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面部遭到攻擊的時候,一定會下意識伸手捂住面門,撒手扔掉武器,這是一種本能。
這個人剛一鬆開手,任俠順勢把甩棍拿在手裡,緊接着把菸灰缸拍向對方胸口。
一聲“咚”的悶響,這個人一口氣沒上來,癱軟在了地上。
這個菸灰缸不僅沉重,而且也非常結實,結果成了任俠最有力的武器,但畢竟還不是真正的武器。
一個人從後面衝上來,任俠感到身後惡風不善,轉身把菸灰缸拍在天靈蓋上。
隨着一聲怪異的響,菸灰缸碎裂開來,對方的頭蓋骨也碎了。菸灰缸碎片混合着鮮血迸濺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了古怪的造型。
任俠撒手扔掉菸灰缸的殘片,把甩棍交到右手,衝着身旁斜下方用力一劈,正好抽中對方一個人的大腿。
這個人慘叫一聲,腿部立即失去知覺,站立不穩,軟綿綿倒在了地上。
任俠可不會犯低級錯誤,甩棍從不攻擊上盤,專抽下盤,一轉眼又抽倒了兩個人。
結果,這些黑衣人多數都受傷,僅存的兩個不敢再進攻任俠,只是不斷的吼着:“你別動!老實點!”
任俠拎着甩棍向對方走了兩步:“我動了又能怎麼樣?”
這幾個黑衣人看到任俠走過來,慌忙後退了兩步,根本不敢正面接觸,只是嘴裡仍嚷嚷着:“你別狂!你走不出去!”
“就這點本事!”任俠不屑的一笑,轉過身來,看着唐政軍和王慶雷說道:“要是沒其他事兒,我可就走了。”
唐政軍和王慶雷互相看了一眼,全都不敢出聲,他們不想讓任俠就這麼離開,可根本攔阻不住。
任俠冷冷一笑:“你倆說話還算客氣,我放一馬!”
也就在這個時候,沙建偉似乎清醒了一些,呢喃着說了一句:“不僅能讓他走……他走了,我們全都麻煩了……”
這句話剛說出口,隨着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從外面又衝進來幾個黑衣人。
王慶雷膽子大了起來,對着黑衣人喝道:“把他拿下!”
任俠身上一直帶着槍,懶得廢話,直接把槍拿出來,衝着最前面的一個黑衣人扣動扳機。
隨着“碰”的一聲槍響,這個黑衣人膝蓋被射碎,子彈穿過膝蓋射在地上。
“我特麼倒要看一看誰能攔着我!”任俠說着話,把槍口對準了其他黑衣人,這些黑衣人迅速散開,不敢再阻攔。
王慶雷和唐政軍聽到槍聲之後,更加傻眼了,他們昨夜夢也沒有想到,任俠竟然身上有槍。
這個私人會所雖然有衆多內保,卻也沒有一支槍,一個普通打工仔到底哪來的槍。
王慶雷慌張問了一句:“任俠……你哪來的槍?”
“你覺得我會回答嗎?”任俠搖了搖頭,再不說什麼,徑自向外面走去。
那些黑衣人仍然不敢阻攔,只是圍着任俠,卻不靠前。
任俠所到之處,自動就有人讓開一條路,只差有人幫忙開門了。
很快的,任俠離開這個私人會所,收起手槍和甩棍,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回公司。
任俠估計這個時候沈詩月應該在加班,果不其然,回了公司之後,發現沈詩月辦公室亮着燈。
任俠敲了敲門,直接走進去。
沈詩月看到任俠,微微一怔:“你還沒下班?”
“你還真是敬業呀。”任俠他拿了一口氣,坐到沈詩月對面:“這都幾點了,還在加班,吃飯了嗎?”
“你這是跟我套近乎嗎?”沈詩月一個勁搖頭:“我作爲公司老闆,平常有的是人對我噓寒問暖,抱歉,我對這類話一向不感冒,大家只要把本職工作做好了,比拍多少馬屁都有用。”
“我真的只是關心你一下。”任俠笑着搖了搖頭:“你想多了。”
沈詩月又是微微一怔:“關心我?”
“這個時間,公司的女員工們不是回家,就是跟朋友們聚會,或者跟男友約會。你作爲老闆,不但沒有任何社交應酬,甚至都沒有自己的生活,只是忙着自己的工作 ,所以我覺得你挺需要別人關心的。”嘆了一口氣,任俠又道:“只不過,你忙的事情都沒什麼用,始終沒能把公司帶入正規,公司盈利情況依然不樂觀。”
“你是不是又想跟我提公司各種問題?”沈詩月有些不高興:“我已經知道有問題,你不用總是重複。”
“你過去不知道問題到底是什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任俠一字一頓的說道:“沙建偉、唐政軍和王慶雷三個高管合夥貪腐。”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公司高管的腐敗,其實從來不是新聞,但也只是一些傳聞而已,沒有證據說明哪個高管到底做了什麼事。這一次可不一樣了,任俠把私人會所的事情說了一遍, 又道:“姚金宇的問題也非常大,但跟這三個人不是一夥兒的,這也就是說,公司高管們屬於不同的圈子,而每個圈子都存在貪腐。”
“我知道了。”沈詩月無奈的苦笑起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想拉你入夥,我對這件事情本身毫不存疑,但如果要指證他們貪腐,還需要更過硬的證據。”
“當然有了。”任俠拿出手機,放到辦公桌上,開始播放錄音。
任俠爲什麼猜到了沙建偉一夥兒會錄音,因爲自己剛進會所之後,就偷偷開啓了手機錄音功能。
任俠猜到了這夥人找自己什麼事兒,當然要做好準備蒐集證據,要是沒錄音的話,又怎麼證明當時發生了什麼。
沈詩月聽罷,臉色頓時慘白:“這……這幫畜生!我要把他們全都炒掉!”
“千萬不要!”
“爲什麼不要?”沈詩月不理解:“你錄音不就是爲了這個嗎?”
“我錄音,只是向你證明,發生過這麼一件事,讓你信任我。如果沒有錄音,你就可能會懷疑我無中生有告黑狀……”頓了一下,任俠又道:“但如果你真的想要整治這三個高管,僅僅憑藉這麼一副錄音,還不能構成有力證據。錄音裡的內容,其實都很好解釋,雖然聽起來他們涉腐,卻沒有說具體做過些什麼。他們甚至可以解釋說,懷疑我有問題,所以把我請去套話。這樣一來,有問題的反而成了我,我自己落了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