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的刻意示好,頓時拉近了兩人的關係。
陳怡本就是八面玲瓏的人,看到蘇瑤與她推心置腹,立即和她有說有笑了起來。
謝少安看到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他自然看得出,兩人起初在看到對方的時候,都不免有些敵意,不知是不是同爲大美女,因此在心中有了比較的心思。然而這一刻,兩人卻像多年不見的好友,自顧自地聊了起來,將他和楚天完全晾在了一邊。
好在謝少安早已擺好心態。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未來的大嫂,一個則是他惹不起的女人,無論哪一個,都是隻能遠觀而不能褻瀆的存在!
想到這一點,他頓時輕鬆了起來,招呼楚天一聲道:“我們去跟曉芸姐打聲招呼吧!”比起神秘莫測的蘇瑤來,謝少安更欣賞敢作敢爲的李曉芸,也更看好楚天和李曉芸的發展。至於沈碧青,興許兩人都太過年輕,反倒不容易走到一塊。
然而身邊的這個傻小子,似乎看出了沈碧青和蘇瑤對他的情意,卻愣是沒看出李曉芸對他的依戀,這讓謝少安知道之後,不禁暗暗搖頭不已。
楚天沒有遲疑,答應一聲,便和謝少安一同朝着李曉芸那邊走去。
李曉芸正好與一位外國友人談完,看到二人走來,不禁露出笑顏。
謝少安不禁怪叫道:“這還是當年那個暴脾氣學姐嗎?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李曉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
謝少安笑稱不敢。
就在這時,又有人來到這艘豪華遊艇,人數雖只有兩人之多,但卻引起了極大的關注。
衆人頓時議論紛紛。
楚天好奇望去,卻是微微一訝,只見來人正是他們在飛機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段飛揚及其女伴。
有什麼事,值得出動他這位監察院新都分部長?
不止楚天這般想到,不少人亦是在心裡低估道:“莫非這裡還有逆組織的人不成?”
對於逆組織的威名,衆人簡直是談虎色變,尤其前幾天逆組織的大動作,簡直弄得人心惶惶。中央對此自然是雷霆大怒,要求監察院和護龍院以剿滅逆組織爲首要任務,其他諸事,皆可緩上一緩!
在監察院和護龍院的大力徹查下,的確抓到了不少逆組織的人,但絕大多數都只是底層人物,對於逆組織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當然,清剿行動也不過才進行到第二天而已,就目前的成績來說,已然是不錯的開端了。
段飛揚掃視一眼衆人,最後卻是朝着李曉芸這邊走來,神色肅然道:“我一聽到你的消息,便趕過來了!”
李曉芸正色道:“辛苦長官了!”
段飛揚看到她身旁的楚天和謝少安,頓時一愣,隨即說道:“兩位小哥,我們又見面了!不過這一次事態嚴重,還希望你們不要插手其中。”
楚天和謝少安對視一眼後,便識趣離開。
蘇瑤見他們被趕了回來,呵呵一笑道:“怎麼,段三隊長這麼不給你們面子,連聽都不讓聽?”
楚天尷尬一笑,隨即好奇問道:“師姐你不用過去嗎?他們好像在集合人手了。”
蘇瑤撇了撇嘴道:“我只是個編外人員,他們管不着我。”
謝少安不禁嘀咕一句道:“這哪是什麼編外人員,簡直是找了個大爺嘛!”
蘇瑤雙眼一眯,露出些許殺氣道:“你說什麼?”
謝少安訕訕一笑道:“沒什麼。”
陳怡看到謝少安被治得服服帖帖,不由得嫣然一笑。她倒是很少看到謝少安這幅模樣,畢竟其平時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就在監察院的人開始行動之時,理查德家族的三位繼承人紛紛登場。
站在中間的,正是楚天他們在雷金別墅碰到的理查德銀,自稱雷銀,兩天前帶了個俄羅斯大漢上門挑釁,卻被楚天詭異的身法鎮住,這纔沒了其他動作。不過楚天總覺着,這位與雷金同父同母的雷銀,對雷金並無太多惡意。
他的身後,卻是站着東方易和王俊傑,倒讓楚天頗爲訝異。而東方樑和王朔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並沒有露出太多的吃驚之色。
至於爲首一人,卻是露出一張和善的笑顏,給人的感覺仿若春風拂面一般,十分和善可親。不過謝少安見了之後,卻是低聲罵了句“笑面虎”,也不知是不是在嫉妒對方的絕世容顏。
此人正是與雷金同父異母的理查德米勒,理查德家族的第一繼承人!而他的身後,站着的是李彥斌和一位帶着墨鏡的年輕人。
李當國似乎胸有成竹,對李彥斌充滿着信心。
理查德米勒顯然比雷金和雷銀氣場要足,不過剛剛登場,就受到衆人的追捧,反觀雷金和雷銀身邊的人,加起來還不如他的一半之多。
雷銀似乎沒有掩藏心中的不滿,直接表露了出來,而雷金卻似一點也不在意,樂得輕鬆。
不過圍上去的,大部分還是外國友人,而中國的各家主,則是紛紛觀望,畢竟此次晚宴很有可能就要敲定理查德家族的最終繼承人!
謝少安看到這一幕,好笑道:“我們在東都沒打起來,這回倒好,李彥斌成了米勒的打手,看來這一戰是不打也不行了。不過那個戴墨鏡的年輕人是誰?我竟然沒有見過。”
楚天目光頻閃,緩緩說道:“相比之下,王家和東方家明顯倒向雷銀那邊,更讓我好奇。”
正在這時,東方易卻是朝着他們這邊望了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道想表達什麼意思。
楚天見狀,立即沉默不語。
他向來對這個心思莫測的妖異男子敬而遠之。至於大比賽事上,兩人並沒有分出真正的勝負,難道要在這裡,一決高下不成?
而剛在東都較量過一番的李彥斌,則是挑釁地看了一眼楚天,似乎對自己的身手極爲自信。
就在衆人相談甚歡的時候,衆人正後方的一塊顯示屏裡卻是一閃,一位已顯老態的老年人登時露出臉來,看樣子倒是和理查德的三位少爺極其神似。
所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唯有監察院的人還在出出入入,而這一幕,理查德家族的人倒也沒有制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見這位老人咳嗽一聲,用極其虛弱的聲音說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很抱歉本人因爲身體不適,沒能來到這艘遊艇,與大家共同分享今晚的美好。”
因爲老人是用英語說的,陳怡怕楚天他們聽不懂,便做起了臨時翻譯。
臺下頓時譁然。
他頓了一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給衆人留下一絲驚訝的時間,這纔開口繼續說道:“原本,我是想通過這一次的晚宴,決定敝人的後續繼承人,還讓他們請來了優秀的武師前來比武,讓大家大開眼界的同時,我也對他們的能力做一個評估。”
這一點,倒是和雷銀的猜測不謀而合。
然而老人接下來的話,卻是讓衆人臉色大變。
“但是,我在三天前受到一封信,上面要求我準備百億美金,贖回我其中的一位繼承人!然而正如你們所見,我的三位繼承人,都安然無恙地來到了遊艇之上。或許你們會以爲是惡作劇吧!”老人突然止不住地咳嗽起來,好半天后才緩過神來,繼續虛弱地說道:“但我卻在信封裡面找到了理查德家族獨有的家徽的照片!我想這不可能是我的三個兒子,想給我過什麼愚人節吧!只是這幾天觀察下來,我發現假扮我兒子的人,愣是沒有露出一絲紕漏。”
聽到這裡,雷銀立即懷疑地看向理查德米勒,而米勒也正好狐疑地看向了他,兩人對視一眼後,又齊刷刷地看向雷金,三人不約而同地拉開距離,互相警惕。
至於原本圍在他們身邊的人,皆是臉色大變,緊張兮兮地遠離了他們。
而楚天和謝少安對視一眼,均是想起了某個人。
老人似乎對他們的反應早有預料,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繼續說道:“我聽說中國有一個叫蕭憶興的人,能夠僞裝成任何人的模樣,因此我提前聯繫了監察院的人,希望他們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段飛揚聽到理查德家族的主人說到他們後,立即接話道:“我是監察院駐新都分部的部長段飛揚!此次事態嚴重,希望大家能夠聽從監察院的指示,如果有人想離開,可以提出,監察院已經在不遠處停着數十輛快艇,保障大家的安全!不過但凡提前離去之人,都要接受我們的審查,關於這一點,希望大家能夠體諒一下。”
聽到這裡,原先氣勢囂張的李彥斌頓時看向李當國,想要從他那邊知曉接下來該怎麼做。而李當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一出任臨時家主,就遇到這種情況,見其他家主並無異動,便沒有對着李彥斌表態。
李彥斌見狀,強壓住心中的不安,仍和墨鏡年輕人站在理查德米勒的身邊。
看到這一幕,謝少安不由得好笑道:“這李彥斌未免有些欺軟怕硬的嫌疑,聽到威名赫赫的蕭憶興,一時六神無主了。那個墨鏡年輕人反倒沒有露出一絲膽怯之意,真是不錯啊!”話雖如此,謝少安卻是對這個墨鏡年輕人起了疑心。
王俊傑與李彥斌一樣,待段飛揚說完,立即看向王朔。王朔對他的表現倒也談不上失望,若是王俊傑沒有一點畏懼之心,他反倒要重新審視一下他的這個孫兒了。不過他和其他家主一樣,沒有輕易作出任何表態。
然而出乎衆人意料的是,東方易既沒有看向東方樑,也沒有停留在雷銀的身邊,而是朝着段飛揚走去。
段飛揚似乎並不驚訝,而東方易走在他身後,拉開半個身位差,一副與他上下級關係的模樣,這讓東方樑不禁爲之一愣,隨即驚疑不定地喊道:“東方易!你幹什麼?不要影響監察院做事!”
他話雖如此,實際上早已看出一絲端倪,只是仍不死心,想要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東方易眯了眯雙眼,笑嘻嘻地說道:“不好意思,現在的我,不是什麼東方易,只是監察院一個跑腿的!”
東方樑瞬間臉色大變,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