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王知道這小道士牙尖嘴利便不予理睬。
老嫗那斷臂口沒有流淌出來任何鮮血,左肩膀露出漆黑的骨頭。而掉在地上的左臂,還在地上顫動着,那隻手在不停抓扣泥土。
老嫗那充滿警惕的綠眼,看了一眼張江戶。隨即快速的蹲下,撿起了地上的左臂。
左臂被老嫗拿在右手裡,但那隻手還保持着抓扣的動作。
張江戶驚訝了一下,他沒想到貓妖王還有撿肢體這癖好。
接下來的一幕,讓張江戶的胃裡翻江倒海,差點嘔吐了出來。
老嫗拿起左臂放在嘴裡直接啃食。那左手猶如個體生命般的存在,在老嫗啃着左臂的時候,左手猛撲上老嫗的嘴部,那斷掉的指甲依然鋒利如初,狠狠的抓在了老嫗的左嘴部。
老嫗那左嘴巴的半張臉,瞬間被左手給抓爛掉,手指甲裡殘留了那黑紅的碎肉。當左手還想再抓的時候,老嫗直接叫左手塞進了嘴巴里,發出了“咔擦,咔擦。”啃骨聲。
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裡,老嫗都在一臉警惕的盯着張江戶,直到啃食完後。
而張江戶不得不看這如野獸般的進食方式。
互相都在警惕着。
對於貓妖王來說,陰屍任何一部分都不能丟掉,只能讓陰屍先吃進去,到時候它在吞了陰屍,效果也是一樣的。如果把斷臂留在地上,要是不小心被毀掉了,那不完整的陰屍對它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在老嫗吞到最後一口的時候,張江戶提着七星劍向老嫗發起了攻勢。
老嫗那綠眼一凝,顯露出了憤怒的目光。
它在一次被眼前這小道士給算計了,吞完陰屍後。它必須要花費一點時間消化一下,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貓妖王本以爲這小道士礙於它的威懾,會選擇以靜制動。
張江戶雖然噁心於老嫗吞食自己手臂的場景,但他一直在觀察老嫗的綠眼。他知道貓妖王就是靠綠眼操作着老嫗的屍體,在先前吞食手臂的時候,綠眼一直保持着警惕的眼神,在即將吞完後。那綠眼露出了一絲焦慮,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正是這一瞬間背張江戶撲捉到了。才讓張江戶一不做二不休,當場向老嫗發起了進攻。
張江戶提着七星劍,向老嫗砍了上去。
老嫗當即一閃,但緊接着卻是遭到了猶如暴風雨般的襲擊攻勢,刺,砍,劈,張江戶來來回回的重複着這些動作。七星劍被他耍出了行雲流水般的節奏。
老嫗經常以躲不過的殺招,用最小的傷害來保護着自己。
在這不到短短的五分鐘裡,老嫗身上傷痕累累,地上散落着十幾塊黑紅色的碎肉。
張清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孫子,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那麼強大的貓妖王,竟然被自己的孫子給追趕的猶如喪家之犬。
張江戶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在經過高強度的追殺,他的體能也慢慢的下降,在最後幾次劈砍中,再也傷不到老嫗半分。
而老嫗依然保持如初的速度,在看到張江戶停下來的時候,它才忽然間反應過來,剛纔它早已消化完了斷臂。但被這小道士的殺勢在加上它有心的保護陰屍的完整,才被這小道士給追殺的滿地亂竄,忘記了自己本來的優勢。
“現在該輪到我了吧。”老嫗惱羞成怒的說着。
隨即發揮出了那鬼魅般的速度,向張江戶撲了上去。
“我沒空了,你自己慢慢玩吧。”張江戶瞬間遁入了八卦陣中。
老嫗差一點點就用那鋒利的右手,抓向了張江戶的頭顱,但最終還是撲了空。
“你們人類道士,太卑鄙了。不敢光明正大與我一戰,偷偷摸摸的算什麼英雄好漢。”貓妖王用本體發出了咆哮。
貓妖王明顯被張江戶耍的太狠,讓它數百年來的自尊心出現了一絲裂縫。
“呸,英雄早就化成了一堆枯骨。”張江戶自語道。
張江戶來到了張清身邊,“爺爺,怎麼樣解氣了嗎。”
“哈哈,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張清老臉欣慰道。
“你就幻想吧,我先去做事。”張江戶鄙視了一眼張清。
“這臭小子,又揭我老底。”張清無奈道。
張江戶走到被老嫗弄碎的棺木旁,他蹲下來查看了一下棺木。
看着棺木那深陷的抓痕,張江戶想到剛纔被老嫗戳的後背,現在還在發疼,冷汗打溼了後背。如果剛纔不是他機智,將道袍貼上鎮邪符,那就真的被掏心。
張江戶強行驅趕着這個可怕的想法,他翻了翻棺木,看着墨斗線。他想起了老嫗第一次破棺的時候被墨斗線給傷到。
“黑狗血。”張江戶低語道。
這個想法又被他排除了,拿黑狗血去潑老嫗顯然不現實,以那老嫗那身法,恐怕他前面潑出黑狗血,老嫗後腳就殺了上來,給他來個黑虎掏心。黑狗血還不如七星劍保險,最少七星劍還能起到威懾性。
張江戶有點懊惱的抓了抓頭,以老嫗剛纔爆發出來的可怕的身法,他要是敢在拿着七星劍上去。絕對凶多吉少,他已經感覺到了老嫗摸清了他的底子。
比力量比不過,比身法也比不過。八卦陣雖能做到一擊必殺老嫗,但以他的道氣八卦陣最多隻能催發四次。而他的爺爺因爲老了,身上的道氣還不如他,八卦陣頂多只能催發一次。
說不定某個時候貓妖王就發瘋了,會再次發起可怕的撞擊。八卦陣的殺傷力他還沒見識過,但絕對不會小,至於能不能秒殺貓妖王,他自己都無法保證。而以他的道氣一次最多隻能放釋放一個八卦陣旗上的真字。要是攻擊沒辦法秒殺貓妖王,八卦陣絕對會被貓妖王給撞破。
雖然貓妖王肯定會受了重傷。但一隻數百年的老妖怪臨死反撲的話,那他跟他爺爺絕對不妙。
面對實力恐怖的貓妖王,把有震懾性的東西留着,纔是最明智的做法。
張江戶腦中不停的假設着可能性。
他盯着棺木看了幾眼。走到了剛纔擡放棺槨的位置,一塊老嫗躺着的棺木,沒有任何的抓痕。
張江戶將那塊棺木從地底扳開,棺木的後面沾滿了石灰。他摸了摸棺木上的石灰,衡量了這塊棺木,底棺木厚度比左右側棺木厚了十釐米。
張江戶拍了拍棺木,嘴角露出了微笑。
這塊棺木用來拍老嫗在適合不過。
“這一拍,那具乾屍的身體,絕對會被拍倒在地,威力肯定相當不錯。哈哈......。”
“威力,威力。這回看你死不死。”張江戶突然又想到了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