她一下就臉紅了,原來內裡的河山正在與自己的老婆做着修煉功法的事情……
趕快將自己的美目轉向一邊,從而觀察到下一幅畫面,這幅畫面內裡顯示的人是軒紫,古靈精怪的軒紫身處一間密室之中,正在對着一些瓶瓶罐罐搖晃着什麼。
到最後她取了一瓶標註有龍騰散字樣的小玉瓶偷偷摸摸的離開了這間類似藥房的靜室,畫面跳動之後,軒紫已經出現在了一個男人的面前。
男人啃着手裡的蘋果,看着她那一幅欲拒還迎的模樣,問道,“你幹嘛啊,像是發了春似得。”
軒紫咬着紅嫩的小嘴,從身後取出了一碗濃香飄逸的雞湯,然後衝着男人說道,“這是那小巫婆剛剛煮好的,聽說是山裡的烏雞神所熬製而成的雞湯,喝了會讓人元神之力大幅度提升的。”
“……”河山詭異的看了她一眼,心想這妮子什麼時候這麼懂事了?不是今天早晨還埋怨自己好幾天都沒有陪她睡覺了嗎?
“真的只是雞湯?”河山狐疑的問道,有一次他可是被軒紫下了瀉藥的。
“嗯。”軒紫乖巧地點頭,然後直接就撞進了河山的懷裡,用一種極其柔媚酥麻的氣息,嬌嗔道,“乖啦,快喝,一會涼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