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聽到這話,頓時如醍醐灌頂一般:“我事先還真沒想到這個主意。”
“現在操作還來得及。”張美馨又告訴任俠道:“兩個人還沒登記,你朋友的父親怎麼轉移財產,完全是一個人就能做主的。但如果已經登記了,那麼就需要徵得那個女人的同意了,毫無疑問,她肯定會全力阻撓。”
任俠跟張美馨又交流一些之後,就讓張美馨回去工作了,以後遇到不懂的地方,再請教張美馨也來得及,畢竟是一個公司的同事。
也就是張美馨纔剛一離開,宮清山打來電話:“我聽說,被上次的事情一鬧,周建宏決定要跟於海靜登記了,我說,你要是決定介入他們家的事情,最好還是要抓緊。這要是一登記,咱們再做什麼,可都來不及了。”頓了一下,宮清山補充道:“我非常擔心,這個周建宏重蹈姜淼的覆轍,剛一登記結婚,自己就死於非命。”
“這我倒是不擔心。”任俠搖了搖頭:“周建宏的性命應該沒問題。”
“爲什麼?”宮清山不理解:“你該不會認爲,於海靜對周建宏真有什麼感情,不忍心下手吧?”
“當然不是。”任俠冷冷一笑:“重點在於,於海靜已經死了一個丈夫了,如果再死一個的話,事情傳出去成什麼了,社會上肯定會說這個女人命格太硬,專門剋夫。於海靜是一個詐騙團伙,目前我們掌握到的已經騙了兩個人,周建宏肯定不會是終點站,於海靜接下來肯定還會尋找下一個受害者。如果剋夫名聲傳出去,於海靜可就不太容易找下家了,要知道有錢人往往很迷信,還真就特別在乎這種事兒。”
“你說得對。”宮清山非常認同:“於海靜兩位前男友,死了的也就只有姜淼一個,郭長海則只是破產而已。這說明於海靜每一次找準富豪下手,方式方法都不一樣,姜淼和郭長海是兩種不同的下場,周建宏則可能是另一種下場。等到於海靜再找下家,可能會用第四種手段,反正是每一次都不一樣,如果一樣的話根本玩不轉,她也不能繼續在外面行騙。”
任俠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姜淼的死很可疑。”
“當然可以了,我傾向於認爲姜淼之死,是於海靜製造的謀殺,只不過我沒有證據。”宮清山說到這裡,長嘆了一口氣:“相比之下,郭長海還是挺幸運的,雖然說破產了,但性命保住了,以後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現在的問題是,於海靜會怎麼對付周建宏,如果不是有周洲這一層關係,說實話,周建宏是不是破產,我真不在乎。”
任俠分析道:“我推測於海靜這一次操作策略應該是,跟周建宏結婚,而且公開,跟先前那次婚姻不同。這樣一來,沒人懷疑於海靜有問題,只會認爲這又是一起 狗血的明星嫁入豪門。接下來,於海靜應該會跟周建宏生活一段時間,然後製造感情不和之類的理由離婚,要求分割周建宏的財產。”頓了一下,任俠繼續分析:“等到離婚之後,就像你說的一樣,於海靜可以繼續尋找下家,有過婚史又怎麼樣。結婚又離婚的女藝人,很多照樣能夠加入豪門,於海靜同樣可以再找個老年喪妻的富豪嫁了。”
宮清山不明白:“問題是於海靜怎麼分割周建宏的財產,那可都是周建宏的婚前財產!”
“我剛纔向法律專業人士請教了一下……”任俠問道:“解決他們家問題的關鍵是,搞清楚名下到底有什麼資產。”
“他們家主要資產都是固定產,也就是幾棟寫字樓,至於家裡自己經營的企業嘛,盈利情況不太好說,反正是沒什麼固定產。他們家最值錢的就是寫字樓,寫字樓最值錢的就是洲際金融大廈,也就是金沙江路那個……”說到這裡,宮清山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哦,對了,咱們現在不是要開發娛樂綜合體嗎,現在還只是在籌備階段,但不知道怎麼消息傳了出去,金沙江路的房價出現升幅。毫無疑問,這個娛樂綜合體一旦建成,將會帶動金沙江路地區房價整體上揚,那個洲際金融大廈保守估計也要翻上一番。”
“關鍵就在這裡。”任俠沉聲說道:“婚前財產在婚姻存續期間的增值,屬於婚姻雙方的共同財產,也就是說,等到洲際金融大廈整體價值飆升一倍,於海靜如果申請離婚的話,那麼就至少要拿走洲際金融大廈的四分之一。”
“沒錯。”宮清山被任俠這一番話點醒了:“周建宏或者交割洲際金融大廈四分之一的面積給於海靜,或者就是補償於海靜等值的金融資產,自己保住整個大廈的所有權。雖然只是四分之一,但已經是一個很驚人的金額了,像周家這種豪門世家雖然賬面資產非常龐大,但都以各種形式存在,實際可以動用的資金沒有這麼多。到時周建宏想要保住這座大廈,就必須變賣其他資產籌措相應資金,如果其他資產出現狀況不能及時變賣,那就只能老老實實交給於海靜四分之一。”
“此外,於海靜還可以玩些其他套路,比如說虛構一些項目,騙周建宏去投資。等到兩個人正式攤牌,這些項目全部夭折,投進去的錢全部打水漂……”任俠長嘆了一口氣:“到時候周建宏面對的局面就是,一方面項目損失無法收回,另一方面還要分割名下寫字樓。更進一步的是,於海靜還可以矇騙周建宏在外面融資,到時候所有融資作爲共同債務,需要兩個人共同承擔。雙重打擊之下,甚至可能是三重打擊,周家必定破產。”
“沒錯。”宮清山點了點頭:“很多有錢人,別看平常財雄勢大,其實根基不穩,要說破產,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喪門星。”任俠很是驚心:“她跟誰,誰就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