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分鐘後,車子已經駛到了效區。
在東區籌建的開發區路上,鄭媛媛把車悄然停了下來。
見到對方停車,楚天也減低車速,在他們的十米距離停下,然後鑽出車門笑道:“鄭小姐,是不是在這裡把衣衣還給我啊?是的話那就謝謝了,我還可以趁着時間尚早,帶她回去洗個鴛鴦浴,慰安她顫抖的心靈。”
白雪衣握緊拳頭盯着楚天,恨不得把這個屢次調戲自己的男人打幾拳。
聽到楚天如此疼惜白雪衣,鄭媛媛眼裡閃過一絲憤怒,但隨即恢復平靜迴應:“這裡距離市區太近了,把人交給你很容易被周龍劍派人追殺,我現在停車是想要跟你換車,我相信你所在的車輛應該沒有追蹤器。”
楚天輕輕微笑,拍拍車頭道:“換就換吧,我無所謂!”
話音剛剛落下,中年人搖下棕色車窗,緩緩開口:
“媛媛,以老狐狸的狡猾,相信兩部車都有追蹤器,換也沒多大作用,你讓楚天那小子就地截輛車,咱們換到隨機出現的車輛去,我就不信老狐狸這也能算計到。”
楚天微愣,這中年人心機還算謹慎。
鄭媛媛鄭重的點點頭,向楚天發話道:“楚天,在路上幫我們攔輛車吧!”
楚天有幾分無奈,看着安靜的大路苦笑:“這種地方攔輛車?怕是有得等吧?”
鄭媛媛宛然輕笑,心平氣和的道:“我不介意等的!”
女人以撩人的姿勢依靠在車身讓夜風吹起長裙,露出雪白滑嫩的大腿,甚至偶爾還能見到根部的紅色丁字褲閃動,半邊的雪白洶涌也在燈光下散發誘惑,在這深夜,在這地點,瀰漫難於言語的情.欲和曖昧。
楚天壓制心底的熱血,幾乎要洶涌出來,忙轉身望向來路來轉移注意力。
鄭媛媛見到楚天偏頭,挑逗着開口:
“楚天,你就對我沒半點興趣?”
雖然楚天心裡多少有些**,但想到白雪衣在車裡,就視死如歸的回道:“沒有,我現在心裡只有衣衣,我勸告你最好把她給我放了,讓我們平安歸去,你們也平安離去,否則她有什麼閃失,我必定會幹掉你們。”
鄭媛媛臉上閃過哀怨,怨毒隨之加深。
白雪衣那平靜似水的心境,也莫名掠過一絲漣漪。
久等無車,正當楚天要打出暗號讓白雪衣出手時,遠處閃過連串的明亮車燈,進而就見到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開來,楚天暗暗歎息,又失去讓白雪衣出手的機會了。
而鄭媛媛和中年人的臉上閃過笑意,真是老天幫忙。
楚天走到路中間輕輕揮手,黑色轎車竟然減低速度停了下來。
楚天漫不經心的靠近車窗,揚着燦爛笑容開口:
“兄弟,跟你換下車!”
出乎楚天意料的是,車中側頭的黑衣男子緩緩轉過臉,沒有絲毫驚訝的回答:“好!”
如此順利讓楚天微微愣然,就在這時,車門‘砰’的斷裂,向楚天毫不留情的砸了過去,近距離的楚天心裡微震,腳根輕輕點地,整個身軀像是風箏般的飄飛。
速度比飛來的車門快上半拍,在地上化出長長足跡。
此時,黑衣男子已經點在車座上,像是彈射的火箭向楚天撲來,鄭媛媛發誓她此生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快的速度,更讓她驚詫的是,黑衣男子的手掌在空中翻飛,每擊打一掌,身速便比先前更快,氣勢比剛纔更猛。
嗖嗖嗖!空中宛如串起無數個黑色的巨大掌印!
楚天眼皮微跳,訝然出聲:“是你?”
他當然認出黑衣男子就是在威尼斯出現的傢伙,也就是鐵狼組織的真正僱主,這傢伙的身手強悍早就領教過了,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天朝出現,而且是這個時候襲擊自己。
難道是惱怒自己連番壞了他的好事?
心裡雖然有諸多疑問,但楚天卻來不及多想,因爲黑衣男子的掌風打在車門上,車門的速度就變快半分,十幾個掌風下來,車門僅離楚天幾釐米了,他不得不全速向後退卻,鞋子摩擦在柏油路上,生出難聞的焦味。
楚天想要找個落腳點支撐,方便自己蓄力反擊。
但黑衣男子豈會給楚天機會喘息?同樣深知楚天變態實力的他,在把握住先機後自然是咄咄迫人,手上的勁力不斷加強,連串的密宗手印在黑夜中如影隨形的擊在車門,在楚天身形稍微遲疑之際,全力發出轟擊。
楚天停緩身形也是無奈之舉。
跟中年人在酒會現場的對決已經讓他留有內傷,所以氣力有些不繼,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趁着精力體力尚存,讓黑衣男子再追擊數十米,即使自己找到支撐點反擊,也是強弩之末。
所以楚天決定冒險對決,那纔會多幾分勝算。
只是他沒有想到,黑衣男子比想象中強悍。
楚天剛剛停止身軀,雙掌還沒來得及護在身前,黑夜男子的雷霆出擊已經到了。
砰!掌風力道盡數砸在車門。
車門像是發瘋的公牛,瞬間撞擊在楚天的身上!
霸道力量讓楚天的身軀像是被秋風掃起的落葉,直挺挺的跌向十幾米開外,再次砰的聲響,楚天重重摔在地上,掙扎而起的身軀掩飾不了他的傷勢,連續兩口鮮血洶涌吐出,讓黝黑的柏油路多了幾分詭異。
讓黑衣男子讚許的是,這小子還有笑意。
黑衣男子負手而立,盯着楚天開口:“你不該跟我們作對!”
鄭媛媛和中年人四目相對,想不到這裡碰見楚天的敵人,雖然見到楚天受傷心裡頗爲痛快,但在江湖打滾多年的他們也知道,敵人的敵人未必是朋友,黑衣男子如此兇悍毒辣,發起顛來很可能連他們也殺掉。
換成是他們,也多半會殺人滅口。
想到這裡,鄭媛媛拉開車門,想要開車逃離。
黑衣男子眼裡射出精光,腳尖點在地上倒射出去,電閃的身形讓十餘米距離頓時縮地成寸,他瞬間就到了鄭媛媛所在的車輛,堅硬如鐵的手直接穿破玻璃擊向震驚的女人,霸道的拳風讓鄭媛媛嬌容肌膚如被刀割。
她當然也不是吃素的,腦袋向側偏起,左手揚起厚厚的花粉。
那是她最厲害的殺手鐗,玫瑰迷香,遠比酒會現場要濃烈十倍,吸入少許就會讓人頭暈。
可惜黑衣男子在她掌心還沒張開時,就拳頭偏轉擊打在她手上,咔嚓聲響,鄭媛媛發出淒厲的慘叫,左手關節全部斷裂,原本要揚出車窗的迷香就地散開。
濃郁的瀰漫在半封閉車裡,白雪衣見狀忙屏住呼吸。
但過於狹隘的空間,多少還是讓她吸入些許。
黑衣男子攻擊得手,拳頭張開化爲扣擊。
視野範圍內的鄭媛媛肩胛被他扣個正着,又是咔嚓聲響,肩胛被幾近捏碎,鄭媛媛嬌豔的臉上再無半點美麗,全是猙獰和痛苦之色。
此時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生不如死。
“竟然跟我玩這些雕蟲小技,你純粹就是自我找死!”
正當黑衣男子要殺掉她時,中年人已經把匕首從白雪衣脖子上挪開,疾然刺向黑衣男子的胳膊,雖然中年人膝蓋被射穿,也受了不小的內傷,但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這個竭盡全力的攻擊,自然有不可小瞧的凌厲。
黑衣男子當然感覺到危險,於是疾然抽手離開鄭媛媛肩胛。
饒是如此,匕首還是在他胳膊上劃下傷痕。