孿生妖刀螂的死亡,並沒有讓謝子言感到有一絲一毫的成就感,心裡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悲哀。
月長老通過林間的攝像機,目睹了整個過程,笑容在她的臉上綻放,心裡暗暗思量着:沒想到朱雀的能力,竟然這麼強,真是太好了。看來我的梳妝檯上又可以添加一點首飾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月長老吩咐阿南,讓謝子言繁瑣地與奕獸窟裡的妖獸們,不停地作戰,而謝子言卻是在身體沒有復原的情況下,一次次的進行着殊死搏鬥。
每一次謝子言都贏得了勝利,月長老贏了不少東西,不過她還是有點不放心。在謝子言和鐵網的比鬥上,她押了在世間一棟帶花園的漂亮別墅,對手星長老則賭上百年的巫力,外加一整套珍貴的首飾。
她必須由絕對的把握才行。
於是,月長老安排謝子言跟一個人決鬥,沒人知道這個少女的來歷,只知道,這個女人在奕獸場參加了三十多場戰鬥,一場也沒有輸過。
她的力量不如雄性妖類,可是憑着敏捷和速度,不論是徒手還是器械,她都跟別人一樣厲害,甚至更快,更狠。
在奕獸窟裡的妖類奴隸中,她的名聲僅次於鐵網。而作爲守望者寵物的她,也在阿南的刻意調動下訓練着新進的寵物們。
謝子言被這人打敗了,這女人的名字叫心。
第一次見面,謝子言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心也很奇怪,按照她的記憶裡,出生就一直在奕獸場裡,她從來沒見過這人,可看到這人卻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兩人曾經有過一段生死之交一般。
初次見面之下,兩人相互打量着,短暫的打量後,在月長老的命令中,謝子言發出一聲狂吼,衝了上去。
本來謝子言和心的比鬥,再怎麼樣也應該是五成的勝算,可他受到劑的影響,反應大不如前,雖然經驗極爲豐富。每次心發動攻擊,謝子言儘管有點手忙腳亂,但憑着身體的本能,也勉強能擋得住。
最後,他忍痛捱了心一劍,然後拼命把她摔倒在地,手中的戰刀頂住她的胸口。
就在這個時候,謝子言忽然停住了。恍惚間,他好像認出這個女人應該是保護過他的人,但他想到這裡時,頸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烈到極點的疼痛,打斷了他的思緒。
無數的畫面涌上心頭,他好像不應該是月長老的寵物纔對,可自己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
這一切都顯得這麼的撲朔迷離,也許是深入骨髓的信仰,讓謝子言停下手:“起來!我不殺女人。”
心卻不領情,趁着謝子言發愣,一腳踢在謝子言的膝蓋上,藉機反攻,轉敗爲勝。
“哼!”前來觀戰的月長老,非常惱火猛地拍桌而起:“把他給我帶來!”
觀戰臺上的月長老,滿臉怒火地回到休息室。謝子言明明可以擊殺對方,可他卻沒有這麼做。
這讓月長老覺得顏面有點受損,她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說!你爲什麼不殺了她!”月長老質問着謝子言。
謝子言只是跪在她的面前一言不發,任憑月長老的皮鞭怎麼抽打在直接身上,他只是跪在地上沒有說出一個字,甚至沒有一絲表情,好像皮鞭的對象不是他,而是其他人。
在抽打了一頓鞭子後,月長老有點拿這個倔強的傢伙沒法,不能打得太狠,萬一傷到筋骨那就不是一天兩天能養得好的。
“給我站起來!”她一腳踢在謝子言的背上,鮮血淋漓的脊背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皮。
“啪啪”月長老拍了拍手掌,一直在外守候的阿南,忙不迭地進來:“長老,您有什麼吩咐?”他躬身低頭地問道。
“把他帶到訓練室,好好操練操練,別到時候丟我的臉。”月長老淡淡地吩咐着,轉身離開這裡。
阿南趕緊扶起癱軟在地的謝子言,小心地不去觸碰到他的傷處,可全身幾乎都被打爛了,幸好沒有傷到筋骨,阿南厚着臉皮到研究所裡找到一位熟人,要不容易要了點療傷的藥物。
數天裡,謝子言一直躺在牀上。這裡是阿南的寢室,一間只有十平方米左右的小屋,裡面的陳設非常簡單,只有一張牀和一個破木箱子,牆上掛着一張畫像。
畫裡的一個女人牽着一個孩子,謝子言不能動,這個房間只有一面窗,每天清晨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第一時間就會照射在那副畫上。
這是一張普通的紙,可紙上的人物卻栩栩如生,畫裡的女人的臉不知道是房間裡光線的原因,還是畫這畫的人是怎麼想的,那個女人的臉在一片陰影中,只有那隻牽着孩子的手,刻畫的非常細膩,這是一隻纖細柔弱的手。
就在謝子言觀看這張畫時,阿南的聲音響起:“這是我母親和我。”
他端着一盆熱水走了進來,用乾淨的棉布擦拭着謝子言受傷的地方,這幾天都是阿南在清潔着謝子言的傷口,作爲奕獸場的管理者,阿南需要動的腦筋是更好的訓練妖類,讓他們能取悅守望者。
從來沒有管理者來服侍妖類,哪怕對方只是夜羽羅,人類與妖的後代。每當阿南出現人們面前,都會引來一陣冷嘲熱諷。
“新鮮真是新鮮,想不到我們作爲奕獸場裡的管理人員,居然會有人去服侍一隻妖怪。”這類的話阿南已經聽的麻木了。
阿南小心地避開那些已經開始結痂的部位,嘴裡說着話:“這是我畫的。”
“很好看。可是……”謝子言欲言又止,最近謝子言的思維能力大幅度的提升。
“很奇怪是吧。爲什麼我沒有把我母親的臉畫出來。”阿南淡淡地說着,一直沒有停止清洗謝子言傷口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
不過阿南繼續擦拭着:“因爲我的母親是隻狐妖。”這句話一說出來,謝子言的身體明顯一顫。他沒有想到阿南的母親竟然會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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