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龜仙人對視一眼,猶豫不定,要不要跟下去呢?
如果不跟下去的話,可能會前功盡棄,但如果我們也翻開鐵蓋跟下去的話,很可能會被發現,儘管我們肯定能夠全身而退,卻失去了打探的意義!
我們正在猶豫間,忽然聽到幾句小聲的字正腔圓的德語,隨後有兩條彪形大漢顯出身形,耳語了幾句後其中一個摸出電話快速用德語和電話對面的對方交談了一會兒,然後揮了揮手,兩個人一起掀開蓋子鑽了下去。
這真是想要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我們暗暗竊喜,過了一會兒後聽聽沒有任何動靜後也跟着鑽了下去。
裡面一片黑暗!幸好空氣還算流通,不至於出現呼吸不暢的情況。我們武者武功練到一定境界,黑暗中也可視物,尤其是我繼承的其中一項本是楚流雲始祖楚流香的盜帥能力,對比龜仙人來說黑暗視物更是駕輕就熟,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艱難的摸索着,卻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光亮以免引起對方的注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前面豁然開朗,出現了好大的一片空間。
我們還沒有出去,只因離得尚遠;卻已經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混亂的叱罵和交手的聲音。
我和龜仙人在黑暗中會意一笑,索性大馬金刀的就地坐下,等着看戲。
只是混亂了一小會兒,就已經恢復了平靜——估計是雙方實力極其不對等的緣故。
據我和龜仙人估計,這裡應該是以阿道夫.西西特爲首的新納粹的大本營,裡面肯定人手衆多,戒備森嚴,那兩條大漢看來是政府有所覺察,派遣而來,但他們膽敢孤身前來,正如飛蛾投火,凶多吉少了!
不出所料,我和龜仙人又等了一小會兒,就聽到了阿道夫.西西特囂張和冷峻的聲音。
探頭去看,兩條彪形大漢已經被五花大綁,吊在了房樑上,垂頭喪氣,生死未卜,四周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怕是有幾萬人之多!
要問我是怎麼一眼就知道是幾萬人的,嘿嘿,哥是數的大腿!
只見阿道夫.西西特慷慨激昂的做着演講,看起來他很有做演講的天賦和愛好,所有人都在全神貫注的傾聽,時不時熱烈的鼓掌,歡聲雷動。
看起來這裡的地下建築真是下了阿道夫.西西特的不少功夫,最起碼隔音效果那是槓槓的,這可是國家首都,天子腳下,戒備森嚴,要不然早就被其他人發現了!
看起來這些新納粹來自於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的,這是因爲我發現有一夥大眼一看就明顯是亞洲人的組合正在一個角落聽阿道夫.西西特演講,其中一個小鬍子正在嘰裡呱啦的翻譯着。
幸虧這趟日本之行我獲益良多,在梅川內酷的薰陶下,對日語也有了一些初步的瞭解,此時正中下懷,大概知道了阿道夫.西西特的演講內容。
意思大體是這樣——我現在觀察世界局勢,離動亂不遠了,這正好是我們繼承我的祖先,阿道夫.希特勒的偉大精神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鬥經驗的時候了,我們要發起第三次世界大戰,統治全世界,到時候整個世界都要匍匐在我們的腳下顫抖!
我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控制本國的政府,我已經在政府的所有要害部門都安插下了眼線,今晚八點,就是我們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
第二步,就是聯繫我們的盟友,現在我們已經秘密聯繫了m國和r國這兩個軍事力量最雄厚的盟友,我們齊心協力,聯起手來,第一塊要吃的肥肉,就是z國這個現在剛剛發展起來的地大物博的國家!
我和龜仙人面面相覷。我了勒個去,本來想來看個狗咬狗的熱鬧的,怎麼轉眼間把我們的國家都牽扯進來了?
這還不說,這個阿道夫.西西特是不是個瘋子,就憑他這幾萬人(據我目測是四萬九千八百六十八人),就想顛覆本國政府?就想和m國,r國結盟?就想統治世界?
只聽阿道夫.西西特繼續演講道,我們和盟國有着密不可分,脣亡齒寒的關係,所以他們肯定會全心全意的幫助我們一步一步的走向成功,走向輝煌!
等等等等,那個阿道夫.西西特,你是不是該吃藥了,密不可分?脣亡齒寒?你老小子睡糊塗了吧?
你懂不懂什麼叫做與虎謀皮?你懂不懂的什麼叫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不懂得話哥給你講一講!
阿道夫.西西特的演講還在繼續,我卻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了,和一個自高自大,不知進退的瘋子狂人有什麼好溝通的?
但幸好這時候阿道夫.西西特的演講已經到了尾聲,只聽阿道夫.西西特慷慨激昂的說道,最後讓我們共同喝一杯血酒來慶祝今天的日子,也以此預祝我們今天的行動一定能夠成功!
什麼?血酒?我的耳朵頓時又豎了起來,有意思,這個阿道夫.西西特還多少知道一些中國的歷史典故,知道中國古代大將出徵或者重要的事情等隆重的場合都要喝一杯血酒,叫做什麼血什麼盟什麼的……
只不知道他們用的是牛血還是羊血……
我伸頭一看,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你阿道夫.西西特個姥姥的,你老小子可真是會草菅人命啊!
原來阿道夫.西西特的手下早已麻利的把那兩個五花大綁的被捕的聯邦政府特工扯開了衣服,敞開胸膛,因爲他們是被倒吊着的,臉部衝下,這下正好露出了結實的胸部和一巴掌護心毛!
手下又取過一個巨大的臉盆放在兩個特工身下,熱氣騰騰,看起來盛滿了熱水。
盆沿上放着一把寒光四射,一看就已經開過刃,血槽極深的軍用匕首,握手處卻是纏着白布,看起來是爲了保護使用人的手掌所用。
阿道夫.西西特緩步上前,他穿的是軍用皮靴,踩在地板上聲音極響,頗有威懾力。
走到兩名特工身前,他一聲獰笑,反手握住了軍用匕首,高高揚起……
唉,別客氣了,出手唄,救人要緊!
我正要顯出身形,忽然看到阿道夫.西西特眉頭一皺,又把刀放下了。
這是搞得什麼飛機?我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靜觀其變。
只聽阿道夫.西西特大聲說道:“快來人!”
兩個手下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阿道夫.西西特大聲說道:“把這兩個人拖下去清理一下身上的毛,一會兒要喝他們身上的血酒,我可沒有吃男人身上毛的習慣!”
我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阿道夫.西西特,咱不帶這麼玩冷幽默的,沒有吃男人身上毛的習慣?那你習慣吃什麼毛……
兩名手下答應後手腳麻利的拖起兩名特工走到一邊,又過了一會兒就拖着兩條大白羊走了回來……
這詞用的,渾身上下一陣惡寒……
都別攔着我,去吐兩口,先……
看着重新吊起來,毫無還手之力的兩名特工,阿道夫.西西特滿意的點點頭,再一次高高的揚起了手中的軍用匕首……
眼看他的軍用匕首高高揚起後,就要刺入兩名特工的心臟,我和龜仙人咳嗽了一聲,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阿道夫.西西特卻沒有我們想的那樣大驚失色,大聲喝問,恰恰相反,他極是鎮定,甚至可以說是不動聲色,穩如泰山,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只是淡淡說道:“我早就覺察到有人跟隨着我,只是沒有說穿而已,你們自己出來了,那就很好,省了我的事!”
我和龜仙人再一次面面相覷,神色古怪,難道這次我們兩個人都看走眼了,這個阿道夫.西西特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連我和龜仙人都看不出深淺的世外高人?
只聽阿道夫.西西特又淡淡說道:“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對我們國家的聯邦特工太瞭解了,他們每次出動執行任務都必須要四個人,從無例外,這樣任務結束後可以四個人一起喝杯酒後打打麻將,娛樂完後纔會回去交任務!”
我險些去拿頭撞牆,我了勒個去,這都是什麼政府,什麼特工,什麼屁事啊!
阿道夫.西西特又說道:“所以我一直等着你們現身出來,要知道我們五萬忠誠的戰士要喝血酒,僅僅兩個人的血是不夠的,加上你們應該就差不多了……”
我忍不住插嘴道:“哪裡有五萬戰士,我剛纔數過,明明只有四萬九千八百六十八人……”
阿道夫.西西特神色不變,淡淡說道:“那一百三十二人都是中層領導,他們正在裡屋打麻將……”
“有位偉人曾經說過,不會休息就不會工作,打麻將是最好的休息……”
我欲哭無淚。額的神啊,請你快來救救我,我實在受不了這個變態了……
阿道夫.西西特終於轉過了頭,和我們面面相對,看到我們微微一愕:“現在聯邦政府這麼缺人,連快入土的老頭子也應徵入伍了嗎?”
龜仙人最恨別人說他老,大怒之下喝道:“去死吧,臭變態!”飛起一腳,正中阿道夫.西西特的臀部!
這一腳力大勢沉,阿道夫.西西特直接被踢出了十數米,重重落地,那把軍用匕首也被甩到了一邊,幸好沒有扎到自己身上。
阿道夫.西西特大怒,大喊道:“一起出手,幹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