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將你當垃圾了,我只是讓你坐在紙板上嘛,那些紙板乾乾淨淨,有什麼不好的……”
“你就是將我當垃圾了,你不將我當垃圾,怎麼要我與那些垃圾呆一起,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居然將我這樣的女孩當垃圾……”
關怡哭得傷心極了,兩個美目一片通紅,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尤其她還是一個大美女,在街上哭得如此傷心,立即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楊立本還想與關怡辯解兩句,卻發現周圍已經圍着不少人了,一些不知情的人更是誤會關怡是他女朋友,對他指指點點,說什麼‘如此漂亮的女人願意跟着你,那是你的福氣,居然還不將她當回事,這種人就該一輩子光棍’之類的話。
楊立羞愧難當,本想解釋一下,可當看到衆人看向他那憤怒的目光,尤其是一些年輕男人那恨不得將他拉開,自己代替之的神色,他趕緊閉上了嘴,也顧不得關怡的反對,抱起她往車上一放,就踩着車子迅速離開了。
衆怒難消,此時再怎麼解釋,這些不明真像的人都不可能聽得進去。
甚至他們還有可能認爲自己是欺騙他們,更爲憤怒。
而關怡在聽到周圍人的議論時,也愣住了,她也沒想到會引起這樣的誤會,本想解釋自己與楊立沒關係,可楊立已經將她給抱着放進了三輪車。
“混蛋,放我下去,我不要坐你這個裝垃圾的車……”
關怡在車箱中又哭又叫,更是想跳下車箱,可楊立將三輪車踩得飛快,她試了幾下,最終還是沒勇氣跳下去,只得大罵楊立。
楊立沒有理會關怡,直到騎出老遠,脫離圍觀衆人的視線,他才皺着眉,看向關怡道:“我說小姐,你不累嗎?不就是坐一下三輪車,有那麼讓你難堪的嗎?”
“你個混蛋,你這是三輪車嗎,你這是裝廢品的,居然將我與廢品放一起,我可是女人,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嗚嗚……”
廢品不就是破爛嗎,把女人說成破爛,這可是罵人的話,且還是最爲惡毒的話。
關怡越想越委屈,眼淚流得更厲害,那傷心欲絕的樣子,簡直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楊立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哭,且還是因爲自己哭,心中也慌得很,可他沒在社會上生活,根本不懂關怡的想法,還勸說道:“我哪有把你當廢品,是你自己想多了!”
“再說了,雖然我是一個收廢品的,這車子也是裝廢品的,可車子我每天都清洗,乾乾淨淨,其它東西我都丟了,只剩下一些乾淨的紙板,你坐在上邊,有什麼不可以的,且有那些紙板墊着,還不各屁股。”
“而且廢品怎麼了,廢品還可以廢物再利用,價值大了去。”
“你……”關怡被楊立的話氣得臉色發白,全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
什麼叫廢物再利用,她才二十六歲,不管是身材還是長相,都是中上,且她之前也只耍過一個男朋友,怎麼就成破爛了?
如果她是破爛,現在的女人,至少有大半都是破爛。
楊立沒理會關怡的表情,繼續道:“你知道嗎,爲了讓你坐得舒服一點,我可將不少值錢的好東西都丟了,那些東西如果拿去賣掉,能賣兩百多塊錢。”
“你……”
“再說了,不就是坐在紙板上一會兒嘛,有什麼可委屈的,那些當兵的,爲了完成任務,有時在臭水溝裡一呆就是一天。”楊立搖了搖頭:“你們這些女孩子啊,真的太嬌慣了。”
“混蛋,給我去死吧……。”關怡氣極,順手抓起車箱裡的一塊紙板就向楊立丟了過去,可惜楊立車子騎得太快,帶起不小的風力,紙板一丟出手,不但沒打到楊立,反而被風吹了回來,正好打在她的臉上。
就像被打臉一般。
“啊……”關怡一聲尖叫,將楊立都給嚇了一跳,趕緊扭頭看過來,正好看到那塊紙板從關怡臉上落下。
“哎,你這又是何苦呢,這不自找苦吃嗎?”楊立嘆息一聲,看關怡沒有受傷,也沒停下來,繼續騎着車子前行。
“混蛋,你不是男人,嗚嗚……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下一刻就被車子撞死……”關怡雙手死死的捂着臉,淚如泉涌,惡毒的詛咒起楊立。
“現在的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楊立搖了搖頭,嘆息:“不就是坐了一下三輪車嘛,居然都不想活了,不但自己不想活了,居然還要拉着我一起去死,哎,我可還沒活夠……”
“……”關怡的哭聲停了下來,疑惑的看着楊立的後背,自己詛咒他不得不好死,讓他撞車,可自己什麼時候不想活了?
下一刻,她的臉色驟然變得難堪之極,自己現在正與這混蛋在一輛車上,如果真撞了車,這混蛋死了,自己不是也要一起死嗎?
甚至對方此時好腳好手,見到危險,還有可能及時跳車逃得一命,可自己呢,雙腿都受了傷,連跳車都不可能。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不是男人……”
………
半天后。
“你就住在這裡?”楊立有些詫異的看着關怡,關怡穿得不錯,皮膚也很好,氣質也不錯,且還那麼講究,坐一下三輪車都罵了一路,楊立一直以爲關怡家肯定很有錢。
可看眼前小區,明顯是八十年代修建,住這裡的,家境都不會太好,最多就是中產戶。
“我爲什麼不能住這裡?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進去!”關怡瞪了楊立一眼,然後便死死的低下頭。
楊立沒再遲疑,蹬着三輪車便進了大門,門口守着的兩個保安看都沒看他一眼。
關怡住在三樓,楊立將車停好,抱着她片刻就來到門前。
“不愧是收破爛的,抱着我上來居然連粗氣都沒喘。”關怡對着楊立嘲笑一聲,便拿出鑰匙,將門打開。
關怡的家並不大,兩室一廳,大約有着近七十個平方,收拾得很乾淨。
“你家就你一個人?”楊立將關怡放到沙發上,目光在屋裡一掃,好奇的問道。
“你問這個幹嘛?”關怡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更是一把拿起茶機上的水果刀握在手上。
“我沒你想的那麼卑劣!”楊立看了一眼關怡握在手上的水果刀,冷笑道:“就算我想女人,出去花個百八十塊隨便找個,也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