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夢中醒來。
我終於從夢中醒了過來。
不管多長,多美麗的夢,也總有一天會醒來的,是不是?
人心也正是如此。不管你的心被傷的多麼深,多麼痛,也總有一天會恢復的,會恢復到和從前一樣。
也許,會比未受傷前脆弱了一點點而已。
我在桌邊坐下,點起一爐檀香,開始寫一個傷心地故事,故事的名字叫《男孩與快樂》。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他每天無憂無慮,十分快樂。
忽然有一天,一個美麗的天使出現在他的面前,並說可以實現他的任何一個願望。
“我並不需要什麼”,男孩說:“如果一定要許願的話,就讓我馬上長大吧。”
天使實現了男孩的願望,男孩長大了,可是,長大後的男孩並不快樂,因爲他忽然發現,活着好累好累,而且,再沒有了小時候的那種美麗的,心情。
男孩很難過,就在這時,天使第二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難過了,孩子,我可以實現你的第二個願望。”
“哦,我不要別的,我只要快樂。”男孩不假思索的說。
於是,快樂真的來找男孩了,男孩好開心好開心。
和快樂在一起的這段時候,是男孩這一生最開心的時候,因爲它擁有快樂,快樂也擁有它。
可是!忽然有一天,傻傻的男孩傷害了快樂,儘管他並不是有心的,儘管他也很喜歡快樂,可快樂還是離他而去了。
男孩很傷心,真的很傷心,淚水劃過了他的面龐,一滴滴的滴在了大地上。
就在這時,天使第三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傷心了,孩子,我可以實現你的第三個願望。不過我只能實現你的三個願望;也就是說,這是你的最後一個願望了,你一定要想好再說。”
男孩想了很久,很久,才慢慢的說:“我只要擁有一雙能抓住快樂的手,當快樂再次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可以牢牢地抓住他。”
可是,男孩算錯了一件事!快樂並不是可以抓得住的,他需要你用心去體會,用心去追求!
於是,男孩雖然擁有了能抓住快樂的手,卻再也沒有擁有過快樂,因爲他傷害了快樂,所以快樂再也沒有找過他!
男孩很傷心!他註定要傷心,因爲他親手放走了已經到手的快樂,他這一生,永遠也不會有快樂了。
寫完最後一個字,我擲筆嘆息!
每個人都有過懵懂的初戀,我林一的第一份感情,不堪回首!
只記得,那時候的天空很藍,陽光明媚。
那一年,我十六歲。高二。
那時候我只覺得天空是五彩的,大地是繽紛的,天若有情雲含笑,地若有意花點頭,幸福就在身邊,永遠也不會失去。
就在最快樂的日子裡認識了風兒。讓我若干年後仍然念念不忘的風兒。
我已經忘了妳的名字,這十分困難,但畢竟做到了;但我清清楚楚的記着你的眉,你的眼,你的笑,你的美麗。我應該都忘記的,可是,我做不到。
我不瞭解什麼叫做刻骨銘心,但我現在正在體會這種滋味。
相思使人愁,相思使人老;幾番幾思量,還是相思好!
我本多情人,應受多情苦;化作鴛鴦去,雲深不知處!
依稀只記得,初見你的時候,妳一身白衣,美麗純潔如下凡的天使;笑靨如花,世間的百花都失去了顏色;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心裡的感覺,我只知道,我心動了;心動的感覺,只有自己知道!
曾經以爲,我們的純真,可以不受世俗的污染;曾經以爲,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可以天長地久;曾經以爲,山盟海誓,真的可以一生不變。
幸福的日子總是無法長久,只因爲你擁有幸福的時候只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美好的連老天爺都感到妒忌,所以,他翻臉了。
暴風雨來得是那麼突然,風雨是那麼的狂暴,正在小山山頂的我們,剎那間全身透溼;
孤零零的我們,是那麼的無助;我把所有的衣物都給風兒穿上,卻無濟於事;看着風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脣毫無血色,我心如刀絞。
掏出手機撥打120,卻發現信號極差,撥不出去。
四周無遮無擋,我只覺得風兒的體溫也迅速的降了下去,再無一絲熱量。
我仰天狂叫,我心碎,我無奈,我絕望,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我要失去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了。
我只覺得暴風雨持續了整整一個世紀,事實上應該不到半小時,終於雨消雲散。
我抱着風兒狂奔下山,儘管我儘量小心,劇烈的顛簸還是驚醒了風兒。
她看着我,就那樣柔柔的看着我,眼睛裡蘊含着千言萬語;然後,她笑了。
她的笑如同天使般純潔清澈,讓人瞬間忘卻世間的一切煩惱痛苦;忽然,我感覺她遞給我一張紙條。
然後,她的眼睛忽然閉上了,長長的眼睫毛緊緊的合在了一起,嘴角還掛着殘留的一絲笑意;然後,她的身體變得好涼好涼。
我已經沒有力氣叫喊,木木的打開了紙條。
是一個電話號碼。
我撥了一下,居然接着打通了。
電話那頭很簡短:“小姐,位置。”
我說出了位置。
五分鐘,僅僅五分鐘,四輛封閉性極好的東風“猛士”風馳電掣般開來,從車上閃電般跳下四個短髮,彪悍,獵豹般的漢子,其中一個舉手敬了個禮:“林一先生,我是李衛,請把小姐交給我們。”
未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輕輕接過了風兒,放進了寬敞的車廂。
四輛車揚長而去,帶起一路青煙。
從此後,再無風兒的消息!
我茫然回顧,原來我和風兒在一起了這麼長時間,我對她瞭解的卻很少很少。
我只知道,我們在一起時很開心,我真心疼愛她,她真心對我好,這就夠了!
兩個月,整整兩個月,沒有風兒的任何消息,我夜不能寐,黯然消瘦。
忽然,我想起了我打過的那個電話。
我撥了過去。
“李衛,找哪位?”
“我想問一下風兒的消息。”
電話那頭聲音裡明顯帶了怒氣:“你在哪裡?”
十分鐘後,我們見面了。
見面並沒有絲毫的客套寒暄,等待我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被打得轉了幾個圈,還沒醒過神來,又捱了兩腳,撲通倒地,毫無還手之力。
李衛指着我,手指在顫抖:“小姐有心臟病你知不知道,你讓她淋這麼大的雨;她從小沒受過罪,你就這麼不知道珍惜她;要不是小姐求我們不要找你,我早弄死你了,管他媽紀律不紀律!”
我慢慢爬起,嘶啞着嗓子問:“我知道我錯了,我只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你不配知道!”李衛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一陣拳打腳踢,我瞬間遍體鱗傷,昏迷過去。
我的思緒在虛空中游蕩;我不願醒來,也不願去想,我只知道,風兒,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曾經多少往事,如煙花般絢麗,如波濤般洶涌,無論幸福抑或痛苦,都已經消散在夜空,消逝在遠方。總有些蕩氣迴腸的情節,只能一個人咀嚼;總有些黯然神傷的裂痕,只能一個人縫補。
心傷莫過於心歿!我,林一,再不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