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睜開眼,露出一雙燦若星河的眼。
那眼神先是奪目、璀璨,繼而有慢慢變得沉靜了下來,沉到至深至淺清溪處,再也不復先前的亮光。
最可怕的劍,永遠在劍鞘裡!
周成默默地定了定神,然後開始慢慢站了起來。
他望着周圍的一切,忍不住感嘆道:“別人都說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可我倒好,物還是那物,人還是那人,唯獨我自己,倒是變了不少。”
周成餘光瞟到自己垂在身前的一縷白髮,忍不住捏起來揉搓了下,奇怪道:“直接不上永遠不會變老嗎,怎麼這下連頭髮也白了呢?”
不過周成想了想,釋然一笑道:“這裡本來就不是真實世界,就算是漣兒的覺醒者能力,可能也影響不到這裡吧!”
“話說。”周成看着手中攤開的白髮,忍不住道:“這好像就算自己曾經夢寐以求的顏色吧。”
曾幾何時,周成心中的瀟灑劍仙,赫然就是想君三尺一樣的,白衣白髮白劍人!
揉了好一會,周成不再糾結這縷白髮,將它甩在了腦後。
他慢慢來到當初自己怎麼也跳不上的那座高臺下,輕聲一躍,就跳了上來。
周成低頭看了看底下,挑了挑眉,彎起嘴角自嘲道:“都已經極武帝了,性子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
他搖搖頭,將視線看向了那個人。
那個和自己一起來到這個異世界,一起同甘共苦的女人。
周成慢慢來到薩莉的跟前,蹲下身子看着她。
她一臉絕望,淚流滿面的樣子,似乎是遇到了什麼特別傷心的事情。
周成忍不住心裡一揪。
他附過身,用自己的稍顯寬大的手掌握住薩莉巴掌大的臉頰,輕輕磨蹭了下。
“薩莉?蘇晴?無所謂了。”周成深情地看着薩莉,輕聲吐道,“這一輩子,就決定是你了。”
他低下頭,含.住薩莉的嘴脣。她的脣異常瑩潤香甜,就好像是吐了蜂蜜一樣,讓人不自覺的就想多舔幾口。而周成,也這樣做了。
吻着她清甜的雙脣,鼻尖嗅着那甜而不膩的清香氣息,周成只覺得此時的自己,靈魂都彷彿得到了淨化。他不是沒有吻過別的女孩,就好像漣兒,自己也都是吻過的,可是唯獨沒有她這種清香的氣息。
想起姬漣,周成眼中逐漸起了波瀾。
周成沉下心神,斂眉看着近在咫尺的薩莉,看着她滿臉淚水的樣子,周成心道,“也許,自己確實是該好好面對這些事情了。”
他分開脣,低頭慢慢靠在薩莉的身上,許久都沒有動彈。
好一會,周成起身,擦拭掉撒莉臉上的淚痕,重新擡起頭審視這片天空。
同樣的萬里無雲,同樣的一碧如洗,可是周成卻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一絲不和諧。
太單調了!
周成四處環視着這片天空,輕聲道:“如果說這片天空是虛假的,可是這些人卻又彷彿真實,而自己周身涌動的這種力量感也都不是虛假的。”
周成感受着全身上下幾欲噴涌而出的力量感,心道:“那就是說只有一個可能,這片天空,是自己所造!”
無論如何,試試看總是沒錯的!
周成默默凝聚着周身的力量,擡頭望向天空。
“唰!”的一聲,周成遁入高空,伸拳對着那藍空叫道:“計都星?狂門?日月盈缺!”
霎那間,天地間彷彿出現了一輪血色的彎月,一輪黑色的滿日,兩者交相呼應,彼此連接,從周成擊打的點開始,散發出深邃卻異常璀璨的光芒!
“咔嚓!啪!”一陣如同玻璃碎裂的聲音傳入周成的耳朵,也似乎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就在他們覺得那個叫姬成的小子應該是要命喪黃泉的時候,忽然一陣奇異的響聲響徹全場,同時即將被白衣人手掌擊打的周成身上,也綻放出了一道漆黑帶着血紅的光芒。
光芒一放即收,而他們,也終於看到了裡面的場景。
“這,這!”薩莉本來渙散無神的眼睛頓時一亮,驚喜地叫道:“姬成!”
周成一拳打在白衣人拍來的手掌上,將那不知所措的白衣人擊飛。
在聽到薩莉的叫聲後,周成回過頭,一臉燦爛的看着薩莉道:“你好啊,薩莉。”
“啊!”薩莉有點懵,姬成這上來就你好的架勢是怎麼回事呀,不過算了,周成沒有死就死最好的啦!
“姬成,你的頭髮怎麼白了呀?”她眼神帶着笑,眉毛彎彎,配着一臉的淚水,看着讓人啼笑皆非。
周成垂過頭看着肩錢的白髮,笑了笑,暗道:“看來,實力的進步,果然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不過,這代價我喜歡。”周成低聲喃喃一聲,擡起頭含笑看着薩莉道,“你是金色,我是白色,我們不正好湊成白金組合?”
薩莉的臉瞬間通紅一片,看着周成不好意思地啐道:“你,你不要亂說。”
她使勁擺着手,同時還悄悄看了看周圍的人,見他們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暗暗放下了心:“還好,他們不介意。”
東郭穎看着餘光瞥到薩莉的動作,嘴角忍不住翹起,心道:“看來這小妮子算是徹底愛上那個男的了。”
“不過,他到底是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強的呢?”東郭穎看着遠處的周成,心中暗暗思索。
同時,場上幾乎所有的人也都在一同討論着周成突然爆發實力,擊退白衣人的那一招。
“剛纔,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似乎終結的力量更加濃郁了。”諾爾望着周成渾身的斐然血氣,輕聲說道。
愛爾夏點點頭,沒有說話。她也有同樣的感覺。
一時間,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周成的身上,似乎在等待周成解釋什麼。
可是如今的周成早已不是當初的周成,在那個不知名的空間裡,直接早就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怎麼會被他們的眼神所壓迫呢。
他淡淡的笑了下,似乎帶着某種力量一般,一下子震碎了那種無形的壓迫。
霎那間衆人都有一種感覺,自己彷彿是在注視着某種洪荒兇獸一般,異常恐怖。
唯獨薩莉,沒有一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