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凌晗道。“現在城裡但凡是個男丁,連犯人都已經武裝好上戰場了。你們被一起分到了遠程部隊,我因爲有指揮經驗,所以要指揮一隊犯人頂城門。”
“這東西怎麼用的?”
周成弱弱地問了一句。
花葵居然有點吃醋的意思:“你幹嘛呀姬成!快讓凌晗把我哥帶過來,我們一起衝進去殺敵啊!”
姬文軒,只說了一句。“自己琢磨着用,我也沒碰過這種東西。”
周成苦着臉,拿着那根法杖,不知所措。
質量點?算了吧,對方是耶魯,質量點這東西,突然襲擊還可以。質量點這雖然是個大殺器,一方面容易誤傷到城池,另一方面就算放準了,也容易被耶魯給彈回來。
先看看師父怎麼用吧……雖說現在這個姬文軒還真不算是自己的師父。
都是獸人可怕,他們可怕就可怕在他們無腦衝,不怕死。
吳將軍下令放箭,城中好幾萬個弓箭手同時放箭,那火力是開玩笑的?立時便有一片金屬製成的傾盆大雨,從那連綿看不到邊際的城牆中放出,化爲密集的彈幕從天而降!
獸人步兵們雖然個個都有穿薄薄的盔甲,但那種盔甲基本上也就能防住最簡單的刀劍。然而現在的箭雨,卻是從高處落下,比起平時威力大增。
一時間,前排壓上來的獸人大軍一片一片的倒下。
但是獸人們絲毫不以爲然,它們就這樣拿着武器四足着地,踩着同伴的屍體一路狂奔。
吳將軍“好!就這樣放箭,不要停!不要讓它們靠近城牆!”
耶魯也是有點意外,由於城池太大,那城牆遠看也看不出來,但現在看來,它似乎很高很高。目測……大概五十多米。硬要拆牆攻城的話,就算用石像鬼也不大好辦。
得用攻城塔。
耶魯一揮法杖,軍令立刻傳達了下去。
無數牛頭人扛着雲梯從軍陣中出現,衝向了城牆。同時,還有一組一組的攻城塔出現,每一座塔樓下,都有十幾頭野牛的牽引。
城牆上一臺一臺的的連弩機,在守城卒緊張的控制下,像機槍一樣不斷噴吐着兩三米長的重型弩箭,每一發弩箭都能穿透兩三個衝上來的敵軍。
鮮血,立時洗刷了城前的大地。
周成瞪了瞪眼,看到了那些獸人臂鎧前的鋒利爪子。
它們一衝到城牆前,立刻藉着前衝的速度躍上那與地面垂直的城牆,利爪死死扒住了城牆,開始飛速往上爬!
周成頭皮一陣發麻,心說:你們這羣!丫的你們要雲梯有何用!這不直接爬上來了嗎!
姬文軒舉起了法杖,唸誦起了古老的咒文。立時,法杖將他的覺醒者能力成倍放大。最前排的獸人,立刻停止了攀爬,被強大的重力壓制住,停在城牆上顫抖了起來。
周成看到,它們的爪子在流血,但儘管如此,它們依然在緊緊摳着城牆。
姬文軒大喝一聲,將法杖向地上狠狠一杵。“下去吧你們!”
話音剛落,那前排的獸人們,立時化作流星墜落了下去。有些還像滾雪球一樣,一個撞倒一個,兩個撞倒一排,黑壓壓的城牆,立時變成了一目瞭然的紅色。
吳將軍震驚地看了姬文軒一眼,趕忙借這個機會下令:“潑火油!”
守城卒們,很快就屁顛屁顛地提着一桶又一桶的油,朝着城下的屍山潑了過去。
吳將軍很有經驗,他知道這二十萬死士衝過來,很有可能到最後光屍體都能堆上城牆。所以……
他隨手拿了一根火把,扔了下去。
城牆前的屍體,立刻燃燒了起來,在城牆前又組成了一面由烈焰構成的熾熱城牆!
生靈怕火的天性,一下子讓敵軍稍微住了住。
這一切都看在周成眼裡,直看得他瞠目結舌。他還真想不到,這居然還能挫敗一下他們的鋒芒,而不是被人一路勢如破竹。
遠處的軍陣中心,耶魯露出了一個邪惡的微笑。
一揮法杖,悄然下達軍令。
那十五座五十多米高的“攻城塔”,外面蒙着的獸皮立刻脫落了下來,裡面包裹着的,是一架又一架的投石機。
每一架投石機後面,都有一個石像鬼。小獸人負責控制投石機瞄準,大石像鬼負責爲投石機裝上數噸重的石頭,甚至是燃燒着的熾熱煤塊!
另一方面,前線那些動作遲緩笨重的石像鬼,現在也是兇相畢露。由於高度原因,守城軍都可以看到他們的背後——
是一個又一個的,全副武裝的牛頭人。
石像鬼走到了一定距離,就開始抓起背上的牛頭人,掄圓了膀子往城裡扔!
牛頭人混雜着數噸重的石塊和火煤球,一時間劃破長空,飛越大軍和城牆,劃過一條冗長的拋物線,在城內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躁動。
一時間,煙塵四起。
周成看不下去了,趕緊用自己比較熟悉的辦法來使用法陣——就像以前沈心怡給自己玩過的一樣,借用法杖來放大空間法的鎖定精度,一個瞬移將圓吻尺炎獄和九靈凌霄刃從軍械庫瞬移出來。
把九靈刃收好,然後揮舞着圓吻尺炎獄,衝進了城內的混亂中。
城池裡的守軍,基本都是弓箭手……他們面對着站起來足有兩人高的披甲牛頭人,一時間都被嚇破了膽。
周成一手舉着法杖,將軍械庫整個搬空,聚集到法杖杖頭的空間節點內。一手握着炎獄尺,從天而降。
一尺從天上劈下來,當場便將一隻牛頭人拍成了血淋淋的一片牛肉醬。然後法杖一揮,周圍那些臉色煞白的弓箭手手裡,立時便沒人多出來了一件近戰武器。
花葵“你別不小心把我也發出去!”
周成“哪兒那麼多廢話!再說我也不捨得,發出去容易,找回來難啊。”
驀地,周成感到九靈刃似乎傳來了一陣溫潤的溫度……
龍馳:“閃開,快閃開!”
法杖一揮,周成一個瞬移離開,一塊方形的巨石這就飛了過來,砸在了周成剛剛站着的位置。
好幾噸重的岩石又彈了起來,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不知砸死了多少士兵,最終砸塌了一棟酒店建築,然後深陷其中。
周成皺了皺眉,心說好險。
不過這情況他也顧不上後怕,只能逼着自己繼續戰鬥。他揮舞起了巨尺,瞬移到了城中的下一片騷亂地。
城中的弓箭手遇襲,火力一下子弱了很多。
城外的大軍,用地上的鮮血擦過了雲梯,這便將雲梯架在了火海中的城牆上。吳將軍臉色一白,連忙大聲號令“準備白刃戰!準備檑木滾石!”
城牆上的兵卒,齊刷刷亮出了各自的佩劍。
誰知獸人部隊更是兇殘,一大羣披甲執銳的小猴子嘶鳴着飛速爬上來,虎騎兵更是索性就這樣穿過軍陣,助跑了老遠一段距離,然後直接衝上了雲梯。
獸人手持着大錘,騎着老虎衝上城頭,將守城卒嚇了個夠嗆,然後直接撞了過去!
老虎蠻橫地撞開雲梯口的守城卒,背上的獸人一掄錘子掃開一大片打開缺口。潮水一般的猴子,立刻手持着匕首涌上了城牆!
凌晗一看城牆上有難,趕忙拉着自己的兵衝上去支援。她在劍上纏繞了一圈真氣,就這樣騎着馬衝上階梯,劍鋒舞動之處,無不是血流成河。
“你們就這點板斧嗎?吳將軍快想想辦法!千萬要守住這道城牆啊!”
姬文軒揮舞着法杖,不斷用重力壓制着那些猴子。不時擡頭一杖,將來襲的虎騎兵連人帶虎一齊掃到城外的火海中。
吳將軍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城內正在用空間法給士兵分發武器的周成,立時靈機一動。“上戰車!上戰車!學着凌晗的樣子把戰車拉出來,在城牆上衝鋒!”
凌晗心裡一寒。
守城卒們殺紅了眼,立刻遵命,騎着披甲戰馬從軍械庫裡拖出了戰車。
那戰車分三層,車伕一層,第二層是持着長杆武器的兵卒,第三層是一架連發弩機。四個輪子的輪軸上都掛着刀片,可以碾殺兩側的敵人。
凌晗猶豫了一下。然後,趕緊高聲呼喊“姬成!姬統領!我們來開戰車!”
周成遠遠的愣了一下,遙遙看了一眼那城牆,立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城牆上還在激戰。這樣一路碾過去,敵我雙方那絕對是兩敗俱傷。所以需要周成用空間法把戰車前面的守城卒先收到異次元,等戰車碾過去以後再放出來。
說幹就幹。
周成唰的一下瞬移到了那輛戰車上,將馬伕推下車,自己“駕!”一聲,驅車衝上了通往城頭的階梯。
姬文軒法杖一掃,周圍一大圈圍上來的敵人被那磅礴的引力彈飛上了天,瞬間便從各個方向飛到了城外……
他看了一眼那戰車,冷笑了一聲。
凌晗順手撿起來一把獸人用的兩米長的長戈,和文軒雙雙跳上了戰車。
“衝啊!”
“殺呀!”
三個人,齊聲吶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