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我坐上了泰哥的車。
泰哥是條彪悍的漢子,光頭,兩臂肌肉鼓鼓的,就像是鐵疙瘩一樣。
見到我馬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小子,幾年不見,不再是小毛孩了,知道找娘們了,那個小妞長相身材倒是都不錯,怎麼樣,上了沒有?”
“呃”,我尷尬的看了一眼車裡的七八條大漢,正色問道:“泰哥,這裡是城西李黑的地盤,他在這裡是不是兵強馬壯?”
泰哥讚賞的看了我一眼,收起嬉鬧之色,正容說道:“不錯,小林確實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思考問題了,放心吧,今天我雖然帶的人不多,卻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就算談不攏全身而退應該沒什麼問題;今天我還邀請了黑道前輩樑先生,他一生嫉惡如仇,最講江湖道義,和我們“泰山”幫也有些淵源,今天有他在,一定能震住李黑,
兄弟,實話告訴你,就是沒有今天你的事情,我和李黑也要在近期有個了斷;李黑此人爲擴大勢力,不擇手段,黃賭毒一樣不拉;排除異己,暗中培養殺手,阻擋他腳步的用錢擺平,擺平不了的一概暗殺,手上最少有了十幾條人命;兄弟,像我們在外面混的,哪有手上不沾血的,但一定要做到不要濫殺無辜,否則,天理難容啊。”
我知道泰哥是在變相的提點我做人的道理,當下重重點了一下頭,心裡也放心了不少。
車子忽然停下了,接着就是小弟恭敬地聲音:“樑先生早!”
“不必客氣!”隨着一聲聲如洪鐘的嗓音,眼前一暗,一個高大的老人已經上車,我定睛細看,此人鶴髮童顏,臉上略有皺紋,約有70歲左右,滿面豪邁之色。
泰哥站起身來,恭敬地拱手爲禮:“今日的事勞煩樑前輩了!”
“哪裡哪裡,”樑老擺了擺蒲扇般的大手:“衝着你死去的老爹和我是割頭換頸的好兄弟的份上,你們“泰山”幫的事我就要管一管!李黑這小子這段時間也確實太囂張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如果這次不借這次機會敲打他一下,將來我們這些老傢伙一個一個都過去了,誰還能管得了他!老祖宗創下的這點基業,就要被他糟蹋光了!“
說道怒處,樑老猛地一拍自己大腿,發出極其沉悶的一響。
“樑老消消氣!”泰哥陪笑道:“給您介紹個我的小兄弟,林一,是個很有趣的孩子!”
我連忙站起:“見過樑老爺子,小子林一,今天見識高人了!”
“奧?”樑老捻鬚微笑:“小子怎莫知道我是高人啊?”
我一鞠到地:“只因小子今年二十二了,卻從沒有聽到過拍自己大腿能拍出這麼驚天動地聲音的,樑老爺子若不是內功了得,便是忍痛功夫厲害,這兩條不論那一條,都足夠成爲高人了!”
樑老笑容不由僵住,旁邊的小弟想笑卻又不敢笑,憋的極是辛苦。
泰哥哈哈大笑:“小子無理,怎麼這麼跟樑老說話!快跟樑老道歉!”
樑老哈哈大笑。一把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小子果然有趣!來來來,讓老頭子好好看看你!”
我半蹲在樑老面前,方便他觀看。
看了半晌,樑老忽然斂起笑容,長出了一口氣,臉色鄭重起來。
最緊張的反而是泰哥,緊張的問:“樑老,我這兄弟可是有何不妥?”
泰哥接着回頭跟我解釋:“樑老在江湖上外號“布衣神相”,看面相百發百中,從無算錯,我有幾次血光之災就是樑老提前看出來告知我才得以規避的。”
我應了一聲,心裡不由也緊張起來。
樑老沉吟半晌,才捻鬚說道:“小子,你的命相很是奇怪。不瞞你說,今天出門前我爲今天的事起了一卦,卦象顯示今天兇中藏吉,吉中有兇,有血光之災卻無性命之憂;最後有貴人相助,乃大吉之兆,現在看來,這位貴人就要應到你的身上!”
我嚇了一跳,忙道:“小子何德何能,怎當得貴人二字!”
樑老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嘴脣微動。
我的耳邊忽然傳來聲音,極是微弱,再看四周衆人全無異色。
我心頭一震。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今天真的遇到高人了!
靜心傾聽,樑老道:“小子,你的命相我看不透,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你小子是有大福之人,身上應該有一件能穿梭陰陽的寶物……”
我渾身一震。
樑老面上,浮現出神秘的笑容:“不用和我掩飾什麼,待此間事了,老頭子和你好好嘮嘮,說不定能幫你解決一件大事……”
我大喜過望,三生石是我最大的秘密,卻苦於無法發掘他的神秘,而此時這個看起來很粗獷的老頭,卻給了我希望;如果真的能穿梭陰陽的話,最起碼能解開風兒的生死之迷;或許,我能把風兒救回陽世,一生相守……”
我激動地渾身顫抖,對樑老深施一禮:“多謝樑老前輩!”
樑老哈哈一笑:“小子先倨後恭,莫非是對老夫有所求不成?”
暗中卻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立刻醒悟,此事確實不宜牽涉過廣,當下也是哈哈一笑:“哪裡哪裡,樑老爺子虎軀一震,王霸之氣一露,小子安得不敬?”
衆人一起大笑起來,氣氛甚是融洽。
時間過得飛快,車子忽然停了下來。坐在副駕駛座的泰哥的助手阿黃低聲對泰哥說:“泰哥,到地方了。”
泰哥點點頭:“把我和樑老的帖子送進去。”
阿黃恭敬地應了一聲,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