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一輛。”任俠點頭承認:“跟朋友借來開的。”
曹紫嫣立即道:“車子型號,還有車牌號碼,全都告訴我。”
任俠立即回答了一遍,說出的當然是方醉筠借的那輛,不過是眼下開的那一輛,而不是之前第一輛。
曹紫嫣搖了搖頭:“這也不對呀……”
支隊長很奇怪:“怎麼了?”
“等一下……”曹紫嫣在一堆文件夾裡翻了一遍,最後找出了一張人像:“像不像?”
前文提到過,碰瓷兒黨全部被抓之後,曹紫嫣根據碰瓷兒黨的口供,讓專家勾勒出了一張人像。
從警方角度來說,人像涉及到的人涉及故意傷人和私藏槍械,每一條都是重罪。
但是,人像素描畢竟不能真實反映出一個人的特點,所以這張人像對警方來說幫助不大,始終無法鎖定真正嫌疑人是誰。
這張人像就是任俠,碰瓷兒黨跟任俠先後見過兩面,但過程都是匆匆,沒說上幾句話大家就交手,然後任俠打趴下碰瓷兒黨。
所以碰瓷兒黨對任俠的形象,記憶不是太準確,據此勾勒出的人像簡直放之四海而皆準,沒有任何獨一性。
正常來說,警方拿到這種人像素描之後,可以向全社會發布,要求有線索的市民協助調查。但支隊長 剛一看到這張素描,覺得這樣的形象在廣廈實在太多了,就給壓下來沒有對外發布。
曹紫嫣始終保存着人像,這會兒再次交給支隊長,支隊長對照着打量了一下任俠:“確實很像。”
一張不是很確切的人像素描,如果你乍一看到的話,覺得非常陌生。但如果人像的主人就在你面前,還是很容易辨認出來的。
人像上的相貌特徵,不僅跟任俠完全一致,就連服裝都完全一樣。
“你走不了。”曹紫嫣對着任俠冷冷一笑:“你麻煩大了。”
任俠很鎮靜的問:“我有什麼麻煩?”
曹紫嫣沒回答,而是問支隊長:“這應該怎麼辦?”
“這個任俠,你先留置調查吧……”支隊長把人像還給曹紫嫣:“那個沈詩月我就先放回去。”
曹紫嫣急忙道:“不能放。”
支隊長嘆了一口氣:“這又是爲什麼?”
“如果任俠跟上一個案子有關,沈詩月是任俠的老闆,難道也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老闆就一定有關係嗎?”支隊長搖了搖頭:“根據先前的口供,根本沒有涉及到任何女性,所以可以排除沈詩月。如果後續調查再發現新線索,可以把沈詩月請回來調查嗎。”
曹紫嫣想了一下覺得也對:“好吧。”
支隊長離開曹紫嫣這邊,去找到沈詩月,直接說道:“沈女士,你受驚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如果我們後續有需要,可能得請你過來繼續協助調查。”
“沒問題。”沈詩月點了點頭:“我的那個下屬呢?”
“任俠?”支隊長告訴沈詩月:“他暫時還不能走!”
“爲什麼?”沈詩月有些意外:“雖然他打人了,但那是爲了救我,算見義勇爲呀!”
“跟你這個案子無關。”支隊長告訴沈詩月:“我們偶然發現,任俠可能涉及到另外一個案子,所以現在需要留下來調查。”
沈詩月急忙問:“什麼樣的案子?”
“這個不能告訴你。”支隊長又是搖頭:“我們的工作需要保密,總而言之,如果不是有確鑿證據,我們不會留置任俠的。”
“可是……”
“你先回去吧。”支隊長擺了擺手:“有問題即使保持溝通。”
支隊長明顯不想再多說什麼,留下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沈詩月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頭腦暈暈沉沉的走出治安支隊,只想搞清楚任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一般來說,哪個企業家都認識一些官員,尤其是在警務系統如果沒點人脈,做生意非常困難。偏偏的,沈詩月屬於二般情況,還真就不認識什麼官員,這個時候想要找人打聽一下,都不知道應該找誰。
沈詩月想來想去,最後想到了李繼偉,這位第一副總裁在社會上還是人面兒很廣的,振宇地產的很多事情都要靠李繼偉的人際關係才能解決。
於是,沈詩月立即給李繼偉打去電話,把經過說了一遍。
李繼偉大吃一驚:“唐政軍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綁架你!”
“唐政軍的事情容後再說,自然由法律來懲治。”沈詩月急急的道:“現在我要搞清楚任俠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你等我。”李繼偉放下沈詩月電話之後,馬上給幾個朋友打電話,這幾個朋友又發動關係,找到了治安支隊這邊。很快的, 李繼偉知道了經過,把電話給沈詩月回了過來:“先前治安支隊處理了一個案子,涉及到了一幫碰瓷兒黨,結果發現這幫碰瓷兒黨曾跟人發生衝突,全都受過傷不說,對方手裡還有槍。你也知道,這樣一來問題就嚴重了,結果一個案子變成兩個案子,一方面這些碰瓷兒黨要懲治,另一方面也要抓住跟碰瓷兒黨衝突的那個人。我估計任俠可能是有什麼特徵,符合這個犯罪嫌疑人,所以被留置了。”
“原來如此。”沈詩月急忙問:“有什麼辦法處理嗎?”
“如果是正常情況,我可以想一想辦法,畢竟任總是咱們的員工嗎,咱們可以公司名義做出保證,這個人絕對沒問題。可現在是不正常情況……”嘆了一口氣,李繼偉很無奈的說道:“案子落到了曹紫嫣的手裡,這人外號廣廈霸王花,手段鐵腕,軟硬不吃,脾氣上來連領導的面子都不給。我能發動的人際關係在這個曹紫嫣面前一概無效,我不是嚇唬你,如果任俠真的有嫌疑,落到曹紫嫣的手裡,只怕九死一生呀。不過,我覺得任俠應該沒什麼事兒,過一會兒人就出來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
“任總咱們還不瞭解嗎?”李繼偉很輕鬆的一笑:“平日膽小如鼠,沒有什麼能力,做事非常謹慎。他哪有膽子去打碰瓷兒黨,又怎麼可能搞來槍呢,我覺得整件事情就是誤會,沈總你先回去休息吧,沒準過一會兒任俠就出來了。”
“但願如此吧……”沈詩月覺得李繼偉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好像不太對勁,雖然過去的任俠確實如此,但如今任俠卻好像換了一個人。從任俠帶人來救自己這件事可以看出來,任俠真的可能做出任何事情,警方要找的那個犯罪嫌疑人,可能就是任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