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安一旦打開了話夾子,便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般,大有奔流到海不復還的氣勢。
三人早已吃好了午飯,只是現在還不到飯點,偌大的學苑食堂倒是有些空落落的,倒不失爲一處聊天的好地方。
唐倩並不怎麼說話,對兩人的鬥嘴感覺十分新奇,倒是一直咯咯的笑着。謝少安見狀更加起勁,就差沒拿着兩個話筒跟楚天講起相聲來。
直到大批大批的學員從南北樓涌去,三人這才離席走出食堂。
唐倩臨走前說道:“你們兩個,比賽都要加油啊!”
楚天應了一聲,謝少安則是說道:“記得來看啊!”
唐倩只是衝着兩人甜甜一笑便轉身離開。待到1/4決賽開放的賽事都安排在晚上,與她舞蹈訓練時間有所衝突,她也不好就這麼答應。
見唐倩走遠,楚天這才說道:“我要順道去醫院看一下唐齊宇,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既然你要我彈吉他,就得負責把我教好。”
“你們宿舍老大不是會嗎?讓他教你好了。”謝少安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顯然不想費心費時地教一個新手。
“你也怕麻煩啊!那你還讓我去學。”楚天不由得掐住謝少安的脖子,搖晃了起來。
“停停停!你力氣怎麼這麼大啊,真是個怪胎。”謝少安瞪了他一眼,繼而說道:“我也是很忙的。在把你教入門後,你可要多加練習啊!”
楚天毫不示弱,反瞪了他一眼。
二人順着櫻花大道走向學院的附屬醫院,來到唐齊宇的病房中。過了一週,此時的唐齊宇氣色已然好了許多,儘管當時傷勢嚴重,但勝在年輕氣盛,回覆的極快,當然,這其中也有楚天時不時用真元力給他調養傷勢的功勞,故而他的恢復力讓醫院裡的主治醫生都暗暗稱奇不已。
“小天,少安學長,你們來了。”唐齊宇半靠在病牀上,語氣不再像之前那麼虛弱。
病房之中還有呂國平在旁照料,見他們來探望唐齊宇,立馬掰下兩隻香蕉遞給楚天和謝少安。
楚天嗯了一聲,接過香蕉,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倒是謝少安接過來後,就這麼拿在手上,十分客氣,與楚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大,你怎麼把給我的慰問品就這麼轉頭送出去了?”唐齊宇開着玩笑,眼神促狹。
呂國平見狀,哈哈大笑道:“我買的,我做主。”
楚天見唐齊宇尚有心思開玩笑,頓覺十分欣慰,想起當時三人在急救室外的焦心和痛苦,那種糟糕的感覺他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了。
楚天與他們聊了一會後,便帶着謝少安離開。在回宿舍的路上,他不由得好奇問道:“你爲什麼在我舍友面前就不怎麼說話了,還這麼客氣?”
謝少安與他一同走在路上,一邊不顧形象地吃着香蕉,一邊認真說道:“我只跟熟人才話多。你的舍友我也不怎麼了解,自然要謹言慎行。”
楚天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剛纔在學苑食堂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跟他聊得十分起勁。更何況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也一樣話多得不得了,要不是看他長得人模人樣,說不定當時就打起來了。
謝少安隨着楚天來到了他的宿舍,見宿舍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不由得稱讚道:“你們宿舍真是好乾淨,相比之下,我們那裡就是狗窩。垃圾都堆成山了纔會整理一次,衣服則是扔的到處都是,還有雜七雜八的一堆東西,簡直沒有一處地方是可以看的。不過你也別得意,你們大一剛開始對衛生比較講究,等到了大三,就跟我們沒什麼兩樣了。”緊接着他自作主張就打了楚天的衣櫃,翻了一翻,繼而說道:“小天你還真是對地攤貨情有獨鍾啊,衣服裡除了地攤貨還是地攤貨!對了,你上次花了三千多買的那套衣服呢?等我們拿下學院的大比名額,記得穿得好看一點,到時候肯定有很多漂亮的美眉在關注我們,可不能丟人。”
楚天暗暗扶額,頭疼不已,沒好氣地說道:“衣服被曉芸姐帶走了,說是到時候補好了還給我。”他拉下吉他箱的拉鍊,將黑色的電吉他拿了出來,淡淡說道:“喏,給你。”
謝少安敲了他一記板栗道:“什麼給我?你來彈,我來教。說吧,裡面的新手教程你學到哪一步了?”
“哪裡有什麼新手教程?”楚天一副莫名的樣子,這纔看到電吉他背後還有幾本書,尷尬說道:“哈,我沒看到,這不是因爲之前一直以爲你是在開玩笑嗎?”
謝少安不由分說地拾掇了他一頓,這纔拿起裡面的吉他入門教程,翻了開來,開口說道:“首先我們要學會看譜,記住和絃,今天下午你先把這兩個學會。”
“下午不是有比賽嗎?”楚天訝道:“我們不去看嗎?”
“那有什麼好看的,十五場比賽裡,十四場有大一新生,除了第一場、第七場、第八場裡都是大一新生,其他對上學長只有落敗一途。十七個大一新生估計要淘汰大半,第一輪下來估計只剩三個差不多。境界與經驗上的差距,可不是靠意志力就能彌補的,再說了,參賽的人員,誰不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着極大的信心?唯一有看點的,就是三組的姜昱學長和同年級生的比賽。”謝少安娓娓道來。
楚天哦了一聲,開始專心致志地學習看譜。謝少安講的極細,說完一遍早已口乾舌燥。臨了,他接過楚天遞過來的一瓶農夫山泉礦泉水,喝了好幾口,不經意地問道:“都記住了嗎?”
“都記住了。”楚天接着他的話回答道。
謝少安也就是隨口一問,聽到楚天這麼自信地回答,不由得面露狐疑之色。他指着簡譜裡的一處問道:“這個是什麼意思?”
“高音。”
“那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