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斧頭幫東堂堂主?”孔可江驚駭的失聲道,那看向陳峰的表情充滿不可思議,其它人也都張大了嘴,鼓大了雙眼,就像看怪物一般看着陳峰。
雖然剛纔陳峰說起來斧頭幫幫主時,大家也就猜到他真是斧頭幫的人,可聽到陳峰居然是斧頭幫的堂主時,還是大出衆人的預料。
“你們不相信我是斧頭幫東堂堂主嗎?”陳峰臉上露出一抹自嘲,道:“也是,我平時打扮得人五人六,在這裡請這請那喝酒,就像一個成功人士,可誰能想到,我卻是一個窮兇極惡,人人厭惡的黑幫頭領。”
看着陳峰臉上的表情,楊立不由得皺了皺眉,目光一轉看向了段林,正好段林也看向他,兩人目光一對,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別站着了,都坐下吧,我相信陳峰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段林向着衆人喊了一聲,衆人退了回去,重新坐下,但臉上的警惕之色卻沒減少多少。
“多謝。”陳峰感激的看了段林一眼,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這纔開口。
陳峰是十三年前加入斧頭幫的,那時的他才二十六歲,剛從某集團軍的一個特種大隊退役,本想來中海拼博一翻,打出一翻自己的天地。
可惜現實是非常殘酷的,他除了在軍隊中學到的打鬥之外,一沒技術,二沒資金,除了一些下苦力的活外,根本找不到一個有前途的工作。
不過當時的陳峰並沒放棄,哪怕是下苦力的工作,對於他來說也很滿足,他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山區,那裡一個人全年的收入也就一兩千塊,而當時他的工作雖然辛苦,一個月的收入也相當於山區半年的收入。
原本他是打算好好幹,幹個幾年積累一點資金,到時便回去做點生意。
卻不想一天他正在工地搬磚,卻收到家裡寄來的信,說他母親病重,需要錢治療,陳峰匆匆回到了家,母親睡在牀上,瘦得已經不成人形。
家裡也已經徹底的空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他父親拿去賣了給母親治病,之所以給他寫信,也是他父親確實沒有辦法了。
他父親告訴他,母親的病並不是不能治,只是治療費需要二十萬,現在母親的病已經很重了,要是再不治療,最多隻有三個月的壽命。
二十萬,對於一個貧困山區的家庭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在這裡,一個人一輩子也掙不了這麼多錢,當時陳峰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陳峰在家裡呆了半個月,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出門借錢,可惜在他回來之前,他父親已經將能借的地方全都借了,一個星期下來,他只借到兩千多塊錢,這點錢別說徹底治療,就算是維持都不夠。
絕望之下,陳峰想到了衛洪。
有一次,陳峰在中海一個建築工地搬磚頭時,正好遇到兩夥黑幫份子火拼,他們砍得血肉橫飛,慘叫連連,嚇得所有工人不是跑了就是躲了起來。
唯有在軍隊呆過幾年的陳峰沒有跑。
剛開始陳峰也沒當回事,雖然那些黑幫份子凶神惡煞一般,場面更是一片血腥,但與陳峰當年在軍隊上執行的那些特殊任務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
只是後來,兩夥人殺紅了眼,在追殺中居然衝到了兩名工人躲藏之地,那追擊的一夥人更是揮起砍刀就無情的將兩名工人砍傷。
這一下徹底的觸怒了陳峰,他拖起一根鋼管就衝了過去,也不管誰是誰一方的,只要是那些黑幫份子,他都毫不留情的揮起鋼管就砸下去。
結果剩下的兩夥人全都被他打傷在地,爬都爬不起來,其中一夥人就是斧頭幫的衛洪帶領的,而當時的斧頭幫遠沒有現在強大。
衛洪不愧是一個梟雄,陳峰打傷了他十幾個手下,還打斷了他一根肋骨,可他居然沒有恨陳峰,反而當場就表示出招攬之意。
陳峰可是一名退役軍人,在他的眼中,這些黑幫份子就是社會垃圾,他厭惡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加入,當場便拒絕了。
可衛洪並沒有死心,之後又接二連三的數次派人來找陳峰,尤其是當另一夥黑幫成員來報復陳峰不成,反而被陳峰打得屁滾尿流之後,他更看重陳峰,更是許下很多誘人的條件。
爲了得到二十萬救母親,陳峰咬着牙回到中海,找到了衛洪,雖然二十萬不是一個小數目,但當陳峰向衛洪說起之後,衛洪沒有一點遲疑便答應了下來。
不得不說,衛洪真的很會攏絡人心,在當時那種情況,如果衛洪提出條件,要陳峰加入斧頭幫纔給他錢,陳峰也肯定會答應。
可出乎意料,之前一直想着法想拉陳峰加入斧頭幫的衛洪,在陳峰求到他名下後,他居然沒有提任何條件就將支票開了陳峰,弄得當時陳峰都以爲那支票是假的,是衛洪戲弄他的,直到他將錢取出來,纔敢相信。
有了錢,陳峰的母親得救了,爲此,陳峰對衛洪也由原來的厭惡變成了感激,更是爲了報答他加入了斧頭幫。
陳峰爲人豪爽,且出身特種部隊,身手非常的好,就算十個混混圍攻也不是他的對手,僅兩三個月時間,他手下就了一隊鐵桿兄弟。
而他也帶着這隊兄弟將斧頭幫的幾個對手趕走了,讓斧頭幫成了那一片的唯一大幫,在後來一段時間,他更是帶着手下的兄弟們將中海其它幾個大幫派要麼滅掉,要麼趕走,讓斧頭幫徹底成了中海第一大幫,再也沒人敢招惹他們。
而陳峰也成了斧頭幫的堂主,且還是斧頭幫除了衛洪之外最具影響力的二號人物,就算是其它幾個堂主見了他也得叫一聲陳哥。
雖然地位了,錢也有了,但陳峰心中對黑幫仍然沒有太多的歸屬感,甚至還有些牴觸,尤其是隨着斧頭幫實力強大之後,衛洪也變得越發的囂張和殘忍,不管是誰,只要得罪了他,輕則被打斷手腳,重則殺死,甚至還會遷怒到他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